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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浓情 第27节

    林然袖子一撸接着吹彩虹屁,“it男里比我们老大精英的没老大帅,比他帅的还没出生。”

    许意浓还没喝酒就被呛到了。

    这两人是从德云社出来的吗?

    第二轮开始,又是一唯的人叫错,这次是方洲。

    大家把提问机会留给了左畅,谁知她跑上来就问,“王经理有没有女朋友啊?”

    一旁的祁杨挑着眉提醒,“哎哟meimei,这题超纲了啊。”

    左畅给方洲递送上一杯酒,跟他们掰扯道,“游戏规则里没规定提问的要求吧?那不就随我问吗?”

    确实没有规定怎么提问,大家哑口无言,随她去了。

    方洲接了酒但也不明说,“我们老大吧,女人缘特别好。”

    左畅显然不满意这答案,“不行啊方洲哥,你这不算回答,得罚酒。”

    方洲怕了她,一副求饶了他的表情,“要不你重问一个问题呗。”

    左畅真的重问了,“那王经理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方洲差点没吐血,这问题换汤不换药啊,他哭笑不得地说,“他喜欢什么类型的不知道,喜欢他的倒是什么类型都有。”

    左畅欲有追问之势,祁杨捧起一杯酒往她面前一搁,顺势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橘色灯光下他笑得谄媚,“再问你也要喝酒了啊meimei~”

    左畅不情愿地噤了声,游戏继续开始,谁知这次偏偏就是她叫错了数字。

    大家开始起哄,这下换方洲给她递酒,他指着一排酒问她,“来吧,三种酒自己选一个,每一款入喉都让你纵享丝滑,透心爽,心飞扬!”

    岂料左畅扭捏了起来,她说自己喝不了。

    一唯的人问,“为什么?”

    左畅支支吾吾,“我,我不太方便。”

    男人们好像懂了些什么,害,无非就是女人每个月那点儿事呗,这确实不能为难小姑娘喝酒,但游戏规则摆在那儿,祁杨就提了一句,“不能喝的有人代喝也行。”

    三组的男人们还在犹豫派谁代喝,许意浓已经一个抬手从酒堆中抽出一杯。

    一束灯正好打了过来,落在她全身,她没一句废话地仰头把酒一饮而尽。

    “啪—”一声,她把空酒杯往桌上一放,看向对面一唯的人。

    “问吧。”

    一唯的三个人一愣,被shock到了。

    这意思是,她把问题也接下了?

    卧槽,这个美女,她不仅美还好刚啊!

    于是祁杨很“众望所归”地清了清嗓子,他问,“男朋友开的什么车?”

    许意浓直言,“我没男朋友。”

    这下大家互相看看,包括自己的组员。

    静默片刻,祁杨拍拍桌高喊,“来,继续!”

    几轮过去后,许意浓慢慢开始脸发热,从耳根开始。

    她刚刚帮左畅喝下的那杯量还挺足,这酒跟饮料兑过之后甜甜的跟鸡尾酒类似,一开始喝真没什么感觉,而且她只喝了一杯不至于吧?

    她随手拿过一罐冰的雪碧易拉罐捂脸降温,一走神反应就慢了半拍,终于一个口误叫错了数,这下轮到她自己喝了。

    这次的问题是,“那开辉腾的人是?”

    许意浓拿酒的手一顿,“什么辉腾?”

    左畅:“就你第一天上班坐的那辆啊。”

    “那是我表哥的车。”她又看向左畅,“你们怎么知道我第一天上班的事?”

    左畅这才把当时她来报道,内网上帖子沸腾的事告诉了她。

    组里男孩则说,“主要我们大逐影男女比例失调,所以听说有美女来都很期待,有人看到你来上班坐的辉腾,就误以为是你男朋友。”

    许意浓边听边晃晃手中的酒杯,只当个笑话一听而过,反正她平时也没空去刷什么内网论坛,觉得既浪费时间也很无聊。

    她又把酒喝掉,游戏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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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骁歧陪高总应酬完才到那个音乐餐吧,下出租车的时候看到后面也停了一辆出租车,上面下来个人,是于峥。

    两人就这样打了个照面,互相点头示意

    “于总。”

    “王经理。”于峥显然也刚从其他地方结束了一场过来,拎着西服挂在臂间,“你怎么也才到?“

    王骁歧告诉他,“有个小应酬。”然后礼貌让道给他先走。

    于峥看了他一眼,顺手往西装裤内一插,“今天演讲不错。”

    王骁歧谦虚,“谢谢,在你们面前班门弄斧了。”

    两人站着就此聊了会儿工作,突然有有几个人从餐吧里勾肩搭背地出来,没走几步其中一人就吐了,直接吐在了路边。

    于峥顺着那几个人看了看餐吧闪烁的门头,笑着问了句,“这地方,是我们小许挑的?”

    王骁歧长身背着光,声音清清淡淡道,“不清楚。”

    于峥手机忽而作响,他跟王骁歧打招呼,“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王骁歧示意请便,于峥便举着电话往边上走远了些。

    餐吧里,大家还在玩。

    自一次失误后后好像打开了什么口子,许意浓后来又叫错了几次,接连几杯下肚,她觉得不对劲了,那些酒虽然被饮料稀释了,但后劲很足,一旦上头脑子就开始发沉,再加上餐吧里面暖气开得足,人群越来越多,整个人胸闷气短。

    乙方的人也叫错几次,左畅像抓着机会抢问,“王经理平常有些什么爱好?”

    王经理王经理,一晚上她全是围绕这一个话题。

    祁杨喝酒前先用矿泉水漱了个口,用臂膀碰了方洲一下,“这题你来?”

    方洲晃晃酒杯,“我们老大的爱好啊。”他语调拖得又长有慢,思忖片晌又幡然醒悟,“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翻英汉词典!”

    甲方几个男孩忍俊不禁,嘀嘀咕咕,“英汉词典有什么好看的?”

    左畅也一脸不信,“真假的?”

    方洲啧一声,“骗你干嘛。”手回推祁杨一下,“不信问他。”

    祁杨荡漾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meimei,有些人的爱好就是那么千奇百怪,他爱好确实是看英汉词典,没事就翻,都快翻烂了,不然你以为他今天凭什么能站在台上用英语出口成章?”他把酒一口闷了,再看左畅调侃,“这世上你不懂的多了去了,尤其是男人。”最后两字他加了重音。

    左畅脸一热,唬他一眼,许意浓一言不发地听他们在耳边嗡嗡嗡,酒精有些上头得难以再坐下去,她觉得自己急需去外面喘口气才行。

    于是找了个借口,“我去趟洗手间。”

    左畅问要不要陪她去,她站起来说不用,径自离了席。

    自然是在去厕所的途中调转了方向去了门口,一到外面就有风吹来,吹得她长发飘散,却也没缓解多少,酒后劲足,她只觉头重脚轻,想找个支撑物靠一靠,于是用手扇着脸顺着光源往前面路灯走。

    心里暗忖着:她一堂堂甲方,酒桌上居然没玩儿过乙方,到底还是低估他们了。

    她朝着路灯走去,脚底越发有点飘忽,像踩在了棉花上,一时竟使不上什么力来了。

    还在外面站着的于峥起初只瞥到一个身影从餐吧里出来了,只当又是喝多了的人,待人近了才发现是许意浓。

    他一看到她走路的样子就知道是喝多了,而她不知是不是已经看到了他们,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她脚下一绊差点摔着,他下意识地迈步过去要去扶她,可还没触碰到她,她已经与他擦身而过。

    于峥保持听电话的动作一滞,转过身去,只见刚刚还有些走不稳的许意浓直线般地走向了王骁歧那里,最后在他面前定住。

    昏黄路灯下,她背对着他,看不到表情,却能看到王骁歧笔直站立,正一动不动耷眼注视着她。

    上头后的许意浓脑子里如同浆糊般粘稠,却在看到前方的一道身影后回到了某个记忆点。

    那是大学里帮辅导员庆生,那天大家情绪高涨都喝了酒,许意浓看在老师的面子上,男同学怂恿她喝酒的时候就没拒绝,谁知一喝便喝光了一瓶啤酒。

    那啤酒度数不低,最后散场的时候她走路开始发飘,刘爽她们要扶她,她却逞强说,“不用不用,我好着呢。”

    正走着,齐欢突然来了一嗓,“哎哟浓哥,你家老王来了。”

    许意浓还以为她在骗她,嘴上嚷着,“哪儿呢?哪儿呢?你们别骗我啊!”

    刘爽把看反方向的她调正,她再往前一看,王骁歧真的活生生站在那里。

    瞬间她傻不拉几笑得无比开心,因为那段时间他在忙什么比赛,已经很久没见面了,现在看到他来了她更加不要刘爽她们扶了,只想快点到他身边去。

    她双手往外一扬,让她们散开,“你们都给我让开,我,我可以自己走过去!”

    刘爽笑她,“那你走,走个直线到你老公那儿去,别走歪啊!”

    她一只手往腰上一撑,“走就走,谁怕谁啊。”另一只手指着脚下的路,“我现在就走直线啊,你们可瞧好了,我肯定……”打了嗝再继续,“肯定走直线到我老公那儿!看好了都!不要眨眼睛!”

    齐欢催促,“屁话那么多,你倒是走啊你。”

    她就真的走了,可只有她自己觉得是直线,在其他人眼里简直是歪七扭八,晃晃悠悠,乐得刘爽齐欢那叫个前俯后仰,拍手称绝。

    中途王骁歧要过来,还被她喝住制止,“老公你别动,我能过来的!我马上就过来了!你等等我!”

    王骁歧就不动了,站在原地等着她。

    路灯下,他的影子被昏黄的光拉得老长,安静地等待着前方那个一定会到的傻瓜。

    ……

    此刻,许意浓仰着头王骁歧却没低头,灯光就闪耀在两人头顶,他个高,即使暖色调也照得她一点儿看不清他的脸,只剩个轮廓。

    她就仰头望着,突然咧嘴一笑,眼底倒映着路灯的微光,她说,“我走过来了。”

    他不说话,她一点一点地挪着小碎步靠过去,倏地,双手往他西服口袋里一放再一收。

    那些动作、话语与多年前重合。

    她一头扎进他怀里,圈抱着他闷声,“你看,我走过来了。”又打了个嗝,却是心满意足的低喃,“你多远我都能走过来的,笨笨王……”

    长街流光,汽车飞驰,行人们步履匆匆,画面犹如定格,直到一阵凉风袭来吹乱了他们的衣角与发丝,王骁歧终于动了,他脱下西服披挡在她脑袋上,而后长手一伸将她打横抱起,拦下一辆出租车带她消失了。

    一切快得仿佛就发生在一瞬间,还站在原地听电话的于峥仿佛彻头彻尾成了一个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