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当时若是我在跟前,必定能阻止此事的发生。是我一时疏忽,竟给侯府招来大祸,还请老太君责罚!”繁星主动说道。 “好!既然你知错就到后院的佛堂去反省,等侯爷打宫里出来再说吧。”老太君的语气缓和了好多。 繁星听罢起身去了安福居后院的小佛堂,那里是老太君平日里念佛的地方。每日都有人打扫,干净清幽,倒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香炉里燃着檀香散发着让人定神的香味,繁星就跪在菩萨前面的蒲团上,双手合什闭上眼睛。 此刻,宜宣刚打铺子里回来。因为临时有些急事他才出去,刚一处理完回来就听见府里发生大事情了。逸浚跟大皇子打了起来,气得大皇子撂下狠话回宫,老太君罚了繁星在佛堂跪着。 他急忙赶去安福居,众人已经被老太君撵回去听消息,胡嬷嬷正给她按着太阳xue。 “祖母,这件事跟繁星无关,你不要罚她!”他一进去顾不得见礼便替繁星求情。 老太君睁开眼朝着胡嬷嬷挥挥手,胡嬷嬷见状停下退到后面。 “看来你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既然如此就该知道我没罚你媳妇,是她自愿的!”老太君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说道。 “事情出在临风居,她若是不领罚就会让人说三道四,还会让逸浚的处境艰难。”宜宣对繁星的想法很理解,“可是这件事确实不是她的错,谁能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娘娘和皇上都是明事理之人,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必定不会责怪。至于逸浚出手打人的事,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要领不教之过。我会好好反省,日后会好好教养逸浚,还请祖母息怒!” 老太君闻言竟笑了,说道:“看来你看得很明白,皇上不会动怒,你媳妇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才主动受罚。可为什么你还急叨叨到我跟前求情?你这小子一遇见媳妇的事就方寸大乱,倒真不像是你原来的性子!” “父亲进宫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让她在佛堂跪这么久怎么受得了?”宜宣皱着眉头说道,知道老太君对繁星不是一点气没有。毕竟伤了大皇子,折损了皇家的威严,德妃娘娘面子上不好过。逸浚受了委屈又受了伤,老太君是两边心疼,只好拿繁星撒气了。 老太君觑了他一眼,骂道:“混小子,我每日在里面跪着念佛一跪就是一个时辰,也不见你有一句担忧的话。还不赶快回去看看逸浚,他今日是受了委屈了。” 宜宣听了只好回去,心里却担心繁星派人去宫门口打听着。他回了临风居,却见宜宣直挺挺跪在院子里。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你惹得祸还不够多?”他见了骂着,“还不快进屋去!” “母亲受罚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我跪在这里等她回来!”逸浚硬邦邦的回着。 他听了问道:“下次你还动手吗?” 逸浚听罢紧紧咬着嘴唇不言语,小脸憋得铁青,一副不服输不低头的模样。宜宣见状心里火大,让他跪着反省甩袖子进了屋子。 在屋子里他是坐立不安,媳妇儿在佛堂跪着,儿子在院子里跪着,真是让他闹心!捱了快半个时辰,外面的逸浚还是不肯松嘴,跪得直挺挺一动不动。这死小子嘴硬脾气倔得像驴,不知道是随了谁?他自己就是个倔脾气,眼下又要怪到旁人身上。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侯爷派人送了消息回来,说是皇上知道此事责罚了大皇子,另外还赐了不少东西安慰逸浚。 他听了忙去安福居接繁星,走到安福居门口遇见繁星打里面出来,桂园正搀扶着她。 “怎么了?”他见状急忙问着,一把扶住繁星的胳膊。 繁星笑着回道:“没事,是桂园大惊小怪。不过是刚出来腿有些麻,眼下好多了。” 他一皱眉,圈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几乎是他抱着繁星在走。若不是碍于一路之上有丫头、婆子,他早就把繁星打横抱在怀中了。 回了临风居,一进院子繁星便瞧见逸浚跪在地上。他脸上的红肿还没有消退,经过一阵子五个手指印越发的明显了。 “你罚他了?”繁星皱着眉头问宜宣,上前把他扶起来。 “臭小子,打人还不知道反省!”宜宣瞪着儿子回道。 繁星拉着逸浚进屋,吩咐丫头打热水来。逸浚的腿到底是有病,这样跪了一个时辰早已经疼痛不堪。刚刚站起来好悬没摔倒,繁星见了心疼不已。 “你不该对他发火。”繁星还是第一次当着孩子的面数落宜宣,“那个大皇子仗着自己的身份抢了拼图不说,还连最基本的对人的尊敬都没有!说实话,若是当时我在场也不会阻止逸浚。打输了也要打,这事关尊严!” 逸浚闻言眼神一闪,细看里面竟有隐忍的泪花在闪烁。 宜宣听了想了一下回道:“那也不该动粗,会让人说咱们没家教!” “下次谁再敢说就给我打!反正你是小孩子,就说是我这个嫡母宠得推我身上好了!”繁星朝着逸浚说道,见丫头把水端进来蹲下给逸浚脱鞋子,“自家的孩子咱们不心疼,谁还能待见?有句话说的好,连主人都不喜欢的小狗,过路人也会踢上两脚。孩子已经受了委屈,安慰都来不及还惩罚。”说到这里抬头瞪了宜宣一眼。 逸浚的鞋子被脱下来,他的右小腿因为跪着长时间不过血有些发白。繁星忙把他的脚放进热水中,又用力的按摩起来。 逸浚的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刚刚被大皇子打也不曾这样过。他低头看着繁星忙活,心中有特别的情感在涌动。 宜宣的心也似乎被什么撞击,看着眼前的一幕说不清是感动、感激还是怜爱。他走过去蹲下来,跟繁星一起给逸浚按摩。 一时间,屋子里没有人说话,温馨感人的气氛慢慢弥漫开来。 “母亲,父亲……”逸浚哽咽着轻呼。 繁星的手顿了一下,她听得出这一声“母亲”跟从前不一样,里面包含了nongnong的情感。这么久,逸浚终于肯发自内心的叫她一声了。 她不禁热泪盈眶,却知道逸浚的性子内向不好点破。少不得忍住把眼泪逼回去,不抬头只当没听出异常。 她们帮逸浚按摩完叮嘱他休息,这才回了上房。一进去宜宣便把繁星抱起来,深情的看着她说道:“星儿,我要怎么对你好才能报答你呢?” “大白天的闹什么,丫头还在外面。”繁星被他看得心怦怦乱跳,嘴上这般说心里却着实甜蜜。 “今天让你受累了!让为夫侍候你洗澡,然后好好睡一觉。”他抱着繁星进了后厦,不管她忸怩就扒光她的衣服。 他在浴桶里放慢热水,抱着繁星进去,俯在她耳边轻语道:“乖,累了就闭上眼睛,一切都交给我就好!” 繁星跪了一个时辰又帮着逸浚按摩,她却是有些乏了,便顺从的靠在浴桶里闭上眼睛。 他面对一丝不挂的繁星早已经受不住,可见到繁星脸上的倦意又生生忍住。他轻柔地擦拭繁星的身子,又帮她按摩肩膀,见到她似乎睡着不由得宠溺的笑了。 拿过大毛巾,把繁星包裹住抱出来放在被子里。他随即也钻进去,听见繁星轻嘤了一声,忙搂住她轻拍她的后背。 繁星往他怀里钻了钻,手自然的圈在他的腰上,脸紧贴在他的胸口。他身体里的火腾地一下上来,咬着牙轻语道:“磨人的小妖精,天生就是来折磨我的!”说罢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闭上眼睛在心里数数。 数了不知道多少个数还是无济于事,繁星身上淡淡的体香勾得他心猿意马。再这样躺下去肯定会惹事,他不得不起来去冲个冷水澡,然后穿上衣服去了书房。 “二爷,梁姨娘从娘家回来了。”繁星还没睡醒,桂园只好来回禀宜宣。 “嗯,让她回去歇着吧。”宜宣连头都没抬,突然似乎又想到什么,“让她进来一下。” 桂园听了出去请梁姨娘进来,这梁姨娘还是第一次进书房,有些受宠若惊。她进来给宜宣见礼,笑得妩媚性感,“二爷找奴婢?” “这一段你似乎常回娘家。”宜宣见到她的穿着一皱眉,“你二奶奶好说话,不过你不要得寸进尺!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别整日的往外面跑!” “奴婢知道了。”她满脸的笑容僵住,低下头答应着。 “嗯,下去吧。”宜宣不再瞧她,摆摆手像在驱赶讨厌的苍蝇一般。 她见了咬着嘴唇退出去,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 繁星睡了快一个时辰才醒过来,瞧见自己光溜溜躺在被窝里不由得脸红。刚刚在热水里泡澡,被热气一熏便乏困起来,之后怎样被宜宣摆弄就不知道了。 晚上她早已经习惯了被宜宣扒光偎依在他怀里入睡,可眼下太阳还没落山,若是被丫头瞧见可真是丢脸。她赶忙喊人,青玉打外面进来,见她醒了拿过来干净衣服。 “二爷正在书房看书,桂园在里头侍候。刚刚梁姨娘回来,被二爷叫进去训了两句。”青玉过来帮她梳头,一边梳一边回着。 繁星听了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二爷训人了?” “二爷叫梁姨娘还能做什么?况且她欢天喜地的进去,耷拉着头出来,一看就知道了。”青玉在繁星身旁贴身侍候,自然是知道宜宣的专情和专宠。两位姨娘的模样很好算得上漂亮,临风居的丫头里拔尖俊俏的也有几个,可是宜宣从来都是视若无睹。他眼中、心中就只有繁星一个人,众丫头从最开始的羡慕惊叹到现在变得习以为常了。 “你这丫头就在这上面用心,我吩咐你做两双鞋垫子到现在都没看见。”繁星已经把衣服穿戴妥当,“别梳太复杂的发髻,两边束到中间其他披散着就好。” 青玉闻言照着去做,瞧一眼镜子里的繁星笑着说道:“奶奶越来越漂亮,竟让人挪不开眼睛。前一段出了个想要往上爬的凌雁,她的下场让心思活泛的丫头都吓到。她们也不脱鞋照照,论容貌不及奶奶三分,还妄想入二爷的眼睛!” “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繁星看着镜子里眉眼渐开的脸淡淡地回着,“岁月对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但凡女人都有红颜老去的一天。况且天下之大想要什么样的绝色美女没有?燕瘦环肥,数不胜数,我这张皮囊根本就排不上号!” “星儿何必妄自菲薄。”宜宣的话打断主仆二人的对话,繁星扭头一看,他正抱着肩倚在门口。一身玄色的长袍,眼中闪烁着灼热,嘴角噙着一丝笑。 青玉见状忙见礼退下,他这才走过去笑着抢过繁星手中的眉笔,“为夫帮娘子画眉!”说罢单手轻挑她的下巴,细嫩滑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摩挲了一下。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他一边轻画一边念着,见到繁星长长卷曲的睫毛微微抖着,心不由得跟着痒痒的,好像有只小手在里面挠着。 繁星才十四正是花苞一样的年纪,加上她善于护理皮肤又常运动,肌肤白皙透明细致的看不见毛孔,就像剥了壳的鸡蛋。越是这般近距离的瞧,越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反复摩挲。 他放下手中的眉笔,托着她下巴的手却并未松开,眼睛顺着她雪白如玉的脖颈往下瞧。只见一片雪白被嫩粉色的纱衣包裹,半点不暴露却引人遐思。宜宣最爱繁星浑身的肌肤,嫩的似乎能掐出水来,每每触及便欲罢不能。 “为夫画得可好?”他的手不舍的离开,还顺着繁星的颈部摸了一把,动作放荡不羁。 繁星笑着瞪了他一眼,似乎已经习惯了他随时随地的揩油。对着镜子瞧见他把自己的眉毛画得细长似柳叶入鬓,倒别有一番风情。 “哼,画得如此纯熟,竟不知是第几次?”她娇嗔的嘟起嘴,似怒非怒的说着。 “这是我第一次给女人画眉,真得是第一次!你知道我……”宜宣听了急着解释起来,他觑着繁星的脸色生怕她是真得生气,谁让他有过好几个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