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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他有生之年唯一一次,有女人在他与程毓之中选择了他,给他撑足了面子。 程毓满脸郁碎地盯着裴茵,少女秀逸的身子渐渐消失在长廊之后。 这边三人一路直到了门口,裴茵正要跟长孙璘告别,便见木夏带着一辆马车急匆匆奔了过来, “姑娘!”木夏提着裙子飞快上了台阶,双手扶住了裴茵,担忧的都要哭了出来。 “少爷没事了吧?”木夏又上上下下打量裴允。 裴允面色窘红,把脸别到一边,“无碍,不要大惊小怪的。” 又恢复了平常那不苟言笑的摸样。 裴茵失笑一声,转身朝长孙璘再施一礼, “待我膏药磨好,便来寻你…” 长孙璘挺拔的身子歪了歪,缓缓点头,“你二叔的事我会看着点,不叫他在牢里受苦。“ 裴茵感激一笑, “那就多谢了。” 第13章 记忆中的这个声音沧桑而…… 姐弟俩回到王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想必事情传遍了王家,王大老爷和夫人派来过问,裴茵只说是一场误会,便把事情掩了下去。 接下来两日裴茵都在半月轩熬药制膏药,现在只有等四表哥王钧的消息了。 王钧果然不负所望,在第三日傍晚,太阳下山之前,带着一张名单匆匆来到了半月轩。 西厢房书房的窗下,二人隔案对坐,裴允也在一旁作陪。 裴茵只把那名单扫了一眼,心神俱是一震。 还真被她逮着了。 两张名单有一个名字重合。 怎么会是他呢? 裴允亲自给王钧倒了一杯茶,王钧一边擦着汗一边接过饮尽,见裴茵神色晦暗便知有了端倪。 “如何,可找到了你想要的线索?” 裴茵捏着那名单回神过来,冲他一笑, “多谢四表哥,这次帮大忙了。” 王钧松了一口气,摆摆手不在意的笑了笑, “大家都是骨rou至亲,这点忙是应该的,裴二叔出事我只恨帮不上忙,如今能给你提供线索,那就安心了。” 裴茵眼眶微微发热,裴家出事后,真正能关心他们死活的怕是不多,难得王钧能说出这些话。 “这一次应该费了表哥不少人力物力,他日我再做补偿。” 王钧闻言立即皱眉,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哥哥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得了,你忙你的,允哥儿,跟哥哥我下棋去!” 王钧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面儿薄,受不了别人对他满腹感激,于是拉着裴允就跑。 裴允虽然不情愿却是也没法,只得跟着去了。 待二人一走,裴茵脸上的笑容落下,神色凛然了几分,拿着那名单在屋子里急的走来走去。 李回,大理少卿李回! 那个刺客是他派来的,而与二叔同席看到二叔那幅画的也有李回。 二叔的案子现在就在他手中! 二叔跟他有过节?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裴茵心急如焚,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果那幅画在李回手中,二叔的案子也在他手中,那么他一定有所图。 一来,得尽快弄清楚二叔与李回之间有什么过节,二来,如果那幅画真的在李回手中,得在案子定下来之前,把它拿回来。 时间紧迫,容不得她耽搁,可该从何处入手呢? 裴茵苦思冥想一夜,也没想出个好法子,次日一早她给大夫人请了安,找了借口去逛街市便出了门。 朝堂之事靠她是不成的,得寻六爷的帮忙。 她吩咐车夫前往东市的岭南药铺,哪知道一到药铺,却见一熟悉的身影在门口笑盈盈望着她。 正是那夜救她的黑衣侍卫齐福,前世裴茵与他打交道极多,瞧着那张喜庆的笑脸心情顿时大好。 “齐侍卫!”裴茵见着他,眉眼都笑开了花。 他在,意味着六爷在。 天知道她现在见他一面有多难,六爷可是出了名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哪怕是后来那么多年,她跟着他,也不是时常能见着他。 齐福暗暗打量着裴茵,心想刚刚她下马车时,明明神色恹恹的,一见着了他,整个人瞬间鲜活了。 这丫头有意思。 “裴姑娘好,奉六爷命令,正要去给您报个讯儿,没想到您亲自来了。” 裴茵听了这话心中更喜,她与六爷还真是心有灵犀呢。 前世便是这般,二人总是十分默契,些许六爷那边已经有了她想要的答案。 裴茵随齐福上了药铺的二楼,齐福朝一临街的雅间指了指,便守在门口,裴茵知道这是叫她一个人进去的意思。 “木夏,你在这里候着。” 木夏鼓着腮帮子,心想怎么能放任姑娘独自见一位男子,可裴茵使了个眼色,木夏便只能照做。 裴茵推门而入,悦耳的音符便撞入耳帘,她心神一动,六爷在试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八开的紫檀镶嵌八宝的座屏,她走到屏风后,心中布满了忐忑。 他们已经许久不曾见面了。 裴茵深深闭上眼,泪水不知不觉滑落在脸颊,她抬袖利落的拭去,扬起一脸笑容大步踏入了里间。 琴音忽的停止,裴茵心跳也跟着停止,泪花犹在眼睫上颤动,迎着窗□□入来的晨曦,泛着细碎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