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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远隐约察觉到这货根本是借机敲竹杠的,可是看看自己身边两个从一开始就完全被忽视,估计玉盏也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的小天师,想想只要能和平的把宣文女中的事情解决,一栋凶宅也不算是大出血。 他于是点了头,玉盏也没有挑剔,眼下阮家的大宅就正好,拿了从华文笙哪里顺来的钱一番翻修,就白得了归国后的第一套房产。 拿到房子时他就说得明白,这会儿就算正式两清,再有什么事,就真的不要来找他。 楼远被敲了竹杠正巴不得两清果断应下,可是接下来的几天他就要后悔死自己为什么这么蠢就应了!? 事情根本就没有结束,“白老师”走了,女学生们不干了。 抗议的抗议罢课的罢课,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有站楼顶上要求白老师回来的,整个校园人仰马翻。天道署几乎倾巢出动,想尽了办法给女学生们清心静神,待学生们渐渐都清醒过来,又爆发了新一轮“我好羞愧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以后要怎么见人”的闭门不出风潮,整个宣文女中前前后后一个多月没能上课。 而这段时间的玉盏当然在悠哉地陪着新认识的交际花,坐等洋楼翻修完毕好收房。尚且不知他的“发情期灾害”已被正式登入天道署的灵异灾害干预政策之中。 这个故事本可以到这里就结束了。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那真是无比美好。 直到若干年后,楼远探长又一次敲响了玉盏家的大门。 不喜欢家里有外人而没找佣人的玉盏亲自来开了门,看着门外一身深色风衣依然不苟言笑的青年俊才悠悠一笑,靠在门框上招呼一声:“呦,续了小胡子了?” “好久不见,玉盏公子。” “嗯,既然招呼打过了,就请回吧。”一眼看穿他的无事不登三宝殿,玉盏当即就要关门,楼远伸手挡住,“等等,我们有事请你帮忙!” ——就是知道你有事才要关门的啊。 玉盏瞥他一眼,“不帮。”就要继续关门,楼远用力挡着快速说:“是华先生的事!他的真实身份被泄露出去了!现在这里有能力保护他的人只有你了!” ——又是他啊?这么阴魂不散? 玉盏当然也明白华文笙的身份泄露出去意味着什么——他是龙骨妖。世上独一无二的龙、骨、妖。 就像当年他想要救被变成鱼骨妖的月见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寻找龙骨,其他妄图永生的人自然也会觊觎。 天道署似乎也一直多方面隐藏华文笙的真实身份,知道他是龙骨妖的人并不多,不然指定得分分钟被人挖走了骨头。说不定一根骨头都得掰八段来瓜分。 他就是那香菜饽饽,谁都想去啃上一口。保护他这种事,听起来就好麻烦啊…… 玉盏好想拒绝,好想拒绝,好想拒绝……可是他眉头都拧起来了,拒绝的话也没说出口。 ——怎么就又想起来了呢? 根本就不想去回想的啊,果然一沾上华文笙总是会勾起过去的回忆吧。 拉着月见的手站在那璍面前的画面一瞬间那么清晰,好像只是发生在不久之前。 ——别管了,快点忘了吧,月见都已经不在了。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活了一千多年还不明白这一点吗? 可是,突然间,有那么点的不甘。 凭什么啊,那好歹也是当年他曾经想要找给月见的骨头,月见都没用上,干嘛让不知来路的小妖瓜分去? 他不爽地瞪着带来消息的楼远问:“给我多少酬劳?” “什么……你跟华先生不是有交情吗……” “别跟我谈交情,谈钱!” 楼远无语了好久,淡去的悲催记忆又浮现出来,想起当年被敲的那一笔大竹杠……他已经可以预见这一次的rou痛。 “我知道了,你开价。” “好吧,走~” 玉盏拿上外套,戴上帽子,走出大门安安稳稳地坐在汽车后座,像若干年前一样,的大爷。 楼远默默坐上驾驶位,拉着这位大爷驶向华公馆,继续若干年前的这场糟心孽缘。 『番后:妖怪大宅里的少女』 ☆、上半课时 那是一栋民国时流传下来的老宅子,西洋式的风格,砖红色的墙皮早已经斑驳了,有着风吹雨淋后褐色的污迹,被生长得葱葱郁郁的爬墙藤蔓遮挡着。 它老得像是随时都要倒塌,让人感觉已经废弃了很久,却又似乎依然有人在维护着,百多年来无论城市怎样变迁都依然不合时宜的伫立在高楼之间,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附近的人都会绕开这栋洋楼老宅很少靠近,因为它私下里还有一个称呼,叫做“吃人宅”。 吃人宅这个称呼究竟是怎么来的,附近流传着各种版本的恐怖传说,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也根本没有定论。 或许传说这种东西,也根本无谓真假。 这些都不妨碍这栋洋楼老宅成为高楼都市里的一道恐怖风景,没有人敢靠近——除了,一些以试胆为名的年轻人。 高晓承被几个校服穿得流里流气的同学推搡着,远远已经看到了那栋让人心惧的老洋楼,“去啊,班长,你不是可能耐了吗?只要你进去探个险,我们就不写匿名信跟老师说班费是你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