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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打秋风[穿书] 第116节

    王彩莲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她没有看给她认错的江有福,就呆呆的坐在凳子上,仿佛没了魂似的。

    她没有想到,她公公江老根竟然这个样子,不仅不为她做主,还如此袒护他儿子江有福。

    “爹,这事就这样轻易的掀过去吗?你就不痛不痒的说了他两句?”

    王彩莲看着江老根,冷笑道,

    “你真不愧是江有福的亲爹啊。”

    “你还要我怎么样?老二拿你的钱我补给你,然后老二一个大男人又给你认错了,你还要怎么样?你这样不依不饶的,想干啥?是不是也想让我这个公爹给你认错赔罪?”

    江老根觉得王彩莲得理不饶人了,认为她这样揪着不放,是想要从他这要更多的补偿,

    “另外再多给你一百块钱,算是补偿,这总行了吧?”

    “爹,这是钱的事吗?”

    王彩莲看着江老根仿佛恩赐似的又加了一百块,她要的是钱吗?她要的是个态度。

    “这不是钱的事是什么事?你别得寸进尺,要知道你之前那些被老二拿走的钱是什么钱,那还不是我江家的钱,你从我江家抠出来的钱,我不和你计较,然后又多给你一百,你还想咋样?”

    江老根认为王彩莲太贪心,他又给她加了一百块,竟然还不满意,这是要上天啊,以为他江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王彩莲没有反驳,此时她心里已经哇凉哇凉的了,她只是想公公江老根能好好说说,好好教训教训江有福,给她讨一个公道,为她做主。

    可江老根压根没有把她王彩莲这个儿媳当做人看,一味的袒护江有福。

    还有那一百二十七块钱,是他江家的,这没错,可这是她从自己牙缝里省出来的,已经是她王彩莲的了。

    再说了,她王彩莲在他江家当牛做马了这么些年,又给他生了一个孙子,难道还不值这一百二十七块钱吗?

    王彩莲的心已经快装不下她的满腔委屈了。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谁家男人没点这样的事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谁像你这样闹?

    你这算是好的了,你去外面问问,谁家的老公公为这事还给儿媳妇补偿钱?那是没有的事,你该知足了,再闹下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江老根斜着眼角夹了一眼王彩莲,然后一脸不耐烦的走了。

    第105章

    距离王彩莲和江老二干仗的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村子里差不多也都知道了江老根家的这点子破事。

    江老根这两天一直没敢出门,怕人在他背后说闲话,而江老二更是龟缩在屋子里老实的过分, 因为他的脸被王彩莲挠的压根不敢见人。

    而王彩莲在那天从江老根手里拿到钱后,就收拾衣裳, 带着儿子安娃回娘家去了, 她这是在给江老根以及江老二脸子瞧, 告诉他们,她王彩莲才不是那种打掉牙往肚子里吞的人,她也是有脾气的。

    她都想好了, 这次,即使江有福亲自架着牛车来请她,她也坚决不回去,要是想她回去,必须江老根这个公公亲自来请。

    当然了,如果是王彩莲自己回娘家,回去即使住上再长的时间,江老根也绝不会放下腰去请她回来。

    这就是王彩莲的心机所在,她怕江老根和江有福不去请她, 而她也不能一直在娘家住着,为了防止这种情况, 她专门把安娃,江老根的宝贝疙瘩给带上。

    她就不信,江老根即使不为她,也要为安娃把她从娘家请回来。

    而另外一边, 几天前,江珠从外面回来, 知道了王彩莲又来找事的事,不过幸好,她妈没吃亏。

    这些天,江珠一直在想怎么赚钱,怎么赚大钱,他们家现如今的收入来源,就是靠江有贵去村子里收鸡蛋,然后再加上自家在山里开的荒种的菜,送去县城大食堂刘师傅那。

    每个月差不多送个四五次,一次能拿回来十五块钱左右,如果运气好,去村子里收上来一些腊rou,鲜鱼,活鸡之类的,能拿回来二三十块钱。

    江有贵这事干的熟练了,渐渐的也开展了新业务,那就是拿着地里产的菜去黑市换票,各种票都有,像什么布票,油票,肥皂票,卫生纸票,糖票等等。

    城里和农村不一样,像这些票证,农村一年只发一次,所以物以稀为贵,在农村,票比钱都重要,没票有钱,你啥东西也买不到。

    可在城里就不一样了,例如一家三口,两个大人都有工作,单位每个月都会给每个人发一次票证,里面有各种的生活票和购物票,比如,肥皂票,这种票发的多,可一块肥皂全家能用上一年,所以这些票用不完就多出来了。

    反正就是两个人的票支撑三口之家绰绰有余,每个月都有一定的剩余,尤其是那些吃食堂的人,手里的票更多。

    就造成了一种现象,农村票不够用,而城里票多的用不完。

    江有贵就干起了用东西在黑市换票,然后拿着票去下面村子里换鸡蛋,粮食,rou,钱之类的,这样不仅能省下本钱,还能再捞一笔。

    有的时候,也会收一些干货,例如核桃,红枣,干木耳什么的,拿去换票,反正就是什么越容易换票,他就专门搞那些。

    他之所以想到这样的法子,还是上次江珠用鸡蛋和别人换票证的事给他带来的灵感。

    现在的话,他进一次城,能带回来五十块钱左右,一个月下来,有差不多两百块钱的收入。

    要知道,现在上班的人普遍工资都是二十块钱,而他一个月的收入就快顶的上别人一年的了。

    这是江有贵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可他现在除了最开始的激动外,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逐渐的不满足一个月只有两百块的收入了……

    所以,这天,他把前几天从村子里收上来的鸡蛋,rou,菜送到食堂后,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县城,干净整洁的大道上悠闲的晃荡了起来。

    现在正是早上的七八点钟,他去公家开的招待所,买了两个猪rou白菜馅的rou包子,那包子还没有他的巴掌大,小就算了,咬了两口才咬到里面的馅,这馅只能吃出咸味,rou味吃不出来。

    江有贵低头看去,好家伙,里面全都是白菜,连个rou腥都看不到,就这?竟然还叫猪rou白菜包子,还收了他rou包子的钱,这合该是素包子才对,江有贵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心里越发想念家里媳妇包的皮薄馅大,一咬下去,满嘴流油的rou包子。

    越想他越嫌弃手里的包子,梗的他吃不下去,可他舍不得浪费,好歹这是他花了钱买的,说什么也要塞到肚子里,才对得起他花的冤枉钱,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去那家招待所吃饭了。

    这样想着,他囫囵吞枣似的,把包子两三口就给解决了。

    现在正是上班的时间,街上许多人骑着自行车去上班,时间充裕的,还能在家里吃了早饭再去,起晚了的,只能在路边开的招待所,随便买两根油条或者包子,边走边吃。

    再晚一点的,连去招待所买个饼的时间都没有,就那样饿着,紧赶慢赶的往单位跑去。

    “江大哥?”

    江有贵听到身后似乎有人再叫他,他一扭头,就见身后两三米处,一个左手提着七八根油条,右手端着一个盆,盆里似乎是粥,眼角还带着眼屎,头发凌乱,像是才从床上爬起来的年轻人,正一脸惊喜的看着他。

    王川大步走向江有贵,语气中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激动。

    “没想到真是你啊,我刚刚从招待所出来,就看到有个人影像你,就赶忙追了上来,没想到真的是你。”

    江有贵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眼熟的人,愣了几秒后才想起来他是谁。

    “粮食站的——王川!”

    江有贵拍了拍王川的肩膀,语调不由得高了起来,脸上也忍不住带了笑,显然是对在这遇到曾经认识的人,说不上来的惊喜。

    “你吃饭没?走,去我家,我刚好买了油条和稀饭,我家就在这附近。”

    王川晃了晃手里的油条,然后用下巴向左边的巷子示意了一下。

    “吃过吃过了,刚刚吃了两包子。”

    江有贵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地方遇到他,上次瓷器厂处理一批有瑕疵的瓷器,就是眼前这个王川开车帮他拉回上河村的,王川是粮食站的司机。

    他俩在回村的路上聊的挺投机的,没想到,今个竟会撞见。

    “那就去我家喝杯茶去。”

    王川两只手都拿着东西,腾不出来手拉江有贵,江有贵见他不像在说客套话,就跟着去了。

    “今个不是星期天,你咋没去上班啊?”

    一般这个时间点就该上班了,可王川还懒洋洋,一脸没睡醒的慢悠悠的出来买早饭。

    “今个我和同事换班了,走走走,赶快家去。”

    王川催促着,极为热情,要是他手上没拿东西,肯定连拖带拉的把江有贵拉回家了。

    江有贵也很高兴,难得遇到说得来的朋友。

    “你等我一下。”

    江有贵说完,就快步来到附近的供销社,买了一个黑皮花纹滚圆的西瓜用网兜兜着,又买了一包花生糖和一包绿豆糕。

    他这是第一次上门,不好空着手去,上次和他的说话中,他知道这个王川家里有孩子,有老人,花生糖可以给孩子吃,绿豆糕松软不费牙,老人吃正合适,而西瓜大家都可以吃,这个时候,正是吃西瓜的时候。

    王川见江有贵买东西,顿时急了,说什么也不让江有贵花这个钱,要不是他手上此时正拿着东西,他非要把江有贵拉走不可。

    可江有贵压根不听他的,三下五除二买好了东西,出了门,王川没法子,只好也跟着出了供销社的大门。

    江有贵跟着王川进了巷子,左拐右拐的来到一扇掉了漆的木门前,门上还残留着年画的一角,想必是被哪个顽皮的孩子撕成了这个熊样子。

    “妈,我朋友来了。”

    王川用脚踢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四四方方,说不上大的院子,院子里的扯了一根绳子,上面晾着几件衣裳,地上零零散散的摆着几个上了年头的旧凳子。

    再往里走,只见这是一个勉强算得上三间房吧,一间坐北朝南的正房,左边是个低矮的房子,应该是灶房,右边屋子也不大,门微开,可以看出这是一间装杂物的屋子。

    正房的两扇门大开着,墙根处放着几双还没有来得及洗刷的鞋子,上面还沾着泥巴。

    门开着,可以看到里面堂屋摆着一张说新不新,说旧不旧的长桌子和一条长椅,桌子上放着两个茶杯和一摞叫不上来名字的书,可以看出桌子上原本的蓝漆已经被磨掉了,显得有些斑驳陈旧。

    长椅亦是如此,上面还挂着一件蓝色的短袖,想必应该是王川的。

    对着门口的那面墙上,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红军题材的演员画报,摆着长椅的左面墙上挂着一套福字挂历,上面还印着一个曼妙的女郎。

    “川啊,你说是谁来了?”

    堂屋西边的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走出一位和张秀兰年纪不相上下的人,不同的是,张秀兰梳着髻,头上盖着一块土黄色的说手帕不是手帕,说毛巾不是毛巾的布,这是村子里上了年纪,一致的打扮。

    可王川他妈,梳着齐耳的头发,没有扎起来,就那样拢在脑后,耳朵上挂着两个银耳圈,不过可能因为上了年份,所以就不再程亮,而显得有些发乌。

    穿一身蓝色的衣裳,给人一种很干净整洁的感觉,不过,她的眼睛看人却是涣散的,像是看不到你人在哪似的。

    第106章

    “妈, 是我朋友。”

    王川赶紧放下手上的油条和稀饭,然后去扶他妈,可他妈却摆摆手, 不让儿子扶,然后揉了揉眼, 眼神似乎有了点焦点, 她看向江有贵站的地方, 脸上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高兴。

    “你是川儿的朋友?”

    “对,婶子,我叫江有贵。”

    江有贵把手上拎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好好好, 快坐快坐,我这眼睛不行了,看人只能隐隐约约看个影,别见怪。”

    王川他妈说完,赶紧让儿子去给江有贵倒水。

    “婶子没事,我不渴。”

    江有贵连忙摆摆手,然后才想起对方眼神不好,就又放下了,他早上吃了两包子, 说不渴是假的,只是不想麻烦人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