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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在装乖 第52节

    喻婉背靠着阳台站着,这房间朝阳,今天的天气不错,柔和的光线透过玻璃洒进房间,她背着光,整个人像是隐在了光里,他能清晰的看见她脸上的小绒毛,她眼睫低垂时,睫毛落满了细碎的光影,脸颊酡红一片,鼻尖覆着一层细汗。

    乔寄月说不上来此刻的心情,词穷到只能用.....心动来形容。

    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心动。

    他下意识抿了抿唇,喉咙渐渐发紧,直到后来控制不住心猿意马,他攥紧被子,手腕突然用了力,攥着被子猛的一扯,喻婉抓着被子的力度也不小,可乔寄月的举动让她毫无防备,她被牵着,整个人往前一扑,落进了柔软的床垫中央。

    她始料未及,不由惊叫了一声。

    可刚一抬眼,乔寄月的长腿就曲起,跪在了她身体两侧,他的胳膊也撑在她两侧,以一种将她禁锢的姿态,居高临下的颔首。

    他缓缓俯下身,那张好看到找不到任何瑕疵的脸就这样一点点朝她靠近。

    温暖的阳光透过镜片,折射进他的双眸,他的瞳孔在微微收缩。

    “你干嘛?”喻婉看他一点点靠近,心动不自觉乱了节拍,她忍不住吞了两口唾沫,表面上还强装着镇定:“发什么神经。”

    乔寄月沉默不语,径直俯下身,幽深的目光锁定她的唇瓣,目的已经浅显易懂。

    喻婉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眼瞅着他的脸越靠越近,可就在他要吻上她时,喻婉的脸色一变,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反应特别强烈的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乔寄月身形一顿,幽幽的看着她,语气有些不可置信,也有些委屈:“现在连接吻都不让了吗?”

    喻婉被看得头皮发麻,但她仍旧死死捂着嘴不撒手,都不好意思直视他的目光,尴尬得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了。

    “我.....”喻婉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索性自暴自弃,说了出来:“我....我没刷牙。”

    真是太社死了,太尴尬了,她好想从这个星球消失。

    得知原因的乔寄月松了口气。

    刚才他还以为喻婉就这么抵触和他亲密接触。

    他无奈的勾了勾唇角,刚准备说话,喻婉就瞪圆了双眼,抢先一步堵住他的话:“你可别说不嫌弃啊,要真这样儿你就太重口了吧,你不嫌弃我还嫌弃呢。”

    喻婉捂着嘴就想推开他爬下床去刷牙,然而乔寄月仍旧不放她离开,双臂撑在她两侧,牢牢圈住,让她无路可逃。

    紧接着下一秒,喻婉就看见乔寄月的脸放大在眼前,她一惊,还来不及闪躲。一个温热且温柔的吻就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他只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紧接着便吻上她的眼睛,脸颊,最后他躺了下来。头靠在她的耳畔处,孜孜不倦的吻着她的耳垂。

    他人高马大的,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喻婉又被他一下下亲得浑身颤栗,最后实在扛不住,她艰难的动了动胳膊,无力的推搡着他的胸膛,“你起开!”

    乔寄月不为所动,非但没有起开,反而还收了收胳膊,将喻婉抱得越来越紧。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洛杉矶?”

    这话属实把喻婉吓了一跳,他还真是语出惊人,一言不合就朝她扔炸弹,轰得她手足无措。

    “我去洛杉矶干嘛?我可没时间游山玩水,我得上班赚钱。”喻婉说,“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紧接着,乔寄月又陷入了沉默。

    喻婉被他压得快要喘不上来气,她伸长了脖子试图往上挣一挣,这时候乔寄月再次开口:“我可能下个礼拜就要走了。”

    喻婉一愣。

    这会儿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乔寄月还要回去上学,接下来他们即将面对的是异国恋。

    下个礼拜......

    那就没几天了。

    说实在的,这么一想确实有点不舍得,那种离别的伤感再一次涌上心头,像极了两年前和乔寄月分别那次。

    可喻婉即便心里头已经情绪翻滚,表面上仍旧做出一副淡定的模样:“走呗。”

    乔寄月蹙起了眉,几分幽怨的盯着她:“你就没有一点舍不得?”

    喻婉目光闪烁不定,强装镇定,不以为然的说:“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又不是不回来了。”

    她这样的回答,乔寄月明显不满意,他落寞的垂下眼睫,眼神暗淡下去,长长叹了口气,委屈得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好吧,你没有舍不得。”

    喻婉良心不安起来,罪恶感横生,真不知道自己在死要什么面子,就承认一下舍不得人家走,这怎么了呢?

    就在喻婉内心天人交战时,乔寄月又长叹了一口气,似是妥协和认输一般,将她搂紧,吻了吻她的鬓角:“算了,不管你舍不舍得,反正我舍不得。”

    只有得到了,才会更加想要拥有,想要牢牢攥在手里。

    那一股想要占有的心,病态的繁衍,疯狂生长。

    -

    乔寄月随便找了个有学术研究的借口来搪塞姜暮柔,没想到还真乌鸦嘴显灵了,和喻婉同居了没两天,他都还没跟喻婉腻歪够,就被带他的教授一通电话召唤回了洛杉矶。

    乔寄月走之后,喻婉的生活看似没受到什么影响,每天还是照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到点儿就上班。

    可只有她知道,这样重复的循规蹈矩的生活,就像是一潭死水,烂在了她的世界里,激不起一丝波澜。

    人不是天生就喜欢孤独,她习惯了独自生活,可当有一个人闯入她的世界后,她从做什么事儿都是一个人到有人陪伴,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的排斥孤独。

    通过朝夕相处,她才知道乔寄月跟其他纨绔富二代完全不一样,他很独立。他会做饭,而且做得很好吃。他会每天问她想吃什么,喻婉总给他出难题,说的菜就算他不会,他也会上网很认真的学教程。

    他会送她去上班,也会一直等到她凌晨下班一起回家。

    当一个人的影子充斥在生活中的每一处时,喻婉才知道,她是真的陷进去了。

    不得不承认,她很想那个小屁孩儿。

    但喻婉是谁,她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头号代表,想也绝对不会说。每天和乔寄月视频的时候,明明开心得要命,可当他问她想不想她时,她就是要故意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回答:“还好吧。”

    然后在看到乔寄月失落的表情时,她才借着哄人的姿态,承认道:“想想想,行了吧。”

    闲下来的时候,她总会算日子,算算乔寄月什么时候会回来,可她又不好意思问,毕竟人家学业正是忙的时候,不想让他分心,搞得好像拖他后腿一样。

    春节快到了。

    然而喻婉的25岁生日就在这么喜庆的节日前几天,好像生日也变得喜庆起来了。

    每年生日,喻婉绝对不会含糊,她都要大办一场,来庆祝自己的诞生。她的出生对她的父母来说,是令人唾弃的存在,那她偏要大张旗鼓的庆祝,她要告诉自己,她喻婉并不是多余的存在,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存在。

    今年过生日也一样,喻婉请了吴归,还有酒吧里所有的同事,连老板都专门推了饭局,还特地将livehouse歇业一天。

    喻婉可谓是下血本了,在高档餐厅里定了个大包间,吃了饭之后一众人回了livehouse正是将狂欢夜拉开帷幕。

    乌泱泱一众人坐在最大的卡座,喝酒,掷骰子,玩游戏。

    喻婉是个猜拳高手,然而也是个妥妥的骰子菜鸡,屡战屡败的那种,别提多惨了。

    一输就喝酒,喝得喻婉都快吐了。

    一旁有人打趣:“鱼丸儿,你咋这么菜啊。玩这么多把了,愣是没学会,我们是来看你灌酒的吧。”

    有人接腔:“是啊,酒都快被你一人喝光了,你可悠着点儿啊,酒量那么差,你男朋友可不在呢,喝醉了没人管你哦。”

    “对哦,今儿你生日,你那富二代小男友怎么都没给你打电话问候一下啊,平时不黏得挺紧吗。”又有人说道。

    自从上次她当众对乔寄月唱情歌官宣过后,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交了个又帅又有钱还比她小的年下弟弟,再加上乔寄月之前又天天接送她上下班,他们的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同事们一逮着机会就调侃她多了条小尾巴。

    喻婉抓了一把油炸花生米塞嘴里,“你们这群土鳖,就算没出过国,也都应该知道有时差这玩意儿吧。”

    “哎,鱼丸儿,有些话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一下。”坐在她对面的男同事,拿起一瓶啤酒,碰了碰喻婉的啤酒瓶,好心奉劝的口吻:“你也别太认真了,像他那种人,有钱有颜,现在又在国外读书,你们俩看不见摸不着的,这情况真有点危险。而且弟弟什么的,一个个都渣得很,靠不住。”

    “诶,我说哥们儿,人家感情可好着呢。”一旁吴归听不下去,跳出来反驳:“可不兴挑拨离间啊,从两年前乔老弟就惦记我们鱼丸儿了。”

    “现在的弟弟可会玩了,嘴上说着jiejie好甜jiejie好美,背地里就是个海里的王。”男同事嗤了一声,“我这也是好意提醒。更何况,豪门可不是谁都想进的,他这种富家子弟现在倒是无所谓,撒了欢儿随便玩,等继承了家业,直接就商业联姻了。我就怕你赌到最后落得一场空。”

    吴归还想跟男同事battle,喻婉生怕他们俩会因为这个话题吵起来,连忙将啤酒瓶往旁边一搁,手背抹了一下流下来的啤酒,另一只胳膊顺势揽住吴归的脖子,往他往身边一勾,毫不在意的说:“管他商业联姻还是海里的王,都给我往边儿上稍稍吧,男朋友在不在什么的都无所谓,我龟哥可在这儿呢,他才是我护花使者!”

    喻婉扭过头对吴归笑了笑,“对吧?龟哥!”

    吴归坚定的点头:“那当然了!鱼姐,我就是你的骑士!”

    喻婉被吴归这表情给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又将坐在她另一边的肚肚揽住,扭过头说:“要我龟哥也喝醉了,我还有我小肚meimei呢。”

    肚肚露出了与吴归如出一辙的表情,庄严又肃穆:“鱼姐,我也是你最忠贞不渝的骑士!”

    喻婉将他们两人松开,猛的站起身来,一条腿踩在桌上,气势汹汹的摇了两下骰子,“来继续,我他妈就不信我能一直输。”

    一伙人一起摇了摇骰子。

    然而喻婉的结局还是一样的惨,她输了。

    喻婉二话没说,提起酒瓶子就灌。

    啤酒喝进嘴里泛着苦涩。心里头那股子烦躁和失望越发猖狂。

    因为乔寄月今天的确一天都没联系她。

    她之前就说过今天是她的生日,可他偏偏在今天失联了。

    她一早算着时差给乔寄月打了通电话过去,没想到是关机的提示音。

    到现在,都还没收到关于他的任何一条消息。

    她其实有想过他会不会在忙,但不可能忙到看一眼手机对她说一句生日快乐的时间都没有吧。

    喻婉心里一烦,喝起酒来便更加没有节制了。

    她酒量差,再加上又喝得太猛,没多久就醉成了一滩烂泥,不省人事的昏睡过去了。

    喻婉是被难受醒的。

    头痛得快要裂开,胃里一阵翻滚,她即便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仍旧会不停的干呕。

    一股强烈的恶心涌上来,喻婉身体的本能已经快过大脑思考的速度,无意识的趴在床沿边,撕心裂肺的干呕了一声。

    可呕了半天什么都吐不出来。

    浑身难受,像一条死鱼一样瘫在床上。

    无力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漆黑。

    她的脑子像卡机了,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她明明记得她在玩骰子啊。

    喉咙干得厉害,她吞了几口唾沫,打算起床去倒杯水喝。

    可刚一动,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她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有人躺在她身边。

    她侧躺着,那人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沉而有力的手臂横在她的腰间。

    她有种强烈的直觉,这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