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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板琢磨了一会儿,还是选择精准无误地打击池砚自尊心:“你也别下一步干什么了,把这些奶油抹完,凑活自己吃了吧——拿出去卖砸我招牌,给小余过生日破坏气氛,去喂猫它都嫌弃这个卖相。” “靠!” 池砚扔了手里叫不出名字的一堆工具,心情不太好的走出厨房。 门口的风铃随着开门声晃悠了两下,在屋里荡出悦耳的响声。 裴问余推门进来。 “怎么了?” “没什么”池砚拉着裴问余往二楼走,“青哥跟你说了吧,上去看看,不用装惊喜了。” “嗯,他藏不住事儿。”裴问余从兜里拿出一颗苹果糖,很贴心地把糖纸剥开,塞进池砚嘴里。 池砚含着糖,心情好了不少:“小北呢?” “后边。”裴问余说:“缠着青哥教他骑自行车。” 二楼被折腾成什么样子,池砚其实也不知道,他付完了包场的钱之后,就万事没有管。沈老板这嘴碎的八卦玩意儿,不知搬空了哪家的花店的花,铺满了二层楼一大半的地板,各种种类应有尽有,墙上糊满了宝蓝色气球,音响埋在花丛里,欢快活泼地放着英文版生日快乐。 “……”裴问余:“我挺惊喜的。” 池砚:“沈老板的品味被狗吃了吧?” 这他妈是生日还是结婚? 虽然一切都看似很不顺利,但裴问余的生日还是在晚上七点整很顺利的开始了。 池砚在付轮轮家的烧烤店里定了好些烧烤,付轮轮送完烧烤后也被留下来吃饭,林康带着赵晓燕,后面还跟着许娅。 裴问余不动声色地把许娅挤到了姜百青身边,自己始终黏着池砚。 两张小桌拼成了大长桌,上面放了两个大蛋糕——其中一个是池砚抹的,裴问余把它端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打算独占。还有一些零食饼干和占了半张桌子的烧烤。 沈老板还给每人送了一杯洋酒,声称是果酒,喝不醉人,离开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年轻真好啊。” 这中西结合的生日会,别开生面。 裴问余本来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他心里其实很高兴,但因为性情所致,他又不会把这种高兴太赤裸地表现在脸上。 关了灯,池砚绕着蛋糕点满了十八根蜡烛,都不用他们自己唱生日歌,沈老板准备的BGM,兢兢业业地替他们制造着气氛。 “废话不多说,但生日的流程还是要的。”姜百青说:“蜡烛点了,许个愿吧。” “我……” 裴问余的喉咙无端有点发紧——他长这么大,从来没经历过这种,生日许愿,似乎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 去年,他拒绝了姜百青给他过生日,可是今年,他没法拒绝池砚,也隐隐期待自己意义中的第一次生日,有他在。 晦暗的空间里,只有烛光照着池砚的脸,影影绰绰。裴问余已经不满足用眼角余光偷偷地窥视,他看得光明正大——看着他,只在这一刻,满足自己心中所愿,然后飞快许下了一个愿望。 “好了,开灯吧。” 池砚:“嗯?这么快,你早就想好了吧。” “是啊,早十年就想好了。”裴问余轻叹一口气,“憋到今天,才对着十八跟蜡烛说出来,唉,憋死我了。” 姜百青:“你们俩打什么哑谜,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池砚讪讪一笑:“别看我,我也听不懂。” “完事了吗?”林康咽着口水,指着离他最远的烧烤说:“我想吃那只鸡腿。” 在座的各位都是同学,虽然有几个之前没说上过几句话,但相处一会儿,该熟悉的也都熟悉了,再加上沈老板时不时上来裹乱,许娅和付轮轮再拘谨,也都闹开了。 尤其是许娅,喝了沈老板送的几杯‘果酒’,不知道是喝开了还是喝醉了,挨不到池砚,就掐着姜百青的脖子给他唱歌。 付轮轮把烧烤都搬到了林康这边,他们俩再加上一个赵晓燕,一边吃着烧烤,一边低头钻研数理化。 池砚觉得两边自己都融入不进去,于是老老实实待在裴问余身边,跟小北玩石头剪刀布。 一口蛋糕一口酒,裴问余居然快把池砚做的这个丑不拉几的蛋糕吃完了,池砚第一次由衷得觉得他牛逼。 池砚:“蛋糕好吃还是酒好喝?” “蛋糕。”裴问余顿了一会儿,又说:“……酒解腻,不……好喝。” 仔细看裴问余的脸色,居然比平常白了一个度,小北小声地跟池砚说:“哥哥从来没喝过酒,他喝醉啦。” “喝醉了?”池砚不太相信,“这不是果酒吗?” 果酒不相当于饮料吗,这也能喝醉? 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差点没把自己呛出脑震荡。裴问余伸手夺过池砚手中的酒杯,一口气灌下,快得池砚都来不及去抢。 “你……” 裴问余额头抵在池砚的肩上,说:“你不要喝……不要喝……” 池砚拍了拍裴问余的后脑勺,哄着他说:“好好好,我不喝。” 坐在他身边的小北,拉拉他的衣角,把口袋里的一包糖果给他:“池砚哥哥,这是我给哥哥的礼物,你帮我给他吧,我……还想吃蛋糕。” “好。”池砚笑着指着沙发的另一边,说:“你坐在那边吃,只能吃一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