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二五三，拯救行动（十四）

    “这是凶案的开始的地方，晚上十二点，圣路易教堂，”露西带着雷炎等走在通往正厅的走廊上，一边向雷炎等人介绍道，为了不破坏现场，他们的脚上都穿了鞋套。

    “谁最先发现神父尸体的？”雷炎看了一眼站在旁边询问相关人员的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察，一边问露西道。

    “啊，是这里的夜班警卫，”露西习惯性地甩了一下金色的头发，一股好闻的香味从雷炎面前飘了过去，雷炎身后的特丽莎也闻到了，不禁皱了皱眉头，用眼睛又给露西做了一次想象内的解剖。

    “他看到过程了？”“骷髅”边走，边问前边的露西道。

    “不，但他记得，早些时候，一个教友在这里，”露西回头对“骷髅”解释道。

    “嗯，所以这里可能有目击证人，”“骷髅”点点头说道，跟着露西和雷炎一起走进教堂正厅。

    “在那边，”露西指了指坐在大厅后排长凳上的一个老太太，对雷炎等人说道，雷炎等顺着露西的指点看过去，老太太一身黑，她身边有一名老年的修女陪着，二人都是一脸的凝重，想来正在为神父的死哀伤难过。

    “是那位女士？”雷炎看了一眼老太太，跟露西确认道。

    “是的，”露西点点头。

    “特丽莎，”雷炎看了一眼身后的特丽莎，示意她过去询问一下情况，特丽莎点了一下头，看了一眼露西，便转头向黑色老太太走去。

    神父的尸体倒在神坛前的血泊之中，眼睛上蒙着一根灰色的布条，雷炎等都站在尸体跟前，对神父的尸体进行目测观察，两个法医正在尸体前工作。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雷炎看着尸体，对露西等人说道，“这是他第一次在公共场所行凶，胆子越来越大了。”

    酋长撇了一下嘴，看了一眼雷炎拿出相机，开始在尸体四周寻找未被留意的证据。

    “蒙眼睛的灰色布条，从耳朵刺入的刀子，”“屁精”看了看神父的脑袋，对雷炎等说道，“凶手并没有因为行凶地点变化而改变作案手法，看来他很拘泥细节啊。”

    “嗯，是他，一样的脚印，”酋长看了看雷炎等人，插话道，“一样的脚印，”说完给地上的脚印拍了一张照片。

    “你不用回去对比一下吗？”露西好奇地问酋长道，“这么看看就能确定？”

    “他原来是看马的，看蹄印子有特长，”黑尔拿酋长开玩笑，对露西解释道，他身后的伊丽莎白给了黑尔一下，让他少说话。

    “过程、细节和杀人，”骷髅看了一眼黑尔，把话题转回来道，“对凶手而言，一样重要。”

    雷炎看了看高高在上的也苏圣像，又看了看尸体左侧不远处的忏悔室，皱着眉考虑这些事物之间的联系。

    另一头儿，特丽莎正拿着本子询问黑衣老妇人。

    “当警察问我看没看到什么的时候，”回忆着当时的事，老妇人一脸死气沉沉的摇着脑袋，看着特丽莎说道，“我感觉到恶心。”

    “所以你看到他了？”特丽莎看一眼身后的埃里克，问老妇人道。

    “没有看到脸，”老妇人翻动了一下眼睛，回答道，旁边的老修女在老妇人手上拍了两下，示意她要勇敢一点，老妇人点了点头。

    “骷髅”和露西走过来，站在特丽莎身后，听老妇人说些什么。

    “他个子不高，应该是男的，穿着黑色的连帽衫，我跟他说话的时候，”老妇人抬眼回忆着说道，“他低着头，我问了两次，他也不回答，看起来就像个神经病。”

    “这家伙有什么行为，或者肢体动作，让你感到不安吗？”“骷髅”皱着眉问老妇人道。

    “很抱歉，我应该觉察吗？”老妇人觉得自己不是警察，注意不到这些细节也很正常，她感觉“骷髅”问多了。

    “没人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特丽莎马上把话接过来，对老妇人说道，“希望您能理解。”

    “感觉他听不到我说的话，明白吗，”老妇人回忆了一下，看着坐在她前边的雷炎，说道，“他好像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这么说你们明白吗？”

    “你跟他说话了吗？”雷炎问老妇人道。

    “我只是问他还好吗？”老妇人圆睁双眼回答道，“我问了两回。”

    “他没回话？”“骷髅”在一边问道。

    “没有，他一句话也没说，也没看我，”老妇人看着“骷髅”回答道，“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反正我是这个感觉。”

    “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特丽莎问道。

    “我忍不住打量他，”老妇人想起了“骷髅”刚才的问话，看了一眼“骷髅”，回答道，“他的手指一直在动，像是在弹琴，或者捻佛珠，”老妇人翻着白眼，努力回忆着，说道，“唉，我也不知道像什么，”老妇人用神经质的眼睛看着众人，神猜道，“他当时可以杀了我，我算是拣了一条命。”

    “除非，”特丽莎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倾听的雷炎，回答老妇人道，“他不随机杀人。”

    “这些被害人都有某些共同点，”“骷髅”点头说道，“他们才会被杀。”

    “我想，可能是这个教区让他感到不安，”老妇人看了一眼特丽莎，继续说道。

    “为什么让他不安？”雷炎问道。

    “因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老妇人看了看露西，对雷炎说道。

    “多年前，神父因为搔扰儿童而被起诉，”露西看了一眼老妇人，对雷炎说道。

    “所以很多人都不再来这里了，”老妇人点点头说道，“但是神父在法庭被判无罪。我无权质疑，反正就是这样。”

    “刀子是打火石制成的对吗？”“骷髅”问特丽莎又看了看露西，二人同时向他点了点头，确认了他的问题，“骷髅”继续说道，“我想起了埃及神话，在神话里，打火石象征着保卫与惩罚，他们用象形文字描绘危险动物……”“骷髅”想了一下，续道，“像蝎子和蛇，被打火石杀死，目的是惩罚它们的恶行。”

    雷炎看了一眼“骷髅”，叹了口气，从长凳上坐起来，再次走到神父的尸体旁边，从法医那里拿了一副手套，戴好，又走回到尸体旁边，蹲在尸体头部附近，盯着神父的头部看了看，然后伸手去碰盖在神父眼睛上的灰色布条，酋长也走了上来，蹲在雷炎身边。

    “感觉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吗？”雷炎拉起灰布条的一端，看了看众人，问道。

    “血都在面条下边，”酋长看了看，对雷炎说道。“这布条看来不是凶手害怕被害人发现自己蒙上去的，”“屁精”在边上都看明白了，说道，“这是神父被杀后才蒙上去的。”

    “这是个新发现，”特丽莎看了一眼在一旁工作的同行，对露西说道，“以前的布条很难辨别血迹是从里还是从外将面条弄脏的。”

    “查一下所有的被害人是否有过在法院被起诉的经历，”雷炎站起身，脱下手套，对身边的露西说道。

    露西一看案子有突破，立刻拿出手机，与总部联系，让他们查一查所有被害人的个人资料，重点查他们是否都被法院起诉过。

    打过电话，露西跟雷炎等坐在教堂里等回话，一边分析案情，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总部给露西回话，露西听了，面露喜色，雷炎等看了，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没错，他们全都被起诉过，但是最后都宣布无罪，”露西收起电话对雷炎等说道，“以最后三起凶案为例，倒数第三起，被害人开车撞人，被警局逮捕，几个月后无罪释放；”露西伸出两根手指，看了一眼特丽莎说道，“倒数第二起，就是公寓那起，女被害人非法持有独品，他的男朋友死在她的公寓里，她因提供致命的毒品给自己的男友而被起诉，但是因为证据不足，被宣布无罪释放。”

    “出租车司机呢？”“屁精”问道，“他犯了什么罪。”

    “家庭暴力，”露西显然非常讨厌这类犯人，语气里很不客气就能看出来，她一撇嘴说道，“这司机是个混蛋！”

    “他也无罪？”“骷髅”点点头，跟露西确认道。

    “你要这么问的话，”露西一歪头，看着“骷髅”说道，“四个月前被撤消起诉，算他走运。”

    “让我们来推理一下，”雷炎在众人中说道，“要是被害人在被害前蒙住眼睛，那么血会流满灰色布条，他是杀人之后蒙上的。”

    “没错，所有的被害人都因重罪被起诉，但都被判无罪，”特丽莎说道。

    “这些都没被记录在凶案调查记录里吗？”黑尔在一边问露西道。“无罪释放？”

    “不，没有，”露西摇了摇头，表示遗憾道，“谁会去查被害人有没有都犯过罪呢，毕竟他们是受害人。”

    “为什么要查，这很重要吗？”露西的手下问雷炎道。

    “当然重要，因为我们有新的剖析，”雷炎看了一眼“骷髅”，对露西的手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