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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小姐在八零年代享福 第91节

    三天下来,她和客商混熟了,最后一顿饭,两三个女客商把她拉到一旁,悄悄打听起了宋九尧。

    “你那助理,他有对象了吗?”

    林晚云后脊一凉,看着那位三四十岁大姐,“赵姐,你瞧上他了?”

    可真敢问啊,嫩草是好吃,她也不看看,宋九尧她嚼得动么?

    赵姐笑,“你别问,你就告诉我,他有没有对象就行。”

    她哼笑道:“有没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这人毛病可大了,他说做他对象,要会煮饭,要会喂猪,还要会腌酸菜。”

    赵姐啧一声,“这不是小意思么,哪个女人不会,不要说喂猪,喂他都行。”

    其他两个女人互相推搡着笑。

    “林厂长,你跟宋助理说,安排他个活儿,今晚带我们出去吃饭,我请客!”

    林晚云头皮又是一紧。

    中年妇女们太可怕了,特别是做买卖的中年妇女,她们何止脸皮厚,她们是不要脸啊!

    她咽一下嗓,“行,不过我得问问他,他愿意去才行。”

    “你是老板,你安排的活儿他敢不去?”

    “……”

    他还真敢。

    林晚云心想,她先忍着,等这帮女人走了她再骂,这会儿那么多客人在呢,还不能得罪她们。

    “宋九尧!”

    宋九尧朝她们走了过去。

    她瞥他一眼,“几位大姐想让你带出去吃个饭,你,今晚有空吗?”

    赵姐:“明儿我们就走了,哪有地儿吃饭喝酒的,你带我们去,我请客!”

    宋九尧略一点头,道:“赵姐请客,当然有空,今晚我叫人来接你们。”

    “我就喜欢小宋这么痛快的,你不是要找会煮饭喂猪腌酸菜的么,我给你找……”

    “赵姐客气了。”

    林晚云慢慢吸气,一个转头,佯装和别的客商说话去了。

    这次展销会,踩云朵拿到了三个订单,虽然不是什么大订单,但减掉这一次的支出,还略有结余,而且,厂里还和很多客商建立了友好关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林晚云本该高兴的,但一想到宋九尧要去跟几个中年妇女卖笑,她就不痛快。

    傍晚十分,送走最后一批客商,她和厂里的人开了个简短会议,回到家里,看见宋九尧才冲了澡出来,光着膀子,头发湿漉漉的。

    她更不痛快了,闷声不吭回了东屋,蹲在地上摸她的莫西沙石头。

    身后传来脚步声,劳累了一天,男人的嗓音低沉,“怎么又摸石头去了?”

    林晚云闷闷道:“摸石头能发财,不摸石头难道摸你吗?”

    他伸手往她腰窝探去,“摸石头能不能发财我不知道,摸林二晚能发财。”

    林晚云扭动几下腰肢,别过脸,往后扫他一眼,“一回来就冲澡,还不赶紧去和大姐们喝酒去,等会儿就不够香了。”

    宋九尧鼻腔断断续续的气声,胡茬在她耳根后磨,“谁说我香给她们看了,她们要喝酒,我就让赵贤在歌舞厅招呼她们,挣钱的事儿为什么不做,等晚些时候,咱们露个面就行了。”

    林晚云还有些气不消,“你还是早点儿去吧,不是要找个会煮饭喂猪腌酸菜的么?”

    “是得找,你现在和我造个小孩儿,我找个这么样的保姆伺候你。”

    她肩膀往后推他,声儿软了,“我不要,都要累瘫了,没劲儿造小孩儿。”

    他在她耳边低低笑,“没劲儿才要造,造一个给你烧水的。”

    林晚云在他怀里幽幽叹气,“宋九尧,我这辈子从来没做过错事,除了嫁错人。”

    第51章 你的恩人,不会是我吧?……

    吕家村的山地钱正式发放下来, 吕二狗也被叫了回去,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几个嫂子聚集在方婆子屋里,由李兴萝出声, 让吕二狗把那七分地字据退回来。

    因为方婆子捧吴亚南, 几个儿媳颇有怨言, 家里气氛更差了,方婆子不愿再生事端,便随了李兴萝的意思。

    “既然山地钱平分,那就没有多给你分地的道理, 你把那字据拿回来, 给你嫂子她们。”

    吕二狗敷衍,“那地儿不是大嫂三嫂种着么, 我又没抢,你们种下去就是了。”

    李兴萝哼笑, “二狗, 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本来就该是我和大嫂的, 你咋抢,白纸黑字的东西, 你要不拿回来, 哪一天公安局来人,说我们霸占了你的地, 我们怎么安心种?”

    吕二狗:“你信不过我, 要不要我们再写个字据, 我把另外的七分地补给你们?”

    这是他的一个心病,和大白离婚的时候,匆匆忙忙的, 他本来还存着大白会回头的心思,没顾得上那七分地的字据,后来他妈问起来,他正心烦意乱,便随口敷衍她,说已经拿回来了。

    那字据不定是在大白还是在林二晚手里,现在他一下班,就要伺候吴亚南,上哪儿都脱不开身,哪有去找回来的心思。

    李兴萝知道,吕二狗上农机站上班之后,是家里唯一一个吃公家饭的人,又有一个有些势力的外家,腰板硬了,连老婆子都要让他几分,她可不能与他硬碰硬。

    “我信得过你,另外补就不用了,我们就是担心那字据,是不是还在大白手上,要是你拿着,下回拿回来给我们瞧一眼,我们也放心。”

    吕二狗:“行,下次拿回来给你们。”

    他知道,这事儿瞒不得多久,他必须得去把字据拿回来,既是已经离婚,按照大白的性子,自然不会贪他家的便宜。

    这一回,他没有直接上踩云朵制衣厂,而是找到了踩云朵制衣厂的电话,打过去,说要找大白。

    没一会儿,大白就过来接电话了。

    “大白,我嫂子她们说,要把分地的那字据拿回去,你要是要拿地,我另外把我的地分给你。”

    林白云没多想,“我不要你的地,过两天休息,周日早上,我拿过去给你。”

    听见她的声音,听了这些话,吕二狗着实不好受,“辛苦你跑一趟,到人民广场吧,我请你吃个饭。”

    她淡淡说:“不用了,我送到农机站门口,你出来拿就行。”

    说完她挂了电话。

    这段时间,厂里有订单,二晚几乎都在厂里忙活,这会儿不在办公室,不是在仓库就是在车间。

    林白云果然在仓库找到了林晚云,把她叫到一旁,把吕二狗的意思说给她听。

    林晚云没听完,就一口否了,“不给,打死我都不会给他,凭什么呀,那是你们没离婚之前的共同财产,你也有份的,他不是还有一亩多,这七分地给你不用管么!”

    林白云:“我不要他的,都离婚了,我不可能上他们村去种地。”

    林晚云咬嘴看着她,想了想,“你不要我要,我用山地跟你换,就厂子后面的,按比例给你山地,等你挣了钱,你自己起房子,免得还得买地皮,又是一大笔钱。”

    林白云愣住了,自己起房子,她想都没敢想过,听二晚这么一说,好似也不大难的样子,能够拥有自己的房子,她怎么可能不心动。

    “你,你拿那七分地做什么,你又不会种。”

    “不会种我给我妈种,好歹能吃上新鲜菜。”

    如若现在不把地拿到手,以后征地,大白就算不在乎,吕二狗也得得意死,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反正字据我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他要是再找你,你就说在我手里,我就是不给你,让他自己来找我。”

    林晚云不打算再和吕二狗扯皮,白惹一身sao,她就躲着,等吕二狗闹开了,大白自然不会再忍让,到时候,直接上法庭,吕二狗不占理,又那么要面子,自然不敢再闹。

    这天,林白云一大早到了农机站,想趁着周末院里家属都在睡懒觉,没有什么人走动,把二晚那些话说给吕二狗听。

    吕二狗是出来了,可她才说了两句话,又出现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微胖,面皮白,像才发了的大馒头,上头两条往上挑的细眉毛,看着不好惹的样子。

    “二狗,这是谁啊?”

    吕二狗没想到一大早的,吴亚南竟然还这么跟着他出来,心里不痛快,当着大白的面,暂且忍着,道:“这是大白,她找我有事儿。”

    林白云也不是傻子,农机站的家属,她没有不认识的,这女人无疑就是吴亚南了。

    她有些尴尬,“没别的事儿,就是田地的事儿,想跟他说一下。”

    吴亚南皮笑rou不笑,“是吗?田地咋的了,让你这么一大早的过来,平时周末,我们都睡到九十点的。”

    林白云没说话,她只想走人。

    “二狗,就是这个情况,二晚说不给我,让你找她拿,我先走了。”

    吕二狗心里不好受,听了这些话,又添了火,“你咋说话不算数呢,那天不是说好的,拿来给我吗?”

    林白云不自在,只想尽快走人,“那我再回去劝劝她。”

    吴亚南:“二狗,要拿什么啊?”

    吕二狗:“那田地的字据,当初说不分山地钱,我妈她们才多分了七分地给我,现在字据在她那里,我叫她拿回来,她说她妹子收着不给她。”

    吴亚南听了,哼笑道:“哟,都离了,还霸着我男人的地呢,字据没拿回来,你过来找他做什么,这么一个小院,你不怕人笑话,我和二狗还要脸呢!”

    林白云憋着气儿,“原先约好了,我只是想上来说一声,免得他白等了,那我先走了。”

    她才转身,吴亚南却把她叫住了。

    “哎,来都来了,你先别走是,那字据什么时候拿过来,你给我俩说清楚再走。”

    林白云没有回头,“我已经说清楚了,你问吕二狗吧。”

    吴亚南双手抱臂,“你赶紧拿过来,不要叫我们上你家里拿,到时可不好看了,我家里田地多的是,吕二狗娶了我,我的田地也是他的,真不缺这几分地,就是不该你的,你就不要惦记。”

    吕二狗:“吴亚南,走了。”

    林白云胸口团着一股气,她已经处处忍让,这个女人无理搅三分,她又不是被人吓大的,她还有两个弟弟,要上她家里,吕二狗未必敢呢。

    她回过头,“什么叫不该我的,那是我们离婚之前的田地,就该是我的。”

    吴亚南那两条细眉毛往上一挑,白胖脸竟然显得很锐利,“哎哟喂,你还真有脸拿啊,我倒要看看,你敢回吕家村种地么,也不怕被人拔了苗!”

    林白云没再与她争论,垂下眼,看着脚下走了。

    她和吕二狗结婚一年,在农机站住了一年,这熟悉的地儿,刚才站在这里,她内心还挺酸涩的,这会儿那点酸涩已经消散殆尽,剩下的只有厌恶。

    她想,她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她和吕二狗,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