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上司恋爱了 第91节
他知道自己的力量仍不够强大,仍不足以抵抗自己所被安排的命运。 他的逆反是更大的逆反。 他的复仇是更深的复仇。 他不仅不要以叛逆为借口,实则为逃避的懦弱,他要的恰恰是按照其他人所希望的那样,成为最清醒最有能力的继承人,直到真正手握整个家族的实权,成为所有话语权的中心。 再在最后,完成对一切旧势力的翻盘。 或许是家庭教育所致,又或许是父辈性格的遗传。陆封迟在完成自己心底长此以往的野心之前,他对其他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感情,早恋。 这几个词根本就没有在陆封迟的字典里出现。他甚至从初中时就已经明确的有了某些意识。 如果他要找女人,也一定是在某方面能够对他有利的。 但一切总有意外。 早已说不清意外究竟从而开始。或许人生的偶然和意外,才是活着最终极的玄妙。 陆封迟只记得,那是他少有的几次,明显的离经叛道。 当时因为家里业务拓展的关系。 他曾经短暂地跟着父亲到港市。即使是假期,却仍然有一堆的课程。 甚至是跟着去公司,早早的熟悉公司业务。 但因为某次不愉快。具体原因连陆封迟自己都忘了,或许是父亲扔掉了对他最具有纪念意义的棒球,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他只记得,自己渐渐埋下恨的种子。 他不想坐家里的车回去。 甚至把身上的通讯方式统统关掉,只想给自己一点时间静一静。而不是回到那个,让他感觉到灰暗和压抑的家里。 就是那次,他意外鬼使神差的上了巴士。 又意外鬼使神差的遇到了那个人。 陆封迟坐在最后一排,看到女孩儿背着暗红色的双肩书包,从某一站上来。 背包的带子系得很高,并不松垮,很整齐稳定的贴在后背上。 青春期的少女是春天最为细嫩的枝桠。 白白的,莲藕般的胳膊。 苗条纤细,却又仍旧成长着的身体。她的胸脯发育得很好,腰却又很细,好像一掐重就能断掉似的。可分明很细,却又有着一种柔软的rou感。 他看着她从下面上来,又坐到了他前面两排。 扎得高高的马尾,恰好露出女孩儿细白而纤细的后脖颈。 陆封迟当时也不过十□□的年纪。 他坐在后面,目光静静落在少女的身上,竟有过一时间的着迷。 后来,他曾经仔细打量过她,其实是很普通的一个女生。漂亮是漂亮,但也没有他母亲那样惊艳。女孩儿的五官是小家碧玉的,大气的词汇从来和她无关。 但是偏偏很甜,看起来很娇小,总是呆呆的。 让他总想把她抓过来,狠狠得捏一捏。 能直接捏碎是最好。 当陆封迟意识到自己竟然有这样带有强烈破坏欲的想法时,也曾有过微微的紧张。 但很快却又释然。 他想要的东西很多,想要破坏的东西也有很多。只不过这次是一个人而已。 但就是从那时开始。 他开始注意她。 或许最开始的注意都只是因为有趣。直到最后,一点点深陷泥潭,再也无法抽离。 他开始经常性地和她坐同一班巴士。 坐在她后面。 他不动声色,也没有任何表现。单纯地坐在她后面。看着她每天从图书馆下车,待上一两个小时,然后又背着暗红色的书包出来,转进街角的某家甜品店。 她和他一样,每天一样的线路。 一成不变。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总是呆呆的。不太聪明的样子。说实话,陆封迟甚至真实地怀疑过,她是不是真的智商比较低。 他坐在她后面,有时候能看到她打瞌睡。 头一下下的往下低。然后又突然一下惊醒,直直地坐一会儿,然后继续开始打瞌睡。头放到旁边的玻璃上,又实在是太颠,只好又歪到另一边。 那一线巴士上的人不是很多。 陆封迟有很充裕的空间可以坐在她后面。有时候也会跟着她去到旁边学校的外面,看她把吃剩的饼干喂给小动物。 直到某一次,车上人莫名拥挤得很多。 他突发奇想地起身。 再然后,坐到了她的旁边。 女孩儿好像突然有些紧张似的。往里面挪动了几分,抓着书包带子的手也紧了紧。 但也仅此而已。 似乎是因为陆封迟没有更多余的表现,以至于女孩儿很快又放松下来,甚至又开始打瞌睡。 车依旧向前行驶。 只是突然间,陆封迟感觉自己右边的肩膀上,微微的沉了一下。 是女孩儿正在打瞌睡的脑袋靠了过来。 第58章 “欺骗与和解” 就在那个时候, 陆封迟的身体僵了一下。 严格说来,迟枝是第一个和他有这样肢体上亲密接触的女生。 一是因为他本身学校里女生也不多;二是因为他也不跟她们有过什么接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姑娘却像是自己睡着睡着突然惊醒了过来,然后似乎是意识到自己靠在了“陌生人”的肩上, 以至于很慌张地直起身, 整理了一下被压得有些散乱的头发, 然后等到下一站时便匆匆下车。 临下去前,他还看到了她通红的脸。 跟喝多了酒似的,急急忙忙地落荒而逃。看上去倒是十分滑稽又有趣。 只是, 她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 或许是因为太过尴尬,所以没有胆量。再加上只是萍水相逢,估计只想快点离开尴尬的事故现场, 从此之后再也不见。 但很可惜,她猜错了。 此后的半个月,在不忙的情况下陆封迟有时候也会去图书馆转一转。有时候也会坐几趟巴士。后来也有几次遇到那个姑娘,有时候坐她后面。偶尔也坐她旁边。 陆封迟是个聪明人。他有心机和目的, 却也知道不能展现得太过明显。 所以大部分时间, 他都是坐在迟枝后面两排的。 偶尔那么几次人多, 迟枝旁边又没有人的时候他才会去到他旁边。 若无其事的样子。 有那么几次, 他看到她后面书包的拉链没有系,还特意拍了拍她的肩膀, 提醒她要记得拉上书包的拉链。 女孩儿回过头来, 很紧张地抬头看他一眼。 当他说完提醒她的话时, 脸又忽地一下子红起来,慌慌张张地说谢谢。 就是那次, 他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 陆封迟一下就听得出来,这姑娘不是本地的人,甚至应该是刚来没多久, 甚至于还不会粤语。慌忙之下脱口而出的是普通话。 很干净好听,百灵鸟似的。 陆封迟那段时间觉得,这是比赛车马术桥牌更有意思的游戏。 虽然要压住前期那漫长的等待期,但看着鱼儿,放下去,再看着它咬钩的过程是最有趣的。 陆封迟当时甚至有一种错觉,以为鱼儿就要咬钩了。 否则为什么她一看到他就脸红?还红成那个样子。 陆封迟再没有经验也知道那是害羞的表现。 更何况他还是有些自傲的。 那些给他写情书的女孩子,他向来都没有兴趣。 一来是当时的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些事,甚至觉得这种行为有些俗不可耐,二来是一种东西得到手的过程如果太过简单,就没有了狩猎的乐趣。 但事实上,就当他觉得鱼儿要咬钩的时候,鱼儿却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见过她。 即便他有时候仍然会去碰碰运气,但是运气却没有眷顾于他。陆封迟后来也去过几次旁边那座学校的围墙外,又看到那条土黄土黄的小狗,浑身脏兮兮的,浑身的毛都被雨水打湿过。 也不知道那小狗去哪里找吃的以至于蹭了一身泥巴,再加上生长期营养不良,腿部有些打弯,显得更丑了。 他在那里碰到了狼狈的狗狗。 却也又遇到了她。 这姑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换了一条路线过来,还骑着一辆米黄色的女式单车。前面带着褐色的小筐,里头放着她暗红色的书包。 她还是会去买牛角包和饼干,然后回家的时候顺路喂给校园围墙外面的小猫小狗。 那小黄狗一见到投食的人过来,就开始兴奋的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