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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朗已经洗过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头发也洗过,柔软的发尾搭在他的脸上。他睡得很熟,只露出小半张脸,暖光照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很安宁。 魏竞川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他伸出手碰了一下余朗蓬松的发顶。 他很清楚,在白天的时候,从余朗进来的那一刻开始,他没有哪一秒不是在想着如何占有他的。 渴望标记,想要侵占,情|欲和爱意勾得魏竞川差点失去理智。 但他不可以这么做,他不能抱着这样的私心去趁人之危。 魏竞川的手往下滑,似乎是想去摸余朗的脸。但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了,魏澄宇探头进来。 “哥哥,你醒了哦。” 魏竞川收回手,表情变回他以往那种冷淡,他点了点头。 “一会让医生给你做个全身检查。”魏澄宇看起来一直没休息,他穿戴整齐,打扮得像要去赴宴。 魏竞川掀开被子下床,很小心地把余朗抱起来,余朗睡得沉,只是动了一下,但随后又变得顺从,任由魏竞川把他放在床上。 替余朗盖好被子之后,魏竞川才向门口走过去,魏澄宇明白他的意思,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不是有休息室的吗?”魏竞川冷冰冰地看了魏澄宇一眼。 “我可没有招待不周,是嫂子自己要陪你的。”魏澄宇很无语地抱起了胳膊,“我说,你能不能拿出你对嫂子的万分之一的温柔来对我啊?” 魏竞川没理他。 “杨璇一给我发消息,我可是直接抛下手头的会过来的。”魏澄宇哼了一声,故意可怜兮兮地说,“哥哥,我可是抱着如果你真的控制不住,就奉献自己的腺体给你咬一口的决心来的,你不感动吗?” 魏竞川当然了解自己弟弟这只笑面虎的德行,所以懒得配合他搞什么兄弟情深,他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你是正好也不想开那个会吧。” 魏澄宇耸肩,不置可否。 “余朗没事吧……”魏竞川一提到余朗就有些难得的局促,“后来怎么样?” “嫂子比你以为得要镇定很多的。”魏澄宇回答他,“不过说真的,我觉得他还是很在乎你的。” 魏竞川面色和缓了一点:“那就好。” “怎么,害怕他因此会害怕你?”魏澄宇一挑眉, 他很悠闲地靠在墙壁上,表情十分玩味,“哥哥,真不像你的作风。” 魏竞川没有反驳他,他只是习惯性地摸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警告似的来了一句:“你少跟他接触。” “我可没多一句嘴。”魏澄宇耸肩,然后看热闹一样地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在原地踏步?” 魏竞川平静又冷淡地说:“时候未到。” 魏澄宇突然往前一步,拉近了自己和魏竞川的距离,他的瞳孔颜色是灰色的,离得近了看会觉得有点死气沉沉。 “哥哥,这就是我和你不一样的地方。”魏澄宇慢条斯理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我喜欢的东西,我一定会牢牢抓在手里,人也是一样的,如果他想逃避我的爱,我就把他绑起来,关起来,反正必须是我的。” 魏竞川抬起眼看他,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可是澄宇,你会爱别人吗?” 魏澄宇满不在乎地笑起来,他的脸实在美丽,应该会让无数人为他心动。 但他同时又是最无情:“不会,哥哥,爱是没有用的东西。” 魏竞川就没再说话了。 “对了,爸爸前几天问了你的事。”魏澄宇说。 “是自己问的,还是让助理问的?”魏竞川抱起胳膊,神情更冷漠了一些。 “自己问的,估计是因为爷爷催了吧。”魏澄宇回答他。 “关他们什么事。”魏竞川显得不耐烦。 “我看老爷子那意思也不是要棒打鸳鸯哦。”魏澄宇说,“老爷子今年清心礼佛,心态平和多了,我看他再多念念经,以后有去居委会调解的可能性。” 魏澄宇显然在编排魏荣泉,魏槐林的强势和控制欲其实就是随了魏荣泉,但魏荣泉比他还更胜一筹。 不过现在魏荣泉上了年纪,退休在家修身养性,前两年还尝试要跟魏竞川修补爷孙关系,都被魏竞川敷衍过去了,这一回可能又想二次尝试。 毕竟对他来说,普通八线小演员魏竞川和戛纳影帝魏竞川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他们再问你,就说我没空。”魏竞川想起自己爷爷那看人下菜碟的德行就烦,对这种鸿门宴是提不起一点兴趣。 “放心,我肯定帮你挡回去。”魏澄宇故意叹了口气,“我的好哥哥,这些年我帮你做了多少事,你是不是得对我好点?” 魏竞川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难得幽默地来了一句:“承包你儿子一年的狗粮。” 魏澄宇眯着眼睛笑了:“好奇怪,总觉得你变得可爱了一点。” “我去找医生。”魏竞川不想理他,自己走了。 第二天余朗很早就醒了,他睁开眼看到天花板的时候有点发蒙,一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 “醒了吗?”魏竞川的声音传过来,听起来很温柔。 余朗这下清醒了,他把自己撑起来,就看见魏竞川已经换下了病号服,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衬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在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