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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苦读三年的高中生们一朝解放,一个个都玩疯了,直到夜幕落下空气降温的时候,热情也丝毫不减。 凌琅不爱玩水,坐在一旁,和关燕聊了一会儿屁桃的情况。他走之前,把屁桃交给她帮忙照看。 月亮从海面升起来了,凌琅望向半空,突然感觉旁边坐了个人,他知道是谁,所以没有偏头去看。 迟炀看着不远处替连雪鹿捡贝壳的侯思杰,道:“我听徐图说了,你们这次过来,是为了帮侯思杰追连雪鹿。” 凌琅“嗯”了一声:“计划很周全,你别添乱。” 迟炀看着眼前的人被月光轻拢的脸庞,突然觉得这一刻的小狼崽过分温柔,过分可爱,他不由自主地放柔声线:“既然毕业旅行的主题是追人,那再加一个成员也没问题吧?” 凌琅指尖捏起一把沙子,搓了搓:“你不是已经加入了么?连大家的房间都是你一手准备好的。” 迟炀靠近凌琅,眨眨眼道:“我说的不是加入助攻阵营。” 凌琅眉心微蹙,转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小琅。”迟炀沉声开口,柔浅的眸色突然变得深邃且认真,“高考结束了,从现在开始,我可以重新追求你吗?” 凌琅闻言,如同被什么擂了一拳。 他猛地推开迟炀,迅速站起身,居高临下道:“迟炀,你又想骗我了?” 迟炀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只是仰头看着凌琅。凌琅嘴唇微微发抖,眼神一瞬间变得比海上幽白的月光还冷。 作者有话说: 深夜突然出现 第68章 海风带起海潮扑到沙滩上,不远处是一群少年人又笑又闹的声音。 湿咸冰凉的气息阵阵飘来,夹杂了些许喧嚣,也一点点冲散了二人之间紧绷的空气。 他们就这样一上一下地,沉默地对视了良久。 迟炀唇边露出一丝艰难地笑,站起身。 “炀哥,以后不要再说这个了好不好?” 迟炀刚想说什么,突然听到凌琅低声开口,猝不及防。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受不了那种被欺骗的感觉。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健康的,你看,我可以和大家一起出来玩,也能融入集体,友情很美好,但爱情并不重要,所以我不需要再去学习怎么爱一个人了,情感冷漠症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我们就好好地做朋友,好吗?” 凌琅毫无征兆地放软姿态,一口气说了很多,语气中甚至有一丝恳求的意味。那双黑亮的眸子直直望向迟炀,里面有什么东西正明明暗暗地闪烁着。 迟炀心脏仿佛被什么用力扎了一下,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一切。 他之前一直以为,凌琅是因为无法忍受欺骗,对他感到生气和失望,才那么斩钉截铁地和他分手,他怎么也没想到,凌琅在戳穿他扮弱势的伪装之后,竟然把他们那场短暂的恋爱也一并当成了演戏。 在凌琅看来,自己是为了治愈他的情感冷漠症,才故意说喜欢他的,就像一直以来,他为了调动凌琅的学习积极性,假装成一个学渣那样。 无奈又棘手的真相让迟炀忍不住苦笑,可他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信任一朝被打破,怀疑的种子就深深种下了,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口头解释最终都会变成狡辩。 凌琅不相信他很正常,他的确骗了凌琅很多次,后果当然是由他自行承担。 他无法强求凌琅在经历一连串的谎言之后,还能够找到那句从始至终唯一不变的真话,并且选择相信它。 见迟炀继续沉默着,凌琅顿了一会儿,伸手牵住迟炀的衣摆,拽了拽,闷声道:“炀哥,我还想跟你做朋友……” “小琅……”迟炀张了张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在凌琅眼中,他已经成了一个屡教不改的诈骗犯,可即便如此,凌琅依旧在努力挽回着他们的友谊,但他不可能答应凌琅的要求。 倘若收回刚才的那句话,就意味着他再次说了谎,因为他不可能不追凌琅,不可能不再说喜欢他。 凌琅等了许久,不见迟炀回应,慢慢地,他露出了一点失望的神色,然后叹了口气,转身往徐图他们的方向走去。 看着凌琅单薄的背影,迟炀插在裤兜里的手紧紧握成拳,但最终还是忍不住道:“小琅,你还记得年初二那天晚上,我说过的话吗?” 凌琅闻言,扯了扯唇角,没有停下脚步。 他当然记得。 他记得迟炀说过的每一句话。 那天夜里,迟炀曾对他说,“我喜欢你,不是骗你”。 但他也当然知道,所谓的“不是骗你”,本身就不是真的。 那是迟炀为了帮他治病、教他去爱,营造出的温柔谎言。 他只是不明白,迟炀现在既然已经知道谎言会比病症更让他不适,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为什么还想要继续骗他呢?甚至连一个从今往后坦诚相待的承诺都不愿意给。 - 六月下旬,天亮得早。 上午7点不到,徐图就精神抖擞地起了床,给其他人挨个儿送上叫醒服务,然后把除连雪鹿以外的人全部叫到一起,商讨今天帮侯思杰追人的事宜。 徐图阐述想法的时候,凌琅在旁边很认真地听着,还在逻辑不通的地方给出了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几个小弟闻言,茅塞顿开,纷纷直呼“狼哥内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