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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郝吉胜见他把责任全部推给自己,很是不忿:“史大人这话说的不妥当吧,当时肃黎从后院逃跑,是我紫骁卫上下去追捕的,您刑部可是未出一人啊!” 史卿汝冷哼:“你紫骁卫若不去捣乱,肃黎能跑?” 郝吉胜还嘴:“你这……” “够了!”皇后呵止,“以后刑部行动,紫骁卫不得插手。” 这是明显的偏向刑部,郝吉胜听了颇感委屈,正待开口辩解,皇后却摆手让他下去,他只得气呼呼地忍下这口气,退到了殿外。 眼看着刑部越来越受重视,紫骁卫无人待见,郝吉胜气得一拳捶在了旁边的树干上。 守门的太监尖声提醒道:“凤仪宫的树可比您金贵多了,郝都督留心哪!” 郝吉胜只得忍了,所有郁气都积在胸口,出宫去了。 副手在宫外候着,见都督出来时面色很差,忙上前问道:“刑部果然把责任全推给咱们了?” “以后紫骁卫上下,明面上按兵不动,全力发展暗线!”郝吉胜咬着牙道,“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他们的痕迹,他秘府就算是属泥鳅的,我也要揪几条大的出来!” 却说智王府,上次七夕夜回府,景晞送沈飞柳到后院,两人牵着手,静默地在院子里立了许久。 明面上来说,二人是夫妻,一同进寝屋也理所应当。 沈飞柳想,若是他要进去,那便一同进去。 他没开口,她亦低着头。 景晞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将她往前一送,柔声道:“早些睡。” “嗯。”沈飞柳低低应了声,向前推开了寝屋的门,回身关门时顿住,抬头看去,王爷已经转身出院子了。 次日一早,屋外人声吵闹,沈飞柳唤浅白来问道:“外面何事?” 浅白一派喜气洋洋:“王爷搬来隔壁住了!” 沈飞柳霍地起身,似在梦中般不清晰,又问了一句:“什么?” 浅白给她披了件外袍,拉着她起身:“您出来看看。” 沈飞柳被浅白搀着走到门口,扶着门框,看着外面人忙碌,往隔壁屋里搬东西,院里树下,王爷拿着一本书在看。 英娘在院子里指挥着,转眼见娘娘出来了,上前道:“虽是夏天,清晨露水也带着凉气,娘娘先回去歇着吧。” 景晞循声看过去,见门口沈飞柳一身素白中衣,头发披散在身后,垂至腰间,不施粉黛,面容皎洁,黑白分明的眼眸中还带着点惺忪,像是无意跌落在凡尘的精灵,失了方向。 景晞把书扔到一旁石桌上,向她走去,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吵到你了?” 沈飞柳任由他牵着进屋,景晞把她送到床边坐下,抬手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再睡会?” 沈飞柳摇头:“怎么这么早?” 怎么这么早就开始搬屋子了?怎么想到要搬这里了?怎么不住北院了? 沈飞柳有一堆问题,许是才醒脑子有点不清楚,也许是旁的什么原因,只问出来半句。 景晞眸中带笑,难得的坦诚:“我若说我昨夜一夜未眠,你可信?” 沈飞柳瞧着他眼下带着乌青,应是一夜未睡,可整个人的精气神却很足,气色比睡够了还要好。 沈飞柳又问:“以后一直住隔壁屋吗?” “不一定。”景晞只是笑,也许哪天就搬到这间屋子了。 沈飞柳听之,以为他不久还会回北院,心下有些落寞,拉了被子,朝里躺回床上,道:“你去忙吧,我再睡会。” 夏日的被子只有薄薄的一层,盖在身上贴着身形,将整个人的曲线勾勒得一览无余。 肩膀缩成一个惹人怜惜的弧度,线条顺畅而下,至腰间凹下,细腰盈盈一握,上面若搭上一只手,肯定很舒服。 景晞坐在床边,在沈飞柳背后,肆无忌惮地看着,用目光掠夺着…… 沈飞柳许久未听见他起身,转回头看,刚触上他的目光,就见他一怔,仓皇起身出门去了。 沈飞柳疑惑,慌什么。 第38章 中秋宫宴 英娘在廊下候着,浅白在她旁边坐着绣花,难得的闲暇好时光,两人的目光看向同一处。 树下,王爷王妃像小孩子一样追逐打闹,王爷绕着树干跑,王妃提着裙子在后面追,手里捏着笔,非要给王爷画个花脸不可。 起先,他二人在树下,一个专心练字,一个在旁边不远处看书。英娘端过去一叠干果,王爷放下书,静静地开始剥松子,剥好了自己不吃,放在一旁的空盘里。 王爷剥好了小半盘松子,抬眼看王妃,王妃仍旧专心练字,心无旁骛。 王爷盯着王妃看了许久,王妃毫无察觉,不知怎地,王爷突然抓起一把松子皮扔了过去。 王妃停了手,将松子皮拂到一旁继续写字,王爷又扔了一把,不待王妃抬手,又是一把扔了过来,松子皮四零八落地躺在未干的墨迹上。 王妃恼了,抓起笔就也要去给王爷画个花脸。 看着两人跟个孩童似的你追我赶,浅白笑笑,低头继续绣花。 脸上从来没有表情的英娘,唇角也浮起了一丝笑意:“这王府里总算有点人气儿了。” 浅白绣完一小朵梅花瓣再抬头时,王爷已经把王妃按到了树干,浅白直直地看着,拉出去的针都忘记收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