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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饭以后,又聊了很久的天,现在时间已不早了,等他驱车赶到比赛的文体中心,半决赛就要结束了。 。 沈闲禅时间预估得不错。 他到了没几分钟,君不野那边正好结束比赛,他和WAN的人一起出来,准备回基地。 沈闲禅遥遥摁了下喇叭。 君不野望过来,转头和自己队友说了几句话,便朝着他的方向一路小跑。 早春四月的天气不冷不热,然而君不野赶着小跑,额头上到底是出了层薄汗。 沈闲禅开了会窗,又关上。 “你怎么来了?”君不野给自己寄上安全带,“我以为你会直接回家。” “不过——” “你能来,我很高兴诶。” “有没有等很久?” 沈闲禅终于回他:“我也刚到。” “噢~”君不野了然的点点头。“我们接下来几天没比赛了,嗯,现在还早,你回去休息吗?不回去的话去趟未泽岸?这边过去不远。” 沈闲禅略一思索,“可以。” 脚踩油门,他往未泽岸的方向开。 今天未泽岸没活动,因此从外边看来,他就和普普通通的公园一样,三三两两亮着路灯,偶尔有单独的或者结伴来散步的人在路上走,或者是带着耳机夜跑的人。 沈闲禅停了车,两人从未泽岸正门进去。 沿路的树木四季常青,却也在早春时节抽了几支嫩芽,借着夜色看不分明,但嗅得到新生的草木气息。 风胡掠过树梢。 鸟雀扑簌扇着翅膀飞起飞高。 “不知道我们上次放的河灯怎么样了。” 两人走在靠未泽湖水的一岸,湖边的路比上边更凉快些,未泽湖水在月色下泛着粼粼柔光。 沈闲禅走了会,突然道,“被收拾了吧。” 君不野笑,“也是。” “我很好奇一件事。” 沈闲禅的声音轻轻渺渺,君不野听到了。 “什么事?” “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君不野侧头,沈闲禅看着他的目光确是疑惑的。 他好像真的不明白。 君不野很认真的想了想,试图说出一二三四五六,却又词穷了。 他只能从最开始说。 “我十五岁的时候,在网吧,看到你的比赛转播,我当时就想,这个人好厉害。”君不野边走边说,“然后,我开始关注每次比赛,关注采访和一些细枝末节。” “从某种意义上说,你构筑了一定时期的我?”君不野坦然,“我当时对父母要离婚这件事,特别看不开,嗯……” 君不野斟酌片刻,颇为微妙的点评,“有点混。” “追着你的比赛,采访,直播过了一阵子,再回过头来看,不是什么大事。但我也想,我是不是也可以打比赛,也可以和你站在同一个地方,甚至同一个战队。” “所以我来了。” 沈闲禅默了片刻,“但是我走了。” “嗯,刚知道你为什么离开那会挺愤怒的,被简棋拦下。他说站得足够高,才能被看到。他说服了我,所以,我一个人留下来了。”君不野唔了声,转过身倒着走,和沈闲禅面对着面,“现在我也还算不错吧?” “为国争光,很厉害啊。”沈闲禅说。 “是嘛。你也这样想。” “嗯。” 沈闲禅和君不野就这样又沿着路走了三分钟,路过一盏不亮的路灯。 “所以,你把我当什么呢?”沈闲禅问。 “嗯?” 沈闲禅:“理想?” 君不野顿了顿,“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沈闲禅说:“理想这个词太重了。我担不起。” “那梦想呢?” “好一点。但梦想很多时候,都是幻觉。”沈闲禅垂眸,眼角余光注意到被水波割裂至破碎的月的倒影,“就像水里的月亮,始终捞不起来。” 君不野:“痴人说梦。” 沈闲禅说:“嗯。” “好吧,我承认。” 君不野停住了。 “所以,我一直在努力,让他变成真的啊。” 沈闲禅没留意到他停住了步伐,撞进了君不野的怀抱。 闲人拥着月亮,世人追寻着一些摸不着边际的风。 君不野捉住沈闲禅。 这好像是命运注定,又好像是强求来的缘分。 但终归有尘埃落定了。 君不野第一次离沈闲禅这么近。 只隔了早春季节薄薄的衣服。 他说:“我想亲你。” 沈闲禅微微拢了拢手,虚握住衣服上的褶皱。 “巧了,我也想。” 不像是完全温柔的吻,反而带着撕咬猎物一样的凶狠与微微的疼痛,不得章法的胡来与失去呼吸能力的浪潮。 说不清是谁动。 但夜色很美,月色也很美,让人忍不住过界。 ——“从某种意义上说,你构筑了一定时期的我。” 这种话太犯规了。 裁判沈闲禅一边接吻一边想,要给选手君不野扣分。 满分十分,都扣掉。 所以他咬了咬君不野。 君不野略微吃痛,但没有放开他。 他在旷野里,捉住了一只猫,温水煮猫煮了好久,但猫猫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