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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应,带的秋思吗?” “嗯。”钟应点点头。 “那就好。”樊成云笑道,“在我弹奏雅韵之前,先请诸位听听我徒弟的曲子。” 博物馆特地留出来的演出场地,为的就是十弦琴千年遗音再现于世。 场馆内的参观者都聚拢过来,以为传闻中樊成云真的会亲自试弹古琴,纷纷都不肯走了。 然而,走上表演位置的,不是那位风姿优雅的大师,而是一位俊逸清秀的年轻人。 他从随身携带的琴箱之中,取出一张朴素古琴。 那琴木漆色极淡,通体浅棕,琴弦泛着冷光,琴身不像常见的仲尼式、伏羲式拥有凹进的线条,而是笔直如松,仅在琴头琴尾拥有的圆润边角,显得粗犷狂放。 琴面琴腹均无雕花,更谈不上古琴雅致的刻字,通体素雅无痕,一看就知道是现代制作的新琴。 不过,说它是琴,不如说是一块没有感情的棕色木板,拉上了几根弦凑数。 然而,围过来的参观者,视线异数了数琴弦。 这年轻人用的古琴,居然和玻璃展台里的琴一样,是十弦! 钟应安置好十弦琴,不多寒暄。 他一双手悬于琴弦之上,毫无预兆地按徵拨弦,流畅的琴音立刻回荡在空旷的场馆内。 十弦音律,宽广浑厚。 他猱挑抹擘,落音刚健有力,弹如断弦,时而双弦齐拂,踢打进复。 但是,钟应弹奏的陌生曲子,全无古琴应有的“弱而不虚、刚柔并济”,他从第一个音开始,就气势夺人,如戈矛纵横,旋律激昂! 他丝毫不打算作什么悲春伤秋之思,弹什么哀怨、凄婉的调子。 弹出来的曲音,和他说过的话一样,声声带刃,仿佛琴弦铿锵击石,坚硬不屈。 那双手抚过繁复弦线,用本该哀怨愁苦的琴,挑起战火铁蹄。 深深铭刻在灵魂里关于战争的一切记忆,在他弦震、掌击的节奏之中,爆发出金戈擂鼓,誓死杀敌的狂风。 音律从琴中传出,却在听者心中擂鼓齐鸣,众人耳畔雷霆万钧,明明知道,这不过是一张造型怪异的十弦琴拨弄弹出的声响罢了。 却纷纷从这样的声响里,感受到所谓的—— 誓死不屈,战至胜利。 室内回荡着十弦琴宽广的音域。 所有人都被这与众不同的演奏感染。 连对钟应颇有微词的斯坦福,也震撼得失去语言能力,灵魂磕磕绊绊的跌撞在眼前弦音之中。 他感受到波涛汹涌,感受到鹰击长空。 耳畔悲怆宏伟的音乐,超越了他对中国古琴的全部理解,他甚至觉得刺耳的滑弦,都像是穿透魔鬼的利刃,带出了沸腾的血色。 斯坦福无法形容他的心情,更无法找到准确的词语去描述琴音。 他大脑失去理智的跟随着旋律,人已经不是坐在原位,而是冲向了千军万马的战场。 钟应掌抚琴弦,结束演奏,刚才的一切惊涛拍岸、波澜壮阔都随着弦音声声,颤颤地渐行渐远。 可博物馆空旷上空,依然回荡着陌生鼓点的节奏,逐渐回到胸腔,与心跳融为一体。 斯坦福深呼吸了许久,才抚平了激动情绪,这首曲子给他带来的感觉,绝不逊色于他初次听到柴可夫斯基《1812序曲》时的心潮澎湃。 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视线惊喜,谦虚问道: “樊先生,这是什么曲子?” “《华歌》。” 樊成云听过无数次,仍觉得钟应每一次演奏都能带来全新的感悟,“这是他九岁谱写,在这片土地上才能演奏出来的中华之歌。” 九岁作曲,年轻至极! 刚才铿锵的曲风,有了《华歌》的注解,忽然就变得意义深重起来。 斯坦福立刻站起来,低声跟翻译快速的说着什么。 片刻,翻译完美的转达了他的意思。 “余馆长,斯坦福先生希望您打开展柜。” 十弦雅韵马上就能奏响的消息,令周围听过《华歌》的参观者不肯散去。 他们低声议论着刚才乐曲的绝妙、激昂,亦步亦趋的跟着钟应,随着博物馆工作人员,来到展柜面前。 参观者都见过这张乌木古琴。 但他们更加期待,神色平静的年轻人,抚动它琴弦的声音。 钟应迎着所有人的期望,走到雅韵展柜前,视线里没有吵杂议论的人群,只有俯视众生的乌木十弦。 仿佛刚才一曲慑人的音乐,不过是他平静生活中习以为常的调子。 巨大的玻璃展柜,在馆长监督下,小心翼翼的打开。 尘封在琴架上的雅韵,黑色琴身光芒熠熠,散发着历史的沉重味道。 “慢点。”钟应伸手接过,虔诚又慎重的怀抱它。 宛如等候已久的信徒,终于迎回了他遗落的圣物。 人群围在钟应身边,都好奇的去看离开了玻璃防护的千年古琴。 而周俊彤却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直愣愣的盯着钟应怀抱雅韵。 她学过钢琴、学过小提琴,听过无数交响乐团和民乐演奏。 但她发誓,钟应演奏的深邃乐思带来的震撼,远超过她听过的任何一场表演。 之前钟应在演奏过程中掌击琴身,震出声声擂鼓,她已经意识到了这首曲子的主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