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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谢怔怔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心里面涩涩的,难受得厉害,回忆起刚刚温在离开时看他的眼神,总觉得从今往后一切都会因此改变,心里突然生出莫名的恐慌。 “鹤前辈……” 柔弱的声音唤回鹤谢的意识,他转头复杂的看着陆秋冉,最终只说:“你回去吧。” 陆秋冉脸色僵了僵,什么意思?刚刚鹤谢不是护着她的吗?不是为了她和温在作对,为了她推了温在吗?明明这么在乎她,为什么转眼就这么冷漠? “对不起,我没想到温小姐会这么生气,都怪我让你们生了嫌隙,要不我现在去找温小姐解释吧?”她真诚的看着他,既为自己的存在而懊恼,又因为他的冷漠而无措,看着就可怜。 原以为这样的自己一定会让鹤谢重新心软,却没想到他仍旧冷着脸,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只剩陆秋冉一个人尴尬的立在原地,表情越来越阴沉。 温在一无所知,她现在心情很好,离开鹤谢和陆秋冉两人之后,原本扶着腰的手放了下来,凶狠的表情都变得惬意轻松。 小箐没发觉这一点,还在为刚刚发生的事生气,“鹤谢简直太过份了!君子动口不动手,怎么能动手推你呢!这样的男人,以后谁嫁给他谁倒霉,肯定是个家暴男!” “还有那个陆秋冉,就是一个典型的绿茶婊白莲花!成天装可怜装柔弱,好像全世界她最无辜,其他人都想害她一样,看到她我就厌烦,刚刚真可惜,没有打她一巴掌!” 温在笑了笑,揉了一把小箐的头,“你看起来很讨厌鹤谢和陆秋冉啊。” “那是当然,他们俩几次三番欺负你,还真当咱们好欺负吗?在在,虽然我不赞同你打人,但是陆秋冉那种白莲花不打一顿简直太可惜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杨哥的!” 杨谨要是知道她刚才想打陆秋冉,一定会翘着兰花指,用公鸡嗓骂她,温在笑了笑,虽然杨谨经常骂她,但是温在看得出来,他们都很爱原身,这些是她从前没有拥有过的。 收工下班回到家已经有些晚,温在再一次在家中看到傅怀遇。 家里没开灯,昏昏暗暗的光线里,他坐在沙发上盯着桌上的水缸,里面有一条鱼,傅怀遇看得入神。 温在看向自己的门锁,觉得这玩意儿对他好像根本没作用。 她把包放下,换鞋之后去洗手间放洗澡水,然后在冰箱里拿酸奶喝,全程没有和傅怀遇说一话。 等喝完一瓶酸奶转过身,差点撞上傅怀遇,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走路没有一点声音。 他比她高很多,垂着眼睛看她,笑了一笑后轻轻问:“怎么不理我啊?”语气就有点可怜和委屈。 他有一双好看的眼睛,泪痣点缀在苍白的皮肤上,风情潋滟,这词语本不该形容男人,可用来形容他却分毫不突兀,他实在长得过于好看了。 温在甚至觉得,他在故意用美色.诱惑自己。 她觉得不可思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个好人,以后的几次相处中也是暗潮涌动,可自从那天她咬了他,说他血不脏开始,他就对她明显不一样了。 可是为什么呢? 她盯着他看,也不说话。 傅怀遇喜欢她的视线放在自己身上,却不太喜欢这样审视和打量的目光,他伸手环住她,用脸在她耳朵上蹭一蹭,“别不理我啊。” 温在闻到他身上浅浅的血腥气,皱了皱眉,把他推开,“你不也没说话,只顾着看鱼。” 傅怀遇再次抱住她,抱得越来越紧,想让她多闻闻他身上的气息。 没错,都是血。 两个小时前,在知道她因为鹤谢差点和陆秋冉打起来之后,他就来了她家。 很烦恼,头很痛,血管里的血仿佛要将他灼烧致死。 只要想到她在乎鹤谢,头就更痛了,痛得他很想毁掉什么。 于是过去的两个小时里,他杀了很多条鱼,就在她的厨房里。 他的眼睛忽然变得很亮,牵着她快步走到厨房里,温在老远就闻到浓郁的血腥气,傅怀遇把她拉到厨房的洗碗池旁边,两个洗碗池里满是鱼的尸体,每条鱼身上都有刀胡乱砍碎它们身体的痕迹,满池子鱼横七竖八,重重叠叠的躺在里面。 温在蹙了蹙眉。 傅怀遇却献宝一样的捧起几条血淋淋的碎鱼,捧到她面前,笑容无比的温柔,低低的诱哄道:“在在,你别喜欢鹤谢好不好,我给你杀鱼吃啊。” ? 估计换个人在这里,八成是会被傅怀遇吓死。 他就像个神经病。 真是病得不轻。 温在面不改色的看着他。 傅怀遇迎上她目光,看到她原本温和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淡,他有些慌了,茫然的看了看手里的鱼,像在问她,又像在自言自语:“……你不喜欢吗?” 温在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出去,傅怀遇连忙放下手里的鱼跟着出去。 温在打开门,冷淡看着他:“傅总,请。” 他笑了笑,笑容有点苍白,“……在在,你这是做什么啊?” 温在直视着他眼睛,语气很平静:“请你出去。” 她平时虽然表面对他不耐烦,可眼里却没有一点嫌恶,他心里很高兴,认为自己在温在心里其实是不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