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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最后的关头,她怎么能自己先放弃,这一点都不像她。 不管岑冥翳现在到底是什么态度,她只管自己再努力试试。 谢菱给那个神秘人写了封信,告诉他自己马上要住进宫里去,让他不要再往谢府寄信,最好是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寄信给她。 那人又着急起来,一连送来好几封,只字未提她住进宫里的事,反倒是对着她不许他再写信这件事追究个不停。 谢菱一边撕着信纸一边想,他果然知道自己应召成为“瑞人”的事,丝毫不惊讶。 究竟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谢菱想了很久,回信:“因为我现在有心仪的人,不应该再与你通信。” 苏杳镜反思了一下自己。 其实不管做什么事,都只有专心才能效益最大化。但是在这第七本书,她被太多事情分了心。 先是被绑架,神秘人,后来又是黎夺锦的入梦,紧接着又遇到了好几个以前世界的男主。 所有这些,都在隐隐制造着一种氛围,在她的潜意识中提醒着她,她是苏杳镜,而不只是谢菱。 在以前的世界中,苏杳镜可以专心于那些马甲的身份,在那段时间里,她就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所以她完成得还算顺利,至少,对于那些男主角的情绪、意图,还是能基本掌握的。 可是对于岑冥翳,她似乎总是难以捉摸。 所以苏杳镜决定,还是要像之前一样,把自己完完全全当成谢菱,再试一次。 为了更加沉浸其中,她亲笔写下“我有心仪之人”,仿佛是给自己的心理暗示。 对方没有再回信来,谢菱也不再在意。她开始想办法打听岑冥翳的行踪,迫切地想要见到他。 京城,新开的酒楼。 陈庆炎把温好的酒放在一个铁壶里,一边甩着手腕摇晃,一边跟岑冥翳搭话:“三殿下,前几日找你,你总郁郁不乐,今儿倒是有心思出来了。” 岑冥翳斜斜靠在榻上,那竹榻坚硬,他倒不嫌冷,薄薄的外衫领口敞开,堆叠的布料之间,露出健硕的小麦色胸膛,肌肤平滑润泽,在烛光底下如同淡琥珀色的树脂。 他手里摆弄着一个军马形状的棋子,哼笑一声,不耐道:“别多嘴多舌。” 陈庆炎显然很熟悉岑冥翳这样的态度,伸手在嘴巴前面做了个夹紧的动作,示意不会再说。 他倒了半杯酒在岑冥翳面前,又停下来,故作神秘地看了岑冥翳一眼,手指在酒壶上碰了个机关,再倒出来时,就变成了煮沸的羊奶。 “这是一种新酒,这样喝才带劲,快尝尝。” 岑冥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嘭”的一声砸在桌上,啧声道:“难喝。” 陈庆炎目瞪口呆:“这酒纯得很,你怎么一口……你这是糟蹋!……不对,你不辣嗓子么?” 岑冥翳皱了皱眉,推开桌子站起来。 “不喝了。走了。” 陈庆炎也来不及继续心疼他的酒,起身追过去:“哎,三殿下,你又要到哪里去,现在时间还早,你才刚来呢。” 岑冥翳不搭理他,兀自往外走。 他的步伐很平稳,看不出一丝摇晃,但表情很麻木。 陈庆炎好笑,伸手想拦住他:“殿下,你本就是不擅喝酒的,你现在一定醉了……嘶,三殿下,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三皇子体温较常人高些,陈庆炎早已习以为常。 有的人就是天生体热,正如婴孩的体温通常要高过成人。 但是三皇子今日的温度实在是太不寻常,烫得像火炉一般。 “殿下该不会是病了?还是说……” 陈庆炎说到一半,没敢继续吱声。 万一这三殿下是喝他的酒喝出的问题,他岂不是要遭殃。 想到这里,再看向三皇子,陈庆炎就不敢留他了。 待他独自走远,陈庆炎坐立不安,跑回家去。 他父亲陈大人刚好在家中,看见他便问:“又跟三皇子出去了?” 陈庆炎点点头,支支吾吾,终究没敢说自己给三皇子喝了烈性的酒。 陈大人也没看出他的异常,接着习惯性地问了句:“三皇子最近动向如何?” “没什么特别的,玩腻了谢家的那个小女儿,最近闷得很,哪儿也没去。” 陈大人若有所思。 “意思是,他跟谢家没有来往了?” “是。本就没什么牵扯。” 陈大人眯眼思忖良久,低头看向面前的沙盘,将一个暗红色拿着刀剑的鬼脸兵棋,从一个人型棋子边挪开。 “那谢家不用再盯了。” - 秋日寒凉,又下着雨,岑冥翳即便锦衣华服,但衣裳单薄,难免引人侧目。 无聊的陌生目光多了,岑冥翳懒懒地往下撇了撇眼,伸手拢了拢衣襟,将领口遮住。 他在一个小摊前停下。 这摊主卖冰镇莲子羹,这阵子急剧降温,生意惨淡见有人停下,便眼巴巴地看着。 岑冥翳抛出一枚银锭,从他那碗里捡了一颗冰块,含进嘴中,转身离去。 冰块在口中消融,本应刺骨,岑冥翳却没有什么感觉。 就像方才那烈酒入喉,他也没有什么感觉。 他好像尝不出味道。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面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