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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晞避开了目光,没有作答。 马车很快到了云逸琴坊,经过一上午各种折腾,到琴坊时已经接近午时了,琴坊里荡着袅袅琴音。 沈飞柳正要下车,景晞忽然捂着肚子躺下缩成一团,沈飞柳以为他又是像之前一样,故意逗弄她,于是只在一旁看着,等他自己起来。 看了一会儿,发现不像是假的,王爷面色痛苦万分,除了几声闷哼,什么也说不出来。 沈飞柳赶紧上前,把他扶到位置上。 景晞顺势把头歪在了沈飞柳肩上,整个重量都倒在她身上,痛苦地哼哼着。 沈飞柳揽着王爷的肩,朝浅白吩咐道:“把谢礼给李二公子送上去,就说我有急事去不了了。” 景晞突然一声惨叫,似是疼得受不了,一条腿抬起,正巧压在了桌上的锦盒上面。 浅白小心翼翼地抓着锦盒的边角往外抽,可王爷的腿死死地压着,半点也抽不动。 沈飞柳担心王爷受不住,只道:“罢了罢了,先回府。” 马车掉头往回走,刚刚转过路口,琴坊里一阵叮当杂乱之声后,琴音戛然而止。 第25章 沈家上门 却说这日,李遥一早就来到云逸琴坊,掌柜地随即迎了上来:“二公子,今日怎么有雅兴来琴坊了?” 李遥见人不似往常多,便道:“今日怎地冷清了许多。” 掌柜地叹了口气:“别提了,最近生意不好做,连着许多日,一把琴都没卖出去,学徒们嚷嚷着要回家看老娘,小的就放他们回去歇几天。” “清净点也好。”李遥思及要去佳人见面,清静总比热闹的好,想来今天运气不错。 “本公子今日要在你这儿宴请一位贵客,别藏着掖着了,把你前些日子得的那把古琴拿出来。” “若是旁人要,小的可舍不得,但是二公子要,那没二话,小的亲自给您取。” 掌柜的亲自抱了琴来,又将李遥往楼上雅间请。 李遥却道不妥,后院寻一处四下通畅的亭子即可。 掌柜依言将李遥送到了后院一处倚水的凉亭,奉上古琴,焚上香,取来曲谱:“这几首曲子可是小的藏的珍品,孝敬爷的。” 李遥翻了翻,都是些大家的名作,笑着扔了一锭银子过去:“算你小子孝顺。” 掌柜的领了赏钱,又去沏茶。 此时琴坊前院,气氛诡异,进店里来听曲儿的或是买琴的,都有点心不在焉,深思凝重,屋里或站或坐足有十几位客人,却是静得出奇。 一位客人走到门口与对面卖糖人的小贩对了个眼色,远远瞧见路口一辆马车朝这边驶来。 “哪来的马车?”这人低声问道。 一旁倚在门边的乞丐模样的人低声回道:“像是智王府的马车。” 马车停在了琴坊门口,立在门口的人警惕了起来,迅速与乞丐分开了一段距离。 盯了许久,却不见人下来。 马车里不安宁,有几声轻微的撞击声。 从窗帘晃动的缝隙中,能看到有一男一女搂在一起,而后又是几声稀疏的哼哼唧唧。 “他娘的,这傻子还挺会!”那人啐了一口。 这香艳的画面,没有给他看多久,智王府的马车就掉头回了。 门口的人觉得没劲,咒骂了一声,往回走,琴坊里急急地跑出来一个人。 “队长,队长,曲子换了,换了——十面埋伏!” “快走!” …… 智王府的马车在路上疾驰,离云逸琴坊远一些,王爷的病情就减轻一分,到智王府门口的时候,已经完全好了,可以活蹦乱跳地下车回府了。 浅白看着王爷欢跳的背影,还没反应过来:“王爷这是……好了?” 沈飞柳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又被耍了,登时怒火中烧:“回府!” 浅白鲜少看到王妃这么生气,回到府里,给王妃煮了碗梨水,加了冰糖,放凉了,给王妃端过去:“喝点这个,败败火。” 沈飞柳好甜食,夏日最喜欢喝的就是这个,接过碗一口气喝了半碗,待放下碗的时候,一怔,看着碗底半碗残水,自己刚刚是在牛饮吗? “我……”沈飞柳对自己刚刚牛饮的行为,不敢置信,问浅白,“我现在是……这个样子吗?” 浅白接过碗,小心翼翼地如实回答:“最近娘娘喝水是豪放了些。” 沈飞柳一口气提到了胸口,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不顾形象地喝水,又问:“吃饭呢?” 浅白避开王妃的眼神,低头道:“吃的……是比以前多些。” 浅白不敢说,最近吃饭,只要王爷不在,王妃吃饭可谓是肆无忌惮,以前的矜持谨慎荡然无存,上次竟然自己下手撕了一只鸡腿啃。 沈飞柳小声嘟囔着:“那是因为这府里的饭菜做得太多了,以后得给英嬷嬷说说,别做那么多,太浪费了。” “但奴更喜欢王妃现在这个样子,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怎么喝就怎么喝,管他什么破规矩,合不合身份呢!自己过的开心就行!” 浅白顿了一下,凑近王妃,斟酌了再三地道:“虽然现在有一小点爱生气,但也比以前过得潇洒多了。” 生气? 她是沈飞柳,她怎么可能生气? 她可是走路吃饭说话都让人挑不出错处的沈飞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