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ejie对不起 第70节
手揪着床单,舒昀一点一点把自己卷成小虾,心跳得非常快,咚咚的泵血动作将胸口砸得又酸又痛。 她爬坐起来,弯腰,从床头柜旁边摸出昨天带进来的那瓶白葡萄酒,为自己斟了小半玻璃杯。 大概就这么多。 喝进去会有点醉,但不至于完全失去自控能力。 她需要勇敢一点,但不能瞎说话。 舒昀也不知道这个剂量是怎么估出来的,全凭感觉吧。 她执起玻璃杯,闭上眼睛一饮而尽,辣得全身都抖了抖。 约莫三分钟后,舒昀穿一身蓝底小白碎花的棉质夏季睡衣,颤颤悠悠地走到主卧门口,也不敲门,径自打开,停在门框里面不说话。 鄢南正坐在床头用手机看文件,抬眼觑她: “怎么了?” 话音未落,男人深邃的眼皮陡然跳了跳。 舒昀关上门,一张俏脸涨得通红,飞快地按灭主卧大灯,一鼓作气钻进了鄢南的被窝。 身侧贴过来一具温软的身躯,鄢南放下手机,身体往下侧躺下来,单手绕到她腰后,把人从空调被中拎出来。 “干什么?” 嗓音带了些哑。 舒昀抱住他,脸在他脖颈那儿蹭:“学长......” 没有后半句,鄢南摸了摸她的侧脸,低头吻住思念已久的唇。 被人扣着后颈纠缠了几分钟,舒昀睡衣的扣子都松开两颗,身前guntang的胸膛却突然离开。 “喝酒了?” 舒昀点两下头。 鄢南捏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挲少女细白的肌肤: “是不是还难过?” 舒昀愣了会儿,意识到他在说夏令营落选的事儿。 “不难过了,我自愈能力很强的。” 她垂下蝶翼一般的眼睫,柔声说, “就是舍不得学长。” 鄢南有些不明就里,却依然被她撩得情难自禁。 他仰头喘一口气,下巴贴在她光滑的额间: “什么时候过生日?” 舒昀:“8月28日。” 鄢南轻笑:“处女座?我都快比你大两岁了。” 眼瞅着小姑娘凑上去又要拿脸蹭他,鄢南不着痕迹地退开: “等你过了19岁生日再说。” “来不及了。” 舒昀在一片黑暗中描摹他漂亮的锁骨,嗓音轻如羽毛, “学长快出国了吧?” 鄢南默了默,没回话。 舒昀终于成功把下巴磕进他锁骨窝里: “学长什么时候申请的,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鄢南淡淡地回答: “上学期期末,那段时间你完全不理我。” “那之后呢?怎么也不说。” “不确定去不去。” 鄢南手指把玩她粉金色的、像芭比娃娃一样的长发, “对于我而言,出不出国并没有很重要。” 舒昀:“可是耶鲁大学是我们学校合作院校中最厉害的一所,我听说,只有学院内成绩最好的学生才能申请得上,平均一年一个,出国之后读的专业横向对比也是世界前十。” 鄢南将她搂紧了些,清沉沉的嗓音在她耳廓响起: “昀昀,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尽管她说没有,鄢南还是解释了: “在遇见你之前,我确实是准备出国的。上学期申请国外大学的时候我就想,如果追到了,肯定不会走了,虽然耶鲁很好,但是对我不是必要的。” 像他那样的家庭,根本没有什么是必要的,他想得到的可以召之即来,不想要就挥之则去。 舒昀平静地仰脸看他: “所以,学长要出国了。” 这是一个陈述句。 昨天晚上,舒昀和舍友们打完电话,躺在沙发上,不用费太多心思就猜出了他的想法。 而且,从他身边朋友的反应可以看出来,他为了她已经决定不出国了。 舒昀觉得这样很不应该。 鄢南的身体转瞬冷了下来,左手伸进空调被,在她光滑的身体上找到饱满的半弧,不轻不重捏了捏: “所以,今晚这顿饭是分手饭,现在是分手炮?” 舒昀忍不住缩起肩膀,嗓音空灵极了: “没有在一起,怎么分手?” “那是什么?你给我的赔偿吗?还是礼物?” “可以这样理解。” 舒昀脑中有些酒气上涌,忍不住抱住他的手,心里话也一句跟一句冒出来, “学长,都是我的问题。我和你相处的时候非常开心,可我不相信所有异性,和你在一起也没有安全感,我不喜欢自己这种不稳定的状态,我只想永远都理智冷淡,那样才能保护好我自己。” 鄢南深深看着她: “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舒昀一字一顿地说: “学长没有办法做到更好了,因为学长已经做到最好最好。除了我自己改变,否则没有人能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室外微弱的光穿过窗帘半阖的玻璃窗,如浮游萤火,映照男人英俊清冷的面容,仿若沾染月光清辉的珍贵雕塑,漂亮得脱离凡尘。 舒昀再次闷头钻进他怀里,双手搂紧了,极尽依赖的姿势,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淡然平静: “学长,永远不要为了爱情放弃亲情、友情、学业和工作,尤其是最后两点,因为自己的人生永远是最最宝贵。” 第43章 凤凰单丛 努力了,没追到 大二, 秋学期开学的第一个周末。 去年一年,她们去过很多清吧,除了氛围情调浓郁些, 和冷饮店没什么区别。 而今天, 灯红酒绿破开寂静沉夜, 烟雾缭绕的喧嚣中,伪装夜店咖的富婆小范同学掏出从朋友那儿借来的vip卡,在cbd边缘有名的酒吧订了卡座,带着姐妹们杀进寻欢作乐场, 美其名曰感受成年人充斥欲望的夜。 欲望充没充斥不知道, 这伙人矫情是真的矫情。 除了卡座套餐之外,范诗诗和向悦点了金酒和马天尼, 应臻点了含酒精饮料莫吉托,舒昀捧着她的标配——果味苏打水, 静看她们三个舔了丁点酒精, 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鬼哭狼嚎。 “没cp磕,活不下去了。” “我要打飞的去美国把鄢南学长劫回来。” 范诗诗喝金酒兑啤酒, 打了个怪味酒嗝:“嗝......呜呜呜,我发出了思念鄢南学长的声音。” 应臻靠在舒昀肩上, 手握一杯清清白白的莫吉托, 人却仿佛喝掉半斤二锅头一般失魂落魄: “啊,鄢南学长走了, 我好像也失恋了。” 舒昀:“录音发给唐朝学长了。” “别!” 舒昀淡定地挺直脊背, 方便应臻倚靠。 她的目光平视穿过前方的散座, 望着舞池中的魑魅魍魉激情摇摆,韵律感极强的音乐引起胸腔共鸣。 空气中弥散的酒气无孔不入,舒昀忽然觉得苏打水特别没滋味, 于是拿根吸管插进应臻的酒杯中,吸一口上来,清清甜甜的,几乎尝不出酒精的味道。 她没有醉意,但脑子恍惚,浑浑噩噩地想起上一次喝酒的经历。 已经是将近两个月之前的事了。 ...... 7月18日晚。 主卧光线昏昧,一张大床横卧其中,光滑平整的床单向中心微微下陷,逐渐变形、褶皱,最凌乱的部分被一条薄薄的蚕丝空调被遮盖。 四肢相抵,呼吸交缠。 鄢南哑着嗓子说:“舒昀客户,这是今年最后一次服务了。” 相比上次,同一张床上的温存,他的力道大了一点,但是看得出兴致不高,也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