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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茉的手还没抚上门把,阎澄就推门进来了。 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麦色的小臂,略带促狭的脸上笑意满满。 他环顾在场的人,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事,我们也刚刚开始。”江泠兮招呼着在场的人,“快给阎老师腾个座。” “不用麻烦,随便坐就行。” 阎澄在距离她最近的空位坐了下来。 苏晴茉脸上的失落被江泠兮收入眼底,她道:“那怎么行,今晚的庆功宴是给苏苏准备的,您作为大功臣,怎么能坐这呢。” “苏苏,把阎老师带到主位上去。” “哦。” 苏晴茉立马颠儿颠儿的走到阎澄身边,化身乖巧领位员。 “这···”阎澄有点盛情难却的犹豫着。 “坐过去吧,今晚的主角是苏苏,务必给她个答谢您的机会。” 阎澄看了看苏晴茉,好看的唇再次弯起,“好。” 苏晴茉被那个笑容恍了神,走路都是飘的。 苏晴茉对阎澄的好感从第一次见面就有了,但那时只是单纯的欣赏。 觉得这个人好看,又有才华,说话又温柔,和他以往接触过的异性都不一样。 他谈吐优雅、学识渊博、对音乐的热爱也不比她少,他好像在各个方面都很出色。 尤其在他为她写出《追》这首歌的时候,她简直惊呆了。 明明只是萍水相逢,但他在创作时,对她追梦路上的情绪和心路历程的变化,竟然把控的如此精准。 就好像他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经历这一切似的。 那一刻,她忽然有些感动,那些她曾抱怨过的艰难和孤独,好似忽然有了精神寄托,心中的失落,对未来的迷茫,也好像找到了落脚点。 空落落的心终于被某种情绪给填满。 如果一开始只是仰慕,那随着时间的推移,仰慕开始掺杂着她的小心思。 看到他会高兴,他对她笑的时候会怦然心动,偷偷想起的时候,嘴角会忍不住上扬,心里犹如小鹿乱撞。 这种感觉应该就是喜欢吧。 俩人入了座,郑欢欢识趣的让出一个空位,方便他们谈话。 阎澄不是个话多的人,如果苏晴茉不邀请他,他是不会参与这样的集体活动的。 他侧目看着她,柔声道:“恭喜你啊冠军。” 苏晴茉有些拘束的拢了拢耳畔的头发,“这个荣誉也有您的功劳。” “为什么要对我说敬语,我很老吗?”阎澄假装不高兴的看着她。 苏晴茉吓得直摆手,“没有没有,您一点也不老,我只是觉得这样称呼比较正式。” “朋友间太过客套反倒生疏了。” “朋友?”苏晴茉咂摸着这个词,心脏有点泛酸。 “我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谈得来的人,说声知己也不为过。” “您在说我、我吗?”苏晴茉指了指自己,脸上带了丝不可思议。 她的见识和认知似乎配不上‘知己’这俩字。 “嗯,是你。” 阎澄的眼眸似盛着漫天繁星,明亮得叫人移不开眼,那把大提琴一般低沉浑厚的嗓音发出‘嗯’的声调时,简直能把人魂勾走。 如果苏晴茉不是坐着的,她肯定会被撩一个大跟头。 “我这水平怕是担不起‘知己’这两个字。” 苏晴茉一边婉拒,一边在心底呐喊--谁想跟你做朋友啊··· 一旦穿上‘朋友、知己’的外衣,再脱下来可就难了。 阎澄认真的想了想:“不会啊,我觉得挺贴切。” 苏晴茉不想再继续这个伤心的话题,端起酒杯说:“不管怎么说,我得谢谢你,都在酒里了,我敬你。” 阎澄看着她把酒一饮而尽,也笑着喝光。 苏晴茉忽然有点憋屈,从小到大每个男生都只把她当兄弟,当知己,没一个把她当女人,难不成这样的诅咒要伴随她一辈子? 她又倒了一杯酒,一口闷。 阎澄看着她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想起了自己刚成名时的心境。 那种历尽千辛终于苦尽甘来的畅快,终于告别困苦遭遇的唏嘘,真的很需要借助酒精来强调自己的真实感。 一直要等到酒醒了,还依然能看到奖杯摆在眼前,才能完全确定,自己这回是真的成功了。 他把她的空酒杯添满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陪你。” 苏晴茉看着他豪气的一饮而尽,忽然悲从中来。 历史为何总是该死的相似,无数个苦闷的暗恋场合,无数个想借买醉吐露真心的关键时刻,总被不解风情的告白对象打断。 他们都不会多句嘴问问,你为什么一个劲喝酒,是不是有心事? 她本该在这个问题问出后,霸气的蹬鼻子上脸:“别问,问就是喜欢你!” 然后在对方或是错愕、或是惊恐的表情中,强势把人摁倒,把她躲在暗处肖想的不可描述,都给他演一遍。 等酒醒了,被拒绝也好,被拉黑也罢,终归错在酒,不在人。 只要曾经拥有过,何必在乎酒后乱那啥的骂名。 当人生走到尽头,回忆往昔时,她也能牛逼喧天的说一句--姐曾经也风流过。 可是啊可是,他们一个个比猴还精,宁愿喝吐血也不给她这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