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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刚刚,华玉盏从人群外走进来的时候,明明只是闲散着,掩不尽黑T恤和迷彩裤这种硬气装扮下透出来的优雅和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气——他就像那种没有实力,摆着好看的花架子,但莫名的让人感到威胁。 甚至当他从人群外走进来的时候,每一个人都不自觉的让了路,没有一个人去阻拦。 村长没有立刻发难,而是盯着华玉盏说:“这位老师,听你之前跟前任村长的谈话,你对村子的风俗似乎也很了解。现在你的学生破坏了我们村子的丧礼,让村子置于险境,难道他们不应该补偿吗?” 华玉盏若有所思似的点点头,“的确。” 学生们无声哀嚎——老师你不要去附和这些疯子啊!!他们要拿你无辜的学生去喂鬼啊!! 然而华玉盏却似乎听不到他们的心声,反而颇感赞同,“您说的没错,负起责任这一点也是这些孩子迫切需要学会的。” 他转头视线扫过几个学生又转回来,依旧还是那副不急不缓的神情,“不过说到根本这还是因为我监督不力,我是他们的带队老师,也自然应该带头负起责任做好表率。不然以后还怎么教导学生呢?” 村民的一双双眼睛警惕地盯着他,等着他说完这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好似他随时都会刷什么花招似的。 “——既然学生们要去当供品完成被打断的丧礼契约,那不如把我也一起送去,也算对学校和学生们有个交代。反正对你们来说多一个人也没什么差别吧?” 村长黄褐干皱的脸上没有眉毛,只是微微挑了挑一边的眉头,半眯起一只眼睛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花样。 华玉盏浅浅笑一下,“不可以吗?” 村长半响才缓缓说:“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只要七个人,既然老师要去,那可以留下一个学生。” 村长也不傻,这样上赶着去送死的老师他是信不过的。既然他要去,那就留下一个学生,看他们还能耍什么花样。 华玉盏微微勾唇不动声色,“那最好。那不管到时候留下来的是谁,还请村民多照顾了。” “只要丧礼完成,那是自然。” “那您看我们既然都已经答应去完成丧礼了,是不是可以不用这么严厉——”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村民手中的麻绳,“——看学生们都被吓坏了。” 村长那浑浊的眼球扫视了一圈,嘶哑的声音说:“好吧,可以不捆。但你们今天谁都不许离开这间屋子,我会找人看着。” 华玉盏略一点头,既然已经谈妥了,他就闲闲往那一站,一副送客的态度,“那么傍晚再见。” 村长看了看他没有做声,留下几个村民把整个屋子看守起来,带着其他人走了。 华玉盏这才转回身来走向几个学生,他们如今亏吃多了都不敢再冲动,一劲儿憋着一肚子疑问等人走了才围住华玉盏问:“老师!我们真的要去吗?那不是去送死吗??” 华玉盏微微扬一下线条优美的下巴,“进去说。” 华玉盏在屋里随手找一个凳子坐下,两腿翘叠背靠在墙上,压得一边凳子腿倾离地面。 他不急不缓地拿一支烟点上,几个学生一肚子的话此时却心情复杂得不知道要从何问起。他们的这场经历,怎么可能简单就理得清呢? 大家只是神情热切而复杂地看着华玉盏,像看着一个救世主,等待他开金口。 桑宁比他们盯得都要热切,她瞪着那双黑漆漆乌溜溜的眼睛,瞪着他,使劲瞪着他,用尽全身力气瞪着他——她瞪得几乎都要双目爆突满眼血丝——快来告诉我前一晚和前前晚都不是梦!不是梦!! 大家愕然地看着桑宁人都快要贴上去,而华玉盏只是伸一根手指点点她身后一个小板凳,“桑宁同学,坐下。” ——白天的华老师跟晚上根本就不一样!! 这算嘛?? 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大误!!) 桑宁只能悻悻地坐下,反正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她在晚上见到华老师的经历,她根本就什么都不能说。 华玉盏淡淡吐一口烟圈,在薄烟里微微眯起那双狭长的双目,似笑非笑地扫过一屋子学生,问:“这次的体验感觉如何?” ——华老师的出现似乎也就意味着这次的课外体验可以告一段落了。 他展现出来的姿态像是明白的在说,我可不是来救你们的,只是这堂课外体验可以结束了,所以他就出现了,只是这样而已。 虽然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处理眼前的困境,但意识到他来接他们了,也许就快能回学校了,慌乱恐惧的心也镇定了不少。 原来就算已经二十多岁也终究只是一群孩子,只有见到“大人”才能真正安心下来。 白乐枝定了定心神,抬头问:“华老师,你早就知道这地方的真相,还有会发生的事?那你为什么把我们丢在这里,你是,我们的带队老师……” 说着话里已经透着委屈,几乎说不下去。 华玉盏漫不经心地弹一下烟灰,“我是你们的带队老师——所以如果我在这里,你们就会乖乖听话了吗?循规蹈矩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任何异议?还是根本不会把劝诫放在心上,大大咧咧地闯了祸等我给你们擦屁股?” 他弯着那双魅惑的双眼在薄烟后面露出似是而非的轻嘲,借着薄薄的烟雾掩盖,让人看不真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