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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咏稼点头道:“就该如此。” 乘黄这才退下,眼下正是王爷用人之际,他确实盼着能多做事。梦字一队人马,都有功夫在身,且没有要紧事务,安排过来守卫再妥当不过。 范咏稼带着梦桃进流坡山正院的小厨房做吃食,领命匆匆赶来的几个梦字守在外头。 她抬头看了一眼,继续埋头揉面。 梦桃净了手,过来接手,“姑娘,我力气大,我来吧,你看着我就成。” 范咏稼退开,站在一旁,看着她揉面,问道:“梦字都是姑娘家吗?” “嗯,咱们王府往前没有女主子,也就使不上。往后都该跟着娘娘你。” 姑娘和娘娘只差一个字,差别就大了。 这孩子,三句不离打趣她。 范咏稼不敢问了。 梦桃揉面,范咏稼调馅。 要做四种馅,每样要的不多,但繁琐。好在小厨房的人,早膳时已懂了规矩,十分有眼色地帮着洗切剁。 范咏稼只要管着调味,为了尽心意,烙小馅饼她就不让别人上手——他喜欢比正正好略焦一点儿的外皮,火候得看紧了。 馅饼做得小,数量也不多,一样馅一个。做活的人又多,没一会就完工。 范咏稼看一眼时辰钟,不早了,对梦桃道:“你去送一下,我放心。时候不早了,我留这预备夜饭吧。你送完了回来这寻我。” “嗳。” 梦字都是山上送来和王爷手上的老手,梦桃安心带着食盒去了。 梦桃走了过一会,范咏稼听得外头有响动,梦字几个却一动不动。 她正纳闷呢,外头走进来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还是个熟面孔,竟是本该往西苑送的秋宜人。 范咏稼往外看,秋宜人进来,让到一旁,也往外望,但她不是好奇,是带着些狂热崇敬的。 秋宜人恭迎的这位,也是熟面孔。 “牛炖?啊,不是,祁凤梧,你怎么会来这?” 门外梦字几位纹丝不动,范咏稼觉出不对了,不再等人回答,只冷冰冰道:“这是流坡山,楚王的居处,你们不该来此。” 她面上不动,手却在袖子遮掩下,悄悄拿到了切剂子的小片儿刀。 祁凤梧站在小厨房门口,面无表情看她,哼了一声,眯着眼道:“我倒是小看了你这蠢货,没想到你这么能,还能爬到他床上,那傻子还把你捧手心里。也好,正好用得上,绑了她。” “是。” 祁凤梧身后走进来一个同样表情的女孩,正是梦榆。 范咏稼心惊,不敢置信地看着梦榆靠近,随即怒道:“竟是你。” 梦榆毫无反应,只冷冰冰一句:“姑娘省些事,免得伤了自个。” 她上前两步,从袖中抽出一段白绫,利索地反剪了范咏稼双手,绑在身后。 祁凤梧扯扯嘴角,很是欣赏范咏稼此刻的惊慌失措,嘲讽道:“就你们这两个中二傻逼,闹些小孩子玩意,还想剿了我们,笑死!” 她上下打量一遍范咏稼,见她身上沾到的一小处麦粉印,嫌弃地撇嘴道:“奉劝你一句:想要做个成功的女人,就别整天围着锅碗瓢盆转,庸俗。多学些本事,让男人离不开你的能力,那才是真厉害。” 范咏稼不客气地回敬道:“与你何干!我也劝你一句,做人善为先。” 第50章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方都闭了嘴。 祁凤梧再哼一声,转身往外走。 范咏稼被身后的梦榆推着向前,心里打鼓,因为梦榆悄悄在她手背上写字,她屏息凝神,仔细辨认。 勿忧,见机。 范咏稼心安了一半,甭管接下来如何,自个信赖喜欢的梦榆没有背叛,这已是好消息。 她环视了左右,梦字几个新面孔,恭恭敬敬地簇拥着祁凤梧往流坡山正厅走。她在心里琢磨着:背叛褚焐控制梦字的,究竟是谁? 去西松塔,他传令的是朱厌耳鼠。耳鼠带回黄夫人及下边的人,那去晋王府的,是朱厌!因都是《山海经》里的名,她本就不通王府属官,更没法猜朱厌职务差使,他能支使梦字侍卫吗?还是jian细不只一个,另有人安排? 上回借古玉,能使唤梦桃梦槐她们的,是溪边。 越心急脑子越乱,身后梦榆像是能看清她心事似的,在她手背上悄悄描了个字。 边? 范咏稼更慌乱了,她在褚焐身边,她生母在太后身边,岂不是…… 她脚下一缓,梦榆左手抓了她胳膊,右手向前一推,厉声道:“跟上。” 这话提醒了范咏稼,她强令自个镇定下来。 梦榆是为她好,方才那一下,表面是推,实则悄悄将从袖袋里滑落的片儿刀给遮挡了行迹,藏在了白绫绑出的结下。 范咏稼悄悄动了动手腕,确认了梦榆果真没有紧绑,她甚至怀疑,随便一拉,这结就能开。 梦榆是好的,这点毋庸置疑。 见机行事吧。 这一行人走到正厅时,楚王晋王已经先到一步。 两人都未坐堂上,只在议事厅中无声对峙。褚焐面色如铁,晋王满脸志得。 祁凤梧不等传唤就进入,晋王转头看向她,面上是笑,眼里是赞许。 楚王也第一眼看向被遮挡了半边脸的范咏稼,晋王等着他质问,等来的却是祁凤梧的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