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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奶奶那么疼我,告诉他们实话,我怕他们讨厌我,也怕他们逼我们现在就要孩子。” 池西西点了两杯拿铁,听到阮夏要把拿铁换成牛奶,她随口问:“你怕睡不着?” “我怀孕了。” 池西西怔了片刻,一脸兴奋地握起了阮夏的手:“啊啊啊啊啊啊,恭喜恭喜!我和傅川得救了。” “什么意思?” “你不介意我马上告诉爷爷奶奶吧?他们肯定特别高兴,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重孙子身上后,就不会再关注我和傅川为什么复婚了。” “当然不介意,本来就准备回去吃饭的时候告诉他们的。”阮夏顿了顿,又把心中的不快说给池西西听。 “他不关心你?那宝宝出生后跟你姓好啦。” …… 池西西执意把“孕妇”阮夏送到家,傅岳一看到她便觉得乌云罩顶,他不喜欢池西西倒不是因为傅川,感情上的事除了当事人,外人本就无从评判,况且池西西再怎么折腾,傅川也甘之如饴。 他怕阮夏和池西西走得近,是因为池西西有种超能力——当初她和傅川闹离婚的时候,姑姑好心去劝,哪知劝过之后,年过六十的半老太太回家就没好气儿地要和姑父分居。 因此,池西西一走,看到阮夏满脸不快地不搭理自己,傅岳并不意外,去年若不是她在一旁煽风点火,阮夏早就和自己领证了,何必再折腾这一出。 阮夏看也不看傅岳,打开电视机,拆了包薯片。 傅岳合上正看的文件,赔着笑坐了过去。 阮夏斜了他一眼,问:“吃不吃泡面?” 傅岳有心讨好,立刻站了起来:“火锅没吃饱?我去给你煮。” 阮夏不信傅岳会不懂孕妇不宜吃火锅、薯片和泡面,立时气得肝都疼,面无表情地站起了身,说:“不吃了,看到你就饱了。” “……” 傅岳原本准备今晚就坦白跪地求饶,因为摸不清阮夏在气什么,迟迟不敢冒然开口,怕两罪并罚紧跟哥哥的脚步被离婚,犹豫之下,只好晚些再提。 第二日中午,池西西就同家人分享了弟妹怀孕的好消息。 不同于傅岳的毫不在意,傅太太和傅奶奶接连打来了电话,分外热情地嘱咐了一堆注意事项。 当天练习结束,傅太太的车子更是等在了外头,亲自接阮夏回家吃饭。 傅太太盯着阮夏喝完亲自煮的乌鸡海参汤,而后吩咐司机回大宅,说她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 在处处爱比较的傅太太眼里,池西西结婚数年没孩子,还离婚复婚的把婚姻当儿戏,自然远远比不上年纪轻轻处于事业巅峰还肯立刻要孩子的阮夏。 自觉亲生儿媳给自己长了脸,她对阮夏的态度自然亲昵。 除了略显市侩的傅太太,傅家的其他人都让阮夏感到亲切,但既然嫁了傅岳,面对婆婆,无论喜不喜欢,都要认真敷衍。 阮夏一进傅家,就被傅奶奶拉到跟前问东问西,听她说和傅岳已经领过证了,傅奶奶直骂傅岳和傅川一样不懂事,这么大的事儿居然不通知家人。 正骂着,傅岳给阮夏打了通电话,问她何时回家,众人这才发觉,居然忘了叫他回来吃饭。 刚刚宣布复婚,却与傅岳一同被忽略的傅川夫妇也在,因为阮夏有喜,傅奶奶暂且忘了过问傅川夫妇是怎么复的婚。 池西西怕爷爷奶奶记起自己的“不孕不育”,刻意把话题往阮夏身上引,因此傅岳进门的时候,众人正在讨论傅家的长孙(女)该起什么名字。 傅岳倍感头痛,一整顿饭都没说过话,只习惯性地给阮夏夹菜。 见儿子给儿媳夹了一块离她最远的辣炒梭子蟹,傅太太立刻怪他不够细心,快当爸爸的人了居然连基本的功课也不做。 阮夏一反常态地没替他说话,全程噘着嘴。 晚饭后,傅家人担心傅岳太忙碌照顾不好怀孕的妻子,执意留他们在大宅住到宝宝满三个月,傅岳自然不同意,心中有气的阮夏故意同他唱反调,一口便答应了。 傅岳无法,只得硬着头皮按mama和奶奶的指示,回公寓收拾两人的日常用品。 再回来时已经晚上十点,赔着笑脸把正和池西西聊天的阮夏哄离池西西和傅川的卧房,一走进自己的房间,傅岳就关上门抱着阮夏的腿单膝跪了下去。 “我错了,只要不分手,随你怎么罚我。” 阮夏被半分钟前还一脸正经冷淡的傅岳吓了一跳,待傅岳说完来龙去脉,冷笑一声,坐到了沙发上。 傅岳等了半晌等不到她说话,正想凑到她身边接着哄,就听到她说:“跪着。” “这不叫分手,叫离婚。” 傅岳只觉不妙,心一横,干脆单膝改两腿:“奶奶有心脏病,重孙没了和咱俩离婚,她只能接受一个。” 阮夏眯了眯眼:“那咱们给她生个重孙,然后再离婚呢?” 傅岳只当没听到,站起来厚着脸皮坐到了她的身边:“除非我死,绝不离婚。爷爷奶奶那边我会去说。” 阮夏斜了傅岳一眼:“你哄哄我,说不定我现在就答应和你生孩子呢。” 虽然诧异傅岳这样睿智稳重的人居然会做出假孕骗婚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儿,好笑之余,阮夏却并没真的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