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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在做噩梦呢! 雁洛兮擦干自己上了炕,把夫郎揽到怀里,给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盖好被子,准备睡觉。 轻抚着他的身体,发现竟是在发热! 这身体不光是外伤,更是严重透支了内里,抵抗力严重低下。 雁洛兮拿来婴果,坐到他身后,开始运功,给他输灵气,直到体温正常了,才收手,睡下。 这一睡,就是天昏地暗,两人都太累了! 可是半夜时分,雁洛兮还是突地被一声大叫,惊醒了过来。 “阿音……” 雁洛兮赶紧坐起来,点亮不远处的壁灯,就看到沈音沐发丝间都在淌汗,嘴唇抿得死紧,已经发青……昏迷中,牙齿更是咬得咔咔作响。 雁洛兮赶紧去浴室拿来水盆、面巾、和浴巾。 轻推床上身体不停发抖的男人,把他的头抱到怀里,一手轻揉他胸口,一手轻拍他手臂。 过了好长一会,沈音沐颤抖的身体才渐渐平静下来,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铺天盖地的悲伤就冲到了雁洛兮的眼睛里。她心口一酸,无法控制的泪就顺着眼角落下,滴在了他的脸上。 雁洛兮低下头,轻轻吻他,“阿音,不怕,再睡会儿,你太累啦。” 沈音沐“嗯”了一声,便闭上了眼,他不想让妻主难过! 沈音沐确实太累了!梦里,那些守城的兵士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他眼前。 他拼了命地挥舞着长|枪,踏过无数尸体,战到最后一口气,还是没能等到妻主。 那些狼匪,就这样踩着他的身体冲进了盛京城,见人就砍,直直地砍向了他的雁大娃和燕麦粥。 沈音沐发疯般地想要跑去救自己的孩子,却是怎么站都站不起来了…… 雁洛兮用手给他拭汗,略过汗湿的胸口,再摸摸后背,摸到了一手的湿水。 她心疼到不知如何是好!先给他擦好脖子,毛巾很快就湿了个透,再换浴巾给他擦好身体。 “阿音,不怕!大妞的精兵就埋伏在狼部回程的路上,她自会想办法救助皇上和太上皇。” 沈音沐“嗯”了一声,伸手给妻主拉上被子,窝在她怀里安静地躺着,有种劫后余生的乏力。 沈音沐伸手细细摸着雁洛兮细滑的肌肤,一转眼,两人在一起已经七年,妻主二十六岁了,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年龄。这几年,她因从不间断地练武,胳膊虽细却结实了很多。被催着经历了许多,加上岁月的沉淀,这七年,让妻主那妍丽的容颜里又多了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沉稳气息。 如此魅力四射的妻主! 沈音沐哪怕仅是想想要与人分享,就觉得心如刀割,恨不得就此死了,永不再醒来。 但噩梦蚀心,前路凶险,他不能太自私! 闭着眼睛,他小声说:“兮儿,这两年你一个人征战在外,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家里也只有两个孩子,还是太少了点。” 才经历完生死,他又想委屈自己了。 雁洛兮心疼地堵住他的嘴,吻到他喘不过起来,才放了人把他紧紧抱住,悄声说道:“阿音若还想要宝宝,等天下安定下来,咱们再想办法。妻主现在南征北战的,身子不适合怀孕,那样会让我体弱,必须在家休息。” “妻主,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几个意思?还没登基呢,就想把妻主往外推啦!这一生就我们两个,当初是你先提出来的,不论生死都不能改变的。” 沈音沐窝在她怀里悄悄流泪,雁洛兮也不揭穿他,只是轻抚他的后背,帮他揉着胸口,轻声笑道:“其实,我太稀罕雁大娃和燕麦粥了。根本就不舍得再有别的孩子,来分享该给她们的爱。” “我也是!”沈音沐觉得自己很丢脸,窝在妻主怀里不抬头。 雁洛兮呵呵一笑:“你以为我给你的千名精锐是来干嘛的?不是来帮你守城的,是来护你和我们宝宝周全的。若你尽了力还是不能守住城池,她们自会先保你们。这世界对我来说,是因为有你们,我才这么拼。若是没了,这天下人与我何干?!” “妻主!?” 沈音沐这一惊可是不小!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她,他的确用爱与温情拥住了她的心,却从没想过要当她的全世界。 他从小的教育里,红颜祸水,指的就是这样的男子。 雁洛兮叹了口气,亲亲他的鼻尖:“就算消灭了狼族又如何?!等我们死了,还会有豹族、豺族、各种各样的野兽想要吃rou……而现在的蓝盛就是一只待宰的肥羊。” 听到这话,沈音沐所有的悲伤一下褪去,把脸贴上她的:“妻主……你放手去做,我都听你的。这一生,我们俩人一起,给羊瘦身,做狮王吧。” “好,先睡饱了,才有力气减肥!” 两人浑身上下紧紧贴在一起,动作亲密的过分,往日这般光景,定会交颈旖旎,激|情泛滥。 这夜不知怎的,两人十指相扣,生出一股气息,交融、温存、强大,互相补给。 两人都知,对方此时的眼眸,定是黑得发亮,但她们同时闭上了眼睛,清空思绪,继续睡觉。 隔日,雁庄的大军和沈言的大军均未赶到盛京城。 而下午,便传来了三皇女在江南黄袍加身,被拥立称帝的消息,创南朝,她自称南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