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她与白山茶在线阅读 - 第9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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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情绪濒临失控的感觉让他无端地狂躁。

    失控到已经需要药物控制。

    时韫裕渐渐平复下来,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

    只是,想到岑颂已经知晓他的过去,并无视他的再三叮嘱,和安淑兰逐渐建立一个关系网,时韫裕就感到喉咙里卡了一根鱼刺。

    吐不出,也咽不下。

    他握紧拳头,对这种感觉感到生理性厌恶。

    清晨五六点钟,时韫裕整夜没合上眼,估摸着时间做了几道简单的早餐。

    他公式化地把东西放进保温盒里,然后一路开车到医院里。

    肿瘤科里,一排医生看到他恭敬地喊了声“时主任”。

    时韫裕淡淡地“嗯”了声,并无其他言语。

    走进办公室,其他医生倒是神清气爽地互道早安,问对方早饭吃了吗。只有岑颂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低头翻阅其他文件。

    时韫裕无暇管其他,把保温盒递给岑颂。

    后者看到他一脸惊喜:“学长,你怎么来了?”

    时韫裕示意她打开保温盒。

    岑颂立马照他所言,打开了保温盒。

    焦香吐司的香味飘了出来,岑颂一看,发现是三明治和温牛奶。

    一晚没睡的焦虑瞬间被驱散得无影无踪,岑颂欢喜地问他:“你一早上给我做的?”

    时韫裕:“嗯。”

    岑颂觉得他今日兴致不高,但也没多问,拿起三明治就吃了起来。

    时韫裕一双深邃如海的眸子始终盯着她。

    岑颂“啊”了声,“学长,你吃早饭了吗?”

    时韫裕轻轻点了点头。

    岑颂看了一会儿他毫无悦色的脸,小心翼翼地问:“学长,你怎么了?”

    “你先吃,我想单独和你聊聊。”时韫裕过不去那道坎,只能这样延缓时间。

    岑颂不解,却也点头:“好。”

    上午岑颂是没班的,原本打算拿这一上午补个觉,不过时韫裕来找她,任她只有一分钟的睡觉时间也不会拒绝。

    市一医院有个天台,一般严禁行人出现,毕竟抑郁症病人想来天台寻死的案例实在太多。

    岑颂不知道时韫裕怎么有钥匙,但见他不想多谈的意思,也就乖乖地没有说话。

    京都仍是下雪的模样,天台堆满了未被人践踏过的洁白雪地,看得岑颂不忍出脚踏出去。

    时韫裕却没有欣赏美景的意思,毫不留情地踩了上去。

    岑颂抬头看他,皱眉问:“学长,你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

    时韫裕转过身,淡漠的眸子似乎与冰天雪地融为一体,嘴里冷冷地吐出一句话:“岑颂,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和安淑兰走得太近?”

    岑颂一愣,随即低下头,声音细如蚊子:“嗯,你说过的······”

    时韫裕舌尖抵住上颚,想忍住怒气却抵不住戾气的模样。

    “我不希望你掺合我的事,更不希望你联合她私自插手我的生活。”

    岑颂有些无措:“学长,我没有和安阿姨一起插手你的事。”

    时韫裕全然不信,冷声反问:“她都和你说过了?”

    岑颂慌了神,索性承认:“抱歉,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过问你的事情。”

    “既然你觉得自己不对的话,从一开始你就不该被安淑兰牵着鼻子走,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岑颂被他眼里的冷漠刺痛,仓皇解释:“学长,我没有被安阿姨牵着鼻子走,我有自己的分辨能力,我没有站在她那边······”

    时韫裕大声质问:“那你为什么要过问我的事?”

    他最不愿意被看见、被狼狈不堪的过去。

    恰巧,谁都可以得知,就是岑颂不行。

    他是她的光,可以许给她无数明亮的东西。

    在这一刻,虚伪的面皮被撕下,阴暗的心理暴露无遗。

    昨晚的心理压力加持,岑颂快要精神崩溃,只能哭着告诉他:“我说了让你相信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时韫裕自嘲地勾起嘴角:“和她相处过后,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糟糕?一味地逃避,躲在父母身后,甚至得了便宜还卖乖。安淑兰怎么说的?她是全世界最无辜的母亲?而我是最无耻的孩子?”

    岑颂大叫:“她没有这样说!学长你能不能冷静下来!”

    “抱歉,我冷静不下来。”时韫裕握紧拳头,咬牙道。

    他冷静不下来,就像当年年轻气盛的自己无法说服自己冷静地思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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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把刀。

    第48章

    气氛在这一刻凝结成冰。

    岑颂哭得眼睛通红,心痛地看向眼前寒如冰窖的男人。

    一刻窒息的沉默后,岑颂的心像是被撕开一个大口子,呼哧呼哧灌着冷风。

    她眼角含泪地质问:“学长,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岑颂见他只是沉默,情绪立即激动起来,冲他大叫,“为什么我不能知道?为什么要一个人关起自己?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相信我吗?”

    难道我就一点都不重要吗?

    时韫裕无视她愤怒的质问,漠然地摇了摇头。

    “······”

    一盆冰寒刺骨的冷水“哗啦”地从她头顶浇下来。

    岑颂面对他时的一腔热血也被浇灭得一点不剩,她心灰意冷地点头附和:“不管怎么说,你就是要给我定罪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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