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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话啊,吓我一跳。”霍廷刚数落江方濂一句,嗓子像是被人捏住了。 他真没想别的,只是眼神顺着江方濂的脸往下看,平坦的胸口,让他口干舌燥。 江方濂皮肤偏白,胸口的颜色也不深,干瘪瘪的,真没什么好看的,他有的,霍廷也有。 明明都有… 霍廷觉得自己是中了邪了。 大概是注意到霍廷的眼神,江方濂不自在地吸了口气,胳膊抬了抬,没好意思捂住胸口,真要是捂了,气氛就更奇怪了。 可霍廷的眼神再顺着往下看,脑子里旖旎的想法就烟消云散了,江方濂肚子上的淤青更触目惊心一些,要不是拍了片,医生说没伤到内脏,他还真担心江方濂出什么问题。 “胳膊抬起来。”霍廷表情严肃,坐到江方濂身边,大手先拖住了江方濂的后背,“要不然让医生再给你拍个片子?你这看着不像是没事。” 江方濂乖乖举起手,被霍廷一关心,他忘了难为情,“真的没事,不碰的话,都不觉得疼。” 这不说的废话吗? 霍廷没好气,“嗯,不被砍的话,也不会死。” 江方濂听出霍廷的调侃,偷偷吐了吐舌头。 大手揉在肚子上,江方濂觉得很不好受,他想往后躲,后背也被霍廷拖着,刚刚夸下海口说自己没事,这会儿只能咬紧了牙关不叫出声来。 霍廷瞥了江方濂一眼,见他腮帮子都在打颤,“疼?” 江方濂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哑了,“有…一点儿疼…” 霍廷垂着眼睛,说道:“疼也忍着,这别人也替不了你。” 腹部的疼痛,让江方濂忘了冷,等霍廷给他揉完肚子,他疼得骨头都麻了,没别的感觉。 霍廷替他扣好纽扣,“睡觉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霍老板…”江方濂说话气若游丝,手指勾住霍廷的衣角,“你今天晚上怎么办呢?” 现在不比夏天,外面还下着雪,晚上温度那么低,霍廷干坐着肯定会冻坏的。 似有似无的试探,让霍廷要美上天了,可江方濂越是跟他黏糊,他越是记仇。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有闲心管我吗?我还能跟你睡吗?” 果然,江方濂脸红又深了几个度,恨不得能滴出血来,支支吾吾好一阵,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霍廷心里乐开了花,他也不想江方濂太难堪,故作自然道:“你一身红花油的味儿,我可受不了,你就别cao心我了,我等会儿跟护士要一床被子。” 江方濂也没法思考别的了,生怕霍廷还说出别的让他面红耳赤的话来,盖好被子,老老实实躺好睡觉。 霍廷出去洗了个手,又找护士要了床被子,回来的时候,江方濂合着眼睛,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 隔壁就是空床位,霍廷把被子扔到床上,又走到江方濂床边,替他把被子捻好。 红花油的味道是挺冲的,就是不知道江方濂是怎么睡得这么安稳的。 霍廷弯腰仔细打量起江方濂的脸来,这纱布缠着头,江方濂的脸看着更小了,他先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江方濂总透着一股可怜劲儿,研究了半天,大概是因为嘴唇。 江方濂的唇峰微微翘起,看着怪委屈的,怪…软的。 软吗? 霍廷秉着求证的精神,用指尖点了点江方濂的嘴唇,柔软的触感让他无法用言语表达。 手指按住江方濂的嘴唇没动,然后慢慢往上移,从鼻尖滑到鼻梁,最后停留在了额头上。 床上的人瘦弱得像是会随时消失,自己要怎么样才能留住他? 霍廷俯身靠得更近些,嘴唇慢慢朝江方濂靠近,就在能感觉到江方濂的呼吸时,他停顿了一下,江方濂的好像醒了。 霍廷用手背碰了碰江方濂的脸颊,江方濂的睫毛在抖动。 霍廷嘴角的微笑无法抑制,俯身吻了一下江方濂的额头,旋即关了灯,走到另一张床边,高高兴兴地睡觉。 霍廷关门的时候,江方濂就迷迷糊糊的,他听着病房里窸窣的响声,知道霍廷来给他盖被子,本以为霍廷盖完被子,就会上床睡觉,谁知的嘴唇被人按住。 这手还不安分,从他的嘴唇扫到鼻子,最后停在了额头,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江方濂彻底清醒了。 他知道是霍廷站在他的床边,他不敢睁眼,只能继续装睡。 霍廷他想干什么? 蓦地,额头上的触感柔软湿润,霍廷亲他了? “啪”的一声,灯被关了,周遭完全暗了下来,江方濂才敢悄悄睁开眼睛,黑暗中他不敢动弹,余光瞟到隔壁床隆起一团黑影。 怎么办? 没人能回答他,他只能听得到他乱了的心跳。 在医院待了几天,雪还没停,江方濂肚子和后背上的淤青颜色变淡,再次拍片子后,也没啥问题,现在不是夏天,额头上的伤口也在慢慢恢复。 只是那晚霍廷的吻,还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没啥东西了吧?”霍廷检查了一圈,“外面叫了车,走吧。” 江方濂紧跟在霍廷身后,像是怕被霍廷落下,两人一块儿往医院楼下走。 车上,有司机在,两人谁都没说话,江方濂靠着车窗,偷偷去打量霍廷的脸。 这些天,霍廷衣不解带地在医院陪着他,衣服也没换,胡茬也长了起来,比平时看着邋遢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