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再嫁后我又当上了皇后在线阅读 - 第10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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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潇潇十分难过地道:“母妃是很可怜,可是皇兄又有什么错呢?母妃这样厌恶他,当初就不该把他生下来,也好过彼此折磨,让皇兄受这样的苦。”

    僖姑姑掩着口,小声道:“娘娘当初是吃了打胎药的,没想到太子殿下命大,到底还是生下来了。”

    北潇潇轻轻啊了一声,震惊地望着她,僖姑姑说完了这秘辛,又有些后悔,忙道:“奴婢随便说的,您也就随便听听,可千万别往外说,否则奴婢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北潇潇有些恍惚地点点头:“我、我知道了……”

    僖姑姑叹了一口气,道:“至于娘娘更喜欢您一些,大概是因为您的眼睛和她一模一样吧?”

    北潇潇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是了,她和母妃一样,都是灰蓝色的眼睛,而皇兄则是另一种灰色。

    她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倘若我和皇兄的眼睛换一换就好了,那母妃就会对他好一些……”

    ……

    夜来轩。

    赵曳雪的印章终于雕完了,她放下刻刀,吹了吹木屑,玉茗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碗过来,嘴里道:“主子,该吃药了。”

    赵曳雪蘸了印泥,往宣纸上一戳,拿起来时,红艳艳的印章痕迹颇为漂亮,好似雪地里盛开的一朵梅花。

    玉茗探头过来看,好奇道:“主子,这章上面是写的什么?”

    “古月先生,”赵曳雪把印章收起来,道:“之前那个是萝卜刻的,早晚会坏,我就重刻了一个。”

    她闻了闻手心,满手都是檀木香气,玉茗给她擦干净了手指,催促道:“主子快喝药吧,一会该凉了。”

    赵曳雪端起药碗来,闻了闻,立即蹙起眉头,道:“今天换药了么?怎么这样难闻?”

    一股子辛辣的苦涩味道,还透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像是没洗干净的衣物堆在一起沤烂了的气味,赵曳雪闻到的一瞬间险些吐出来。

    玉茗忙解释道:“是孟老大夫换了方子,说这个对您的头风症更好一些,主子若是怕苦,奴婢特意拿了果脯来,您喝完药吃一些,压压苦味。”

    赵曳雪定了定神,端起碗欲喝,但还是被那古怪难闻的药味冲了一下,皱着眉道:“倒不是怕苦,只是觉得太难闻了。”

    玉茗提议道:“主子不如把鼻子捏起来,这样就闻不到味道了?”

    赵曳雪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遂捏起鼻子,屏住呼吸,把那碗药咕嘟咕嘟,一气儿灌完了。

    才放下药碗,她的眉眼都皱成了一团,迫不及待地长出一口气,拿了一块果脯含着,大约刚才是喝得急了,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像是沸腾了似的,一阵剧烈的恶心反胃传来,赵曳雪再忍不住,张嘴把药全呕了出来。

    玉茗吓得惊慌失措,连忙扶住她,急得都快哭了:“主子您怎么了?是不是这药有问题?”

    赵曳雪吐到浑身虚脱,摆了摆手,脸色苍白如纸,虚弱道:“没、没事……”

    她才说完,觉得嘴巴里仍旧残留着那一股子恶心的苦味,又连连干呕几下,喝了半盏茶才有所好转。

    她坐在榻边,捧着茶盏有些发怔,玉茗忙里忙出地收拾满地狼藉,终于清理干净了,她才抬起头道:“不然奴婢再去请孟大夫来一趟——主子,您怎么了?”

    她吃惊地看着赵曳雪,不知何时,她竟然哭了,眼中噙着晶莹剔透的水光,眼泪顺着脸颊轻轻滑落,看起来十分难过,玉茗手足无措地道:“主子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赵曳雪摇摇头,泪水掉得更凶了,她忽然伸手捂住小腹,惶惶不安道:“玉茗,我这里……会不会有孩子了?”

    玉茗如遭雷击,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孩、孩子?”

    赵曳雪看起来比她更害怕,她的脸色苍白无比,嘴唇动了动,道:“我从前听嬷嬷们说起……女人与人圆房之后,若是呕吐,就有可能是怀了孩子了……”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六神无主,神色万分茫然,声音微颤道:“我……怎么办?”

    玉茗呆呆地道:“那、那怎么办?”

    赵曳雪的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的脑中一会闪过娘亲的脸,一会又听见她曾说过的那些训诫,蛮蛮,有些错,是绝不能犯的……

    绝不能犯的。

    赵曳雪比任何人都更能体会这一句话的严重之处,想不到她竟然重蹈了覆辙,她按住平坦的小腹,陷入了莫大的惶恐之中,以至于有人进了屋子都没发现。

    直到玉茗慌张地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赵曳雪才终于回过神,正对上北湛略微担忧的目光,道:“怎么了?”

    赵曳雪没回答,只呆呆地盯着他,倒是玉茗结结巴巴地答道:“主子、主子她……她有孩子了。”

    这下北湛也愣住了,屋子里陷入了一种奇怪的静默,片刻后,他也开始结结巴巴了,迟疑道:“孩、孩子?”

    赵曳雪的眼神动了一下,幽幽地道:“我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听到这句话,北湛就像被人打了一记闷棍似的,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悲伤难过,深深抽了一口气,他用很轻的声音道:“你……你不想要他吗?”

    语气很是小心翼翼,听在耳中,透着一种隐隐的祈求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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