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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景栗苦恼纠结的时候,大猪蹄子武易登门。 自从“金莲”回了娘家,侯府的风波一浪高过一浪,武易迫于无奈,不得不放下架子,亲自接“爱妻”返家。 金家占据上风,金家二嫂自然要摆出款儿来挫一挫侯爷的锐气,不过她下手显然留着分寸,为“金莲”原谅渣男做好了铺垫,而后适时离开,留他们夫妻二人独处。 景栗瞧都不愿多瞧大猪蹄子一眼,坐在梳妆台前冷冷淡淡地摆弄首饰,把翡翠手链从盒子中拿出来,没好气地甩在一边,完全不搭理渣男。 武易先是问了问病情,后又装出柔情款款的模样嘘寒问暖。 景栗抖肩甩掉他的猪蹄子,爱搭不理地敷衍答了几句,半点脸面都不给他留。 武易在尴尬的氛围之中没话找话,不知该如何安放的双手顺势拿起翡翠手链,道:“这是二哥和二嫂新为你置办的首饰吗,回府之后我们可得备一份厚礼,好好感谢一下他们。” 景栗按耐住想打人的暴脾气,犀利狠瞪:“这是去年侯爷赠我的生辰礼,救庆国公小公子的时候掉落在了上清观的池塘里,禁军的西门大人无意之中捡到,他与我二哥熟识,故而特意送来金府。” 她思量片刻,决定大大方方讲出实情,这样才显得坦坦荡荡,而且还特别加了一句西门安和金莲二哥关系不错的话,以此避免渣男怀疑她和西门大官人之间有“私情”,与此同时,她的白眼几乎翻上了天灵盖,以刻薄的口吻继续道—— “侯爷所赠的礼物,想来都是手下人挑选的,所以才会没有半点印象。” 礼物不求贵重,但求心意,但渣男是没有心的,武易的渣渣程度直逼批发心形石头广送有缘人的当代海王。 武易心虚之中结结巴巴地狡辩:“怎么可能…送你的首饰全部是我亲自挑选的…只是…只是一时忘记了而已…我平时公务太忙…那个…琐事难免记得不甚清楚…” 古今渣男大同小异,都喜欢以工作忙为借口应付女人。 景栗轻哼一声,道:“侯爷有话请直说,不必绕弯子了。” 武易清了清嗓子,尽量用最柔和的声音道:“近两日风波不断,母亲她老人家病倒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务都需要由夫人出面料理,别再置气了,跟我回家吧。” “敢情侯爷是来请老妈子的!”景栗只想啐渣男一脸,毫不客气道—— “昔日婆母满汴京城地宣扬,斥责我能力不济,处理不好家中事务,在这风口浪尖之时,只怕我回去会惹母亲更加不悦,侯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母亲…母亲是爱之深责之切…”武易厚着脸皮为自己的老娘找借口:“母亲相当看重你,她平日之所以苛刻,其实是为了磨练你,好让你能尽早独当一面。” “原来母亲是为了栽培我呀!”景栗强忍扇他巴掌的冲动,果然人至贱则天下无敌,多不要脸的话渣男都能理直气壮地讲出口,她非得好好教教这大猪蹄子做人的道理不可—— “婆母堪称是汴京贵妇界的表率,哪家的大娘子能做到这个份上,下毒害人的梅小娘和玉小娘全都是她老人家亲自为侯爷选的,吕家表妹也是被她老人家宠的无法无天,最终才惹出大祸。 婆母的眼光简直又准又毒,像我这样心不狠手不辣的善心人,哪里入得了她老人家的法眼,如今我已彻底认清了现实,婆母根本不是在磨砺我,而是想尽早把我这个‘异类’赶出侯府!” 景栗一口一个“她老人家”,表面是尊重,实际为讽刺。 武易是标准的愚孝妈宝男,事到如今还不死心,想要尽力帮黑心老娘洗白:“这…这件事有误会…母亲只是被梅小娘和玉小娘蒙蔽了,她现在已经认清了这两人的真面目,你不要记恨母亲,她毕竟是长辈,所有的事都算做我的错,好不好?” 景栗不依不饶,反问道:“敢问侯爷错在何处?” 她的真心话其实是——什么叫算你的错,明明就是你的错! 武易压根儿不认为自己有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想要尽快哄骗她回去平息乱局。 见渣男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景栗又提出更刁钻的一问:“侯爷打算如何处置吕家表妹?” 听刚刚武易的意思,梅小娘和玉小娘她并不在乎,但刻意不提吕家表妹,必是心有在意。 “吕家…”武易果真不舍得,找借口道:“吕家毕竟是亲戚,表妹若在汴京颜面扫地,对侯府也无好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务必要想出个周全的法子,尽力平息此事。” “满京城都在传吕茶怀了侯爷的骨rou,若是为了平息风波,唯一的解决之法,就是侯爷迎娶吕茶”,景栗不给渣男转圜的余地,把窗户纸彻底捅破,其后撂下决绝狠话—— “终究是我碍事了,不必劳烦侯爷驱赶,我识趣的很,会主动和离,把侯爵夫人的位置让给吕茶。” “一日夫妻百日恩,白日夫妻似海深,你我曾立白头偕老之誓,怎能轻易断情和离!”武易又扮起了好男人,并非情深义重,而是权衡利弊之后,清醒地意识到唯有金莲出面才可以摆平眼前的种种麻烦。 屠豪被渣男的违心话恶心到隔夜饭都快吐了出来,他之前错用过“白头偕老”,经独教授开小灶辅导,扩展了不少与夫妻有关的成语和俗语,干呕几声之后,他在借鉴经典的基础之上,自编了一句顺口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