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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琅再度看向迟炀。 迟炀从头到尾都没说话,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凌琅的反应。小狼崽一会儿瞪大眼睛看秦野,一会儿又瞪大眼睛看他,表情生动得像个好奇宝宝,实在可爱到不行。 教室后排聊得正欢,前排刷题的何柏突然想到什么,转过身道:“各位,我有个主意,明天下午我们给琅哥开个庆功宴吧。” “讲究。”徐图竖起两个大拇指,“建设性的建议还得班长来。” 侯思杰最近在迟炀的威压下没日没夜地学习,娱乐生活所剩无几,一听有庆功宴,立刻来劲了:“狼哥,要不咱们去老地方吧。” 凌琅下意识想拒绝,但又怕打搅到了大家的兴致,无计可施之际,只好在桌下扯了扯迟炀的衣角。 迟炀没想到小狼崽会用这么可爱的方式向他求助,心脏像被猫爪挠了一下。 实属犯规式袭击。 其实,他早就打算帮凌琅拒绝了。 短短几天内连续经历这种阵仗,以小狼崽的接受能力,肯定已经到极限了,再继续下去,有可能适得其反。 但他还是装作没理解的样子,让凌琅多摇了他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下次吧,明天下午他有约了。” “哦——”众人纷纷点头,一脸“懂了”的表情,又聊了几句后,接连散去。 哎,谁叫琅哥独宠校草呢。 危机解除,凌琅盯着迟炀,幽幽道:“谁说我有约了?” “你有。”迟炀打开手机上预定餐厅的界面,“烤rou。” 凌琅:“……” 等迟炀预定好包间,凌琅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你就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 “解释什么?”迟炀眨眨眼,神色无辜。 凌琅轻微皱眉:“事情闹这么大,你不怕给自己惹麻烦吗?” 而且这种带头鼓动、兴师动众的事情,真的很不符合迟炀沉稳低调的做派。 “不怕啊。”迟炀在凌琅审视的目光中挑挑眉,“因为我相信,天理昭昭,邪不压正。” 凌琅盯着迟炀笑吟吟的双眸,头一次觉得迟炀不坦诚,总之迟炀能这么干,绝对不止“邪不压正”四个字这么简单。 很快,到了第二天下午。 放学后,凌琅做值日耽搁了半小时,和迟炀一同打车去的烤rou店。 直到进包厢的前一秒,凌琅都以为是迟炀一个人约他,结果进去之后,才发现还有徐图四人和连雪鹿,圆形的桌子已经围了大半。 “狼哥你总算来了,再不来我眼泪都要从嘴角流出来了!”徐图一边嗷嗷叫唤,一边歪倒在隔壁侯思杰肩上。 正在讲冷笑话逗连雪鹿开心的侯思杰嫌弃地推了他一把:“滚,不争气的东西。” 点单的时候,陈枫嚷嚷着要喝酒,要对瓶吹。 徐图拍了拍陈枫的肩膀,叹道:“老陈,我可爱的老陈,虽然我们偶尔叫你老陈,但你其实是我们所有人当中唯一一个没有成年的小孩。” 陈枫:“……” 最后,大家都象征性地点了一罐啤酒,只有提议喝酒的陈枫被下了禁酒令。 被迟炀调教了一个月,凌琅的四个小弟显然已经忘了,曾经的各位在北区各大夜店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绝对是千杯不倒的选手,包括陈枫在内。 七个人传着菜单点完菜,迟炀站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凌琅仰头问:“去哪?” 迟炀凑在他耳边:“卫生间。” 刘斐然:“炀哥在和狼哥说什么悄悄话,我们也要听!” 迟炀笑了笑,转身出了包厢。 关门的瞬间,他活动了一下手腕。 刚刚路过某间包厢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他正打算找的人。 - 马倾予走出烤rou店后门,站在空无一人的后巷四处看了半天,表情逐渐暴躁。 刚才服务员说外面有人要见他,结果他出来之后,半个人影也没见着。 这两天因为被人检举揭发的事,他几乎成了全校公敌。以前那些见了他就跟老鼠见猫似的同学,现在一个两个的都骑在了他头上。要不是有他爷爷敦促他,他快要连学都上不下去了。对于举报他的人,他简直恨之入骨,他几乎认定那就是凌琅干的,因为除了凌琅,不会再有其他人有这个胆子。 他这次找了一帮社会上的兄弟出来吃饭,为的就是教训凌琅一顿,让凌琅跪下给他道歉。结果他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被不知道哪个傻逼喊出来了。 半天见不到人,马倾予恶狠狠道:“谁找我?赶紧滚出来。” “我。”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马倾予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从背后用胳膊锁住了脖子。 他吓得双腿发软,像条砧板上的鱼一样疯狂挣扎,发现无济于事后,他猛然回过头,对上一双狼一样的灰绿色眼珠。 一阵阴冷的风吹过,迟炀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偷来的荣誉感觉怎么样啊?” 马倾予瞪大眼睛:“举报人原来是你。” 迟炀:“是我。” 马倾予又惊又怒,脸涨成猪肝色:“cao!你居然敢阴老子,你他妈想过后果吗?” 迟炀依旧唇角微扬,眼底却毫无笑意:“你猜我怕吗?” 迟炀因为长相,在北高名声很大,马倾予也有所耳闻,但原本斯斯文文的绣花枕头校草,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嚣张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