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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外面进来的人一时间还没适应屋子里的黑,不过钱芊芊可是看的很清楚,领头的那个就是严益鹏。 “严益鹏,你想做什么!” “嫂子,你不仁,不能怪我们不义。你不好好跟着我哥,跑到这山上偷汉子来,我这做小叔子的也不能留情不是。”严益鹏听出来了钱芊芊的声音,下意识地就开始嘴上占便宜。 “严爷,你要留情,那今天捉的就是你了!” 严益鹏身后都是些浪荡儿,说起话来更不中听,一张嘴就引来一阵哄笑。 钱芊芊在柱子后面瞅准了机会,一闪身上去,照着离她最近那人头上,就是一扁担,然后又闪到了柱子后面。 站在最前面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头上一热。 “血,我流血了。” 其他五个人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嫂子,你乖乖跟我们下山,要不,要不我可动手了。” 严益鹏没想到钱芊芊敢打人,顿时就怂了三分。 钱芊芊一听就乐了,她从柱子后面走出来,把扁担哐地一立,站在了床前。 “请我下山,你还不够资格。” 严益鹏看着不远处站得笔直的钱芊芊,正好有一束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给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蒙蒙的光,叫人不敢直视。 “你,你去把她抓过来。”严益鹏下意识低头避开了她的目光,顺手推出了一个人。 季三狗没想到他就这么被推出来了,脚下还踉跄了一下。 钱芊芊踢起扁担,向前一刺,季三狗捂着肚子就坐到了地上,“她会功夫!” “你,你,你个泼妇!”严益鹏心里一慌,“你们上啊。” 跟着他来的浪荡儿本就是想着看热闹捉jian来的,哪知道还能遇上个这么泼辣的女人,这一时间倒都开始犹豫了。 “废物啊你们!”严益鹏嘴上骂着,可是到底也不敢上前,“嫂子,你把那个男人交出来,我知道都是他教唆坏了你,等我把他带下山,交给爹娘,我帮你求情!” 钱芊芊看着他那怂样,笑着在床沿坐下,“谁想动他,先过你姑奶奶这关!” 钱芊芊气壮山河的一坐,倒真有几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来。 而被她裙子压住的那双手,却在不经意间动了动。 严益鹏见游说不成,恶从胆边生,不就是一个钱芊芊么,六个大男人还打不过一个女人。 “他奶奶的,一起上!”他大声吆喝一声,带着人就冲了上来。 钱芊芊见状,飞起一脚,踢起了横在他们中间的木桌,这一脚下去,对面倒了仨。 严益鹏看着身边人倒了一地,气得半死,吐了口吐沫从地上爬起来,从怀里摸出把匕首,挥舞着朝钱芊芊冲了过来。 钱芊芊举起扁担刚要揍他,身后猛地刮过一阵风。 一道黑影从床上一跃而起,一手护住钱芊芊往后一带,另一只手抓住严益鹏的胳膊就是一拧,匕首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那人提脚猛地一踹。 被人护在身后的钱芊芊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严益鹏呼的一声飞到了门边,在尘土中哼哼唧唧得起不来了。 瞧着他那惨样,钱芊芊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清脆的笑声引得身前的人回首,钱芊芊似有所感地抬头,两人四目相接,一时都有些呆住了。 趁这功夫,原本就是看热闹的浪荡儿瞅准机会,纷纷扶起地上的同伴,开始脚丫子朝后,溜了。 倒在门边的严益鹏被踩了好几脚,还是季三狗有些良心,把他从地上抠了出来,一起拉巴着跑远了。 钱芊芊伸着头笑嘻嘻看着那群渐远的身影,伸手拍了拍眼前的那人,“谢啦!” 没想到,随着她的动作,那人突然哎呦了一声,钱芊芊再一看自己的手,一手的血。 “受伤了?” “旧伤裂开了,不碍的。”端木亭捂着胳膊,答了一句。 钱芊芊起身扶好满地的桌椅,亮了灯。 女孩那张圆嘟嘟的脸渐渐在端木亭眼前清晰起来。 “坐过来,给你换药。” 钱芊芊抱着药筐冲有些呆的端木亭招了招手。 端木亭乖乖坐到桌边,任由钱芊芊翻起了他的袖子,轻车熟路地开始换药。 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端木亭脸暗暗一红,“这几日,都是你在照顾我?” 钱芊芊清洗着伤口点了点头,随即又抬头看了眼端木亭,“还有我的两个哥哥,你的衣服就是我哥哥换的。” 端木亭目光转了转,“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没什么。”钱芊芊翻着筐子,发现纱布没有了,只能从袖袋里拿出了一方干净的手帕,“先凑合用吧。” “无妨。” 端木亭看着女孩十指翻飞,飞快地为自己包扎好了伤口,最后胳膊上只留下一只红着眼睛的小兔子,心情不由就好了。 “姑娘也不问问我是谁?” 钱芊芊收好东西,帮他倒了杯白水,“你愿意说就说。” “那我要是不愿意呢?” 端木亭觉得自己这位救命恩人有趣的紧,明明年纪不大,行事做派干脆利落,颇有几分侠气,尤其是那双眼睛,亮得仿佛能洞察人心。 “不愿意就不说,养好了伤就走吧。” 再怎么样,这次端木亭也不该认错了救命之恩吧,只求他别恩将仇报,别的钱芊芊也不指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