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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无可救药。 晚上她有一个顾客请她帮忙挑布,她锁上门按微信里说的地址过去。经过周驰身边,他吹起一声波浪起伏的口哨:“出门啊,小jiejie。” 温妩心里好气,但不想撕破脸,还想套他把柄,便只能淡笑地回他个“嗯”离开。 一直站在老巷口对着经过的女生吹口哨的周驰这才低头看了眼手表,直到瞥见温妩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才把名片揣进了兜里,捏了捏双腮。 腮帮子真特么疼。 为了打消温妩的顾虑,让她知道他不光只是对她才吹口哨,他这两天已经对着四十几个经过的女生吹了一百多声口哨。 她下班他的嘴巴也才敢下班。 巷道里传来一声轰隆的摩托车声,阿时滑出一个漂移停在他跟前。 “驰哥。” “声音小点,别把坏人两个字全写在脸上。”周驰冷睨着阿时的摩托车。 阿时应着。 身材瘦小的猴子坐在后面,散着及肩长头发:“现在过去吧,老k把人请到了地盘上。” 他们说的地盘是那家叫紫色经典的KTV。 那里不是福安镇吸毒者们的聚众吸毒地,只是这边一名小毒贩的产业。 毒贩叫周绍津,二十八岁,表面上是KTV的老板。 警方暗中摸底,这人并不出入市外省外,手上像是拥有源源不断的毒品货源。缉毒专案组推测他的货源极有可能来自本市,但又没有源头的踪影。 如果源头真的在陇州市,那一定跟槟野与槟野那名手下脱不了干系。 从那名手下回来后到今天,周驰在老巷口晃悠过好几回都没有见到对方下楼,此人应该是周绍津的上一级。 周驰现在已经跟这一带的老混混阿时与猴子成为了“兄弟”,下一步便是接近周绍津,从而进一步接近到那名手下。 老k是周绍津的小弟,染着一头蓝毛的年轻人,自身也吸毒,在KTV当经理,跟猴子很熟。周绍津还算谨慎,不许他们在KTV吸毒,但老k毒瘾上来时忍不住坏过几次规矩,周绍津已经很不满意他。 所以在周驰说出能给他们带来笔大生意时,老k想讨好周绍津才做了这个中间人。 … 一间包房里,穿印花衬衫的周绍津年轻气盛,翘着腿坐在KTV那群人中间。 老k带着周驰和阿时、猴子进去,介绍了一番后,周驰喊了周绍津一声周哥。 周绍津自顾自抽着雪茄,手底下的人虽然这几天已经被周驰混熟了,但还是按规矩来收他们三个身上的东西,手机也扣下了。 然后周绍津才从头到脚打量周驰,嗤笑了声:“跟我做生意?卖我的货?” 周驰点头。 “然后抢我地盘?” 福安镇的确是周绍津的地盘。 “一个地盘两个周哥?” 周驰还站在茶几前,周绍津也没有喊他坐。 “自然只有您一个周哥。”他笑了下坐下,没有畏手畏脚的惧怕,扬了扬唇,“抢您的地儿,这样不就没诚意了。” 他说:“我往M国卖?” 周绍津愣了下,眯眼觑他:“你怎么运?” “这是我的事,我不知道周哥您怎么运,您也别问我怎么运,我保证安全。”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哪家的卧底。”周绍津觑起眼,倏然之间沉下脸,“公安局的卧底?” 他的人一把按住周驰后颈和肩膀。 周驰也不反抗,只迎着周绍津审视的眼神说:“公安局的警察还有像我这么帅的?” 阿时紧张地喊“驰哥”。 周绍津昂起下巴,吐出一口烟:“老子跟警察打的交道多,知道他们的花样,就算派个卧底来也不至于派个绣花枕头。”他说完哈哈笑,手底下的人也这才放开周驰。 但周驰知道这并不算通过考验。 他活动了下脖子:“那周哥话还差点,我不是绣花枕头。决心干这行,我就有保命的底牌。” “你的底牌是什么?”周绍津探出脑袋。 “您自己查去。”周驰笑得十分诚恳,眸里却是狡猾的光,演足了一个流氓痞子。 他的眼神毫无惧意,带着雄鹰不羁的锐势,唇边也是笑吟吟的。这种笑被包房炫彩的光晕罩住,他好像本来就来自于更黑暗的地方。 周绍津嗤笑一声,招了招手。 阿k把锡纸包的□□放到茶几上,另一小弟又把□□、注射器放到旁边。 周绍津昂起下巴:“自己选一个。” 周驰用指尖划开,沾了一点在牙根:“纯度还不错。”他眼里放光,“呸”一声吐掉,喝了口酒。 “但我不吸。” 这四个字风淡云轻,但是斩钉截铁。 周驰唇边是凌厉的冷笑,说完,他慢斯条理封好那些粉,毫不避讳迎着周绍津的视线。 如果这里有听诊器,那么他心脏剧烈的跳动声足矣击退他这份伪装的淡定,把他置于死地。 但是没有办法,他虽然也曾在一次行动中卧底过,却并没有这一次来得直接又猛烈。 他听过很多局里前辈的故事,没有电影里那么夸张,但也壮烈。 有缉毒警在卧底中被毒贩逼迫吸毒,染上毒瘾,戒毒的过程里没扛过来。 也有缉毒警在这种逼迫里干死了毒贩,自己也英勇牺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