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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芊芊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有些拿不准他想说什么,“分事儿。” 端木亭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被逗得一乐。 钱芊芊瞥了他一眼,“我说实话,你倒要笑我。” “真是实话。”端木亭笑得连连点头,好一阵才平复,又看向了钱芊芊,他莫名就觉得钱芊芊可信,并且发自内心的想与她说些什么。 “我看钱姑娘可信。” 钱芊芊觉得这人眼睛有毒,怎么看得人心发慌脸发红的,“那我谢谢侯爷。” “严家有我想要的东西。” 端木亭收回目光,突然说了一句。 “东西?”钱芊芊没想到。 “几本册子,是吏部老尚书陶佑思留下的遗迹,对我很重要。” 怪不得,这就是端木亭一直关注着严家的原因了,钱芊芊恍然大悟,可是她思来想去,记忆里在严家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册子。 不过前世钱芊芊也没机会接触严家的核心机密,不知道大有可能。 “侯爷是想找我帮忙?”钱芊芊直接脱口而出。 端木亭已经习惯了她的直来直去,点了点头,“是。” “我可以试试,但是并无十足把握。”钱芊芊照实说,“侯爷也是知道的,我在严家并不受信任。” 端木亭思来想去,还是摆了摆手,“这是本就与姑娘无关,你还是不要牵扯进来的好。” 钱芊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侯爷既然说了,我怎么也要试上一试的,不如,我们结个盟?” 端木亭自幼长在宫里,稍大就去了军中,这形形色色、各怀心思的人也见过不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上来就把阳谋写在脸上的。 倒也爽快。 “钱姑娘所求什么?” 钱芊芊见端木亭十分上道,笑得眯了眼,“听说京城物华天宝,我一直想去看看。” 钱芊芊的大仇人可是在京城呢,她既然搅了严家攀附平威侯的好事,就推上一把,把他们送到京城去吧。 端木亭知道钱芊芊想要的绝不是这么简单,可是既然她不说,端木亭也不急着问。 “好,我们结盟。” 钱芊芊闻言伸出了手掌,目光炯炯地看向端木亭。 端木亭也爽快伸手一击。 清脆的声音在月色里响起,钱芊芊在这大宁为自己找到了一位坚实的战友。 端木亭在少河村休养了五天,这几天的生活是他少有的闲暇时光,挥别了不舍的钱家人,端木亭打马上了官道,直奔宝坪镇而去。 自那日一别就惶惶不可终日的严家人没想到,平威侯竟然亲自上了门,又惊又喜地把人迎了进去。 端木亭绕过不知所措神态各异的严家众人,和严律明关起门来谈了好半天。 等到他,离开严律明脸上的笑容就多了几分笃定,“准备准备,咱家的好日子要来了。” 果不其然,过了将近半个月,有两个少年骑着快马进了宝坪县,一人去了县衙,一人则转而直奔少河村。 不久,县衙里就来了人,来请严律明。 等到严律明再回家,就是被县太爷给送回来的了。 同时钱易鸣的私塾里,也闯进了几位报喜的学生家长。 “钱先生,芊儿的公爹,官复原职了。” 第6章 侍郎家的村姑少奶奶5 要钱来了 白天严家这个偏僻小院很是热闹了一番,县太爷乡绅富商这些平时绕着严家走的人,挨个登门道喜。 道得严家上下,容光满面,走路带风。只有严律明瞧着倒是始终不急不躁,叫来人都不禁赞上一句严大人好风骨。 等到入夜了,夫妻俩并头躺在床上,严律明早就没了那副淡薄模样,眼中精光四射,拉着刘氏仔细盘算。 “明天你去趟少河村。” 人逢喜事的刘氏,那张干瘪的脸终于有了几分起色,可是一听这话,眼角又垂拉了下来:“老爷,她不回来就不回来吧,我一直想着,娶了她到底是委屈了咱们固卿。” 想当初,吏部尚书陶佑思被摄政王一系陷害入狱,连个辩白的机会都没给,就判了斩立决,而作为吏部侍郎的严律明也被牵连丢了官。严家人从京城落荒而逃,无处可去,只能回了老家,本以为族老能容下他们,没想到严家人还没到宝坪县,他们就先收到了本家送来的出族文书,直接把他们这一支移出了宗族,说到底不过是怕带累了他们而已。 最后严家无法,只能求助于幼时同窗,钱易鸣。钱易鸣佩服他们不畏强权的风骨,不仅扫榻相迎,还帮着找中人买房子置地,这两家走动也频繁了起来。 就这样,成了儿女亲家。 事是这么个事,可如今,不一样了啊,刘氏心里难免就为儿子委屈上了。 “咱们固卿,那是玉竹一般的人啊,在京里的时候,王祭酒很是喜欢他,我也喜欢王灵儿那姑娘。钱芊芊和她比,那可是天上地下。” 刘氏眯着眼睛想起了在京里的日子,穿的是细绸软布,出门有随从,在家有使妇。那些原以为成了空的日子,就要回来了? 那这钱芊芊就有些碍眼了。 “愚妇!你不想想,咱们为什么能进京去。”严律明听着身边人的话,就免不了急躁。 “不就是因为侯爷帮咱们求了情。” 刘氏还委屈呢,“谁叫咱家救了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