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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江泠兮那张能说会道的小嘴,到哪里都能把话说得沁人心脾。 “李大姐,您那双勤劳的手是被丰收神开过光吗,苞米种的又大又甜,就这产量和质量,年底不成祥云村首富,老天都不服气呢。” “刚子哥,您这身疙瘩rou比电影里的武打巨星还好看,这肤色,这线条,都是大自然感谢您勤劳的硕果啊。” “刘大爷,您瞧着比实际年纪至少年轻十岁,所以才说,老天爷的福泽庇佑着每一个勤劳的人,就您这硬朗劲儿,活个一两百岁不成问题。” 没人不喜欢听好话,尤其这好话还是从这么好看的人嘴里说出来,配上她一贯诚挚的表情,短暂的害羞过后都是满满的自豪。 就这样,江泠兮负责夸奖,季青负责干活,俩人搭配着,忽忽悠悠就把一众村民哄得团团转。 放眼整个祥云村,没有一个不喜欢她们。 这也就导致了她们每天都有饭局,轮番被村民邀去家里吃饭,好酒好rou的招待她们,吃完了还要带走,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反观余北穆,除了早起晨练,基本都是一个人窝在小屋里,看看书,写写小剧本。 等到夜深人静,四下无人,才偷摸拿出从大柱手里转发的视频,戴着耳机仔细观摩。 一边看季青的动作,一边试着把动作解析图给画下来。 余北穆不禁想起曾经演过的一部电影,里面有个偷学武艺的小孩,也和他现在的举动一样幼稚。 他自嘲的笑了声,站起身踱步至后窗,不经意的往远处一瞄-- 季青和江泠兮倚靠在藤椅上,仰望星空。 篝火跳动着红色的光芒,点点星火映照着俩人姣好的面容,夜风吹过,间或带来俩人说笑的声音。 静谧的夜晚,清朗的月色,一杯酒两个知己,坐在沁凉的小溪边,伴着夜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悠闲又惬意。 在她们出现以前,余北穆从不觉得自己隐居山林有什么不好的。 这里民风淳朴,风景怡人,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人打扰他,就这么自得其乐的过一辈子,也算人生幸事。 直到,他看着此时的一幕,一种油然而生的孤独涌上心尖。 这种孤立在外的旁观者生活他已经过了七年,这七年来他和村民们保持着客套又疏离的距离。 哪怕对那群纯真的孩子,他也刻意的保持着距离,让他们敬他、怕他,才不敢来捣蛋。 最近这一年,他越来越觉得生活中好像缺少点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流逝。 他以为是闲适的日子过多了,身体觉得自己越来越没用,产生了危机感才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为了缓解这种不适,他开始编排皮影戏,自己做道具,设计场景,从剧本到演出全都一手包办。 看着大家津津有味的观赏,随着剧情的起伏,时而哭,时而笑,时而破口大骂,时而群情激愤··· 强烈的感情反馈让他欣慰自己宝刀未老之际,也唤回了他久违的表演热情。 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那些无形中流逝的东西,叫热爱。 当你不在为热爱的事付诸行动和努力的时候,人生便慢慢的失去了光彩,甚至失去了盼头。 季青的到来,重新唤醒了他深埋在心底的渴望,他一直想要一个专业的武术指导,给予他武技上的帮助。 这个人必须热爱武术,敬重武术,有一颗侠义之心。 而经过了这么多天的观察和了解,季青同时具备他所有的要求。 她既有良善的品格,又有飒爽果敢的英姿,玩闹时纯真如孩童,练武时果决又凛冽,整个人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他自问阅人无数,却唯独没有见过一个像她这样的人。 他深知,一旦错过,只怕这辈子都难再遇。 想到这里,他默默的攥紧了拳头,他不能再被动了。 * 周五的皮影日很快就到了,从早上开始,村民们就在讨论,余先生这次又会给他们准备什么戏。 江泠兮忍不住好奇:“余先生每次准备的戏都不一样吗?” “那可不,戏可多了,有好笑的,惹人骂的,还有那种让人看完恨不得上去把小人人给撕了的戏,每一场都不一样。” 孙婆婆一边给俩人烙饼,一边说着,表情可丰富了。 江泠兮和季青对视了一眼,余北穆对表演的热情超出了她们的预期。 “这么厉害呐,那余先生是从刚来那会儿就开始演皮影戏了?” 一旁负责掌握火候的红姐说:“哪能呢,刚来那会儿不是一直躲着不见人吗,最近这一两年才开始的。” “这样啊。” 江泠兮看向季青的眼神又亮了几分,好像在说--有戏。 “你别说,你介绍给我看的那几部电影确实好看,余先生在戏里可与他平常给人的感觉大不一样,戏里的余先生又帅又忧郁,让人心疼得想保护。” 红姐一脸回味的说着,惹来一旁的孙婆婆白眼。 “做做梦可以,千万别出去丢人现眼,小心把人吓跑了,再看不到这么好看的人。” “妈,余先生非池中之物,早晚是要走的,能看的时候赶紧多看看。” 孙婆婆拿着饼胚想了想,叹道:“也是,所以打从今天起,余先生的每一场戏你都给录下来,就算以后走了,咱也有个念想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