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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很坦白的告诉我。你对我,只是一时兴起,只是出于知己般的好感,现在,你所挚爱的前女友回来找你和好了,你决定接受她,你决定回到她身边,你想和我说对不起抱歉祝你幸福之类的狗屁 吴可白。舒诺扭过头来看我,月光印在他的脸上,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色我看得分明,在你眼里,我是这样一个男人? 那你告诉我,你该是怎样的男人?你亲口告诉我,你和顾小双不会再有牵扯;你亲口告诉我,你对我才是真爱,你TMD倒是开口说啊! 舒诺又开始不说话了。我讨厌他这样,我讨厌他习惯性思考话应该怎么说才合适,我讨厌他花太长时间去周旋谈话间两个人的感受,我讨厌他在谈论感情问题上时还要这样滴水不漏,我讨厌他在我快失去理智快冷静不下来快要沉沦的时候还能像个局外人一样试图把对所有人的伤害降到最低,我讨厌他的理智,你真是个懦夫。你连亲口承认自己是什么样的勇气都没有,你知道么?夏之希都比你勇敢,真正的男人,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敢说敢作敢当 吴可白,激将法对我没用。他打断我,只是,没有意料之中的气愤,不过我还是很乐意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下一秒,舒诺那张不知何故而笑意满满的脸就突然放大在我面前,真正的男人,不希望让女人承受一些不属于她的烦恼我和顾小双的事情,是我和她的事情,或者说,那只是我的过去,只是我要处理的事情,让你一起来承担,我做不到而你,所需要担心的只会是,也只有,我们的现在,将来。 他又采用对着我耳朵柔声倾诉的一招,为了保持争吵中的攻势,我拼命抽离身体,怎奈病床只有那么大,我越抽离越脱离床,直到他话说完时,我已经快要掉下床去了。 好在,被他一把拉住。 可是后来,我便后悔被他拉住了。 我若早知道迎接我的是一个夺唇而来的吻的话,我会宁可让自己掉下去。在事情还没明朗,我还没听到这男人对我说出一番惊心动魄的话之时,他就这样吻住了我;在我好不容易理清思路和他争执时,他居然就吻住了我;在他明知道我那颗食色的心最扛不住的就是这种rou搏战的时候,他居然就这样吻住了我? 和舒诺过去的两次吻,我都切切实实的心惊胆战。 第一次的吻,是激情。我记得那次,我整个人就像一块巧克力一样,被热力融成了巧克力泥。那种在密闭空间里致命的吞噬,让我毕生难忘。 第二次的吻,是征服。他要征服我的个性,他要打败我的任性,他要在我的唇舌宣布领土领空权,他要在我的思想我的意念里插上他写着舒诺二字的旗帜然后,那种征服让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个贱人,是个有受虐倾向喜欢被人强吻喜欢被人战胜的贱人。 可是这一次,这个吻,是危险。 他是呈压倒状深深吻住我的,我从来都不敢承认舒诺的吻会给我带来某种羞于启齿的冲动。但事实上,他每一次吻我,我最后都会希望发生的事情能够更多。 比如此刻,心里一直以来的惶惶惑惑很快被这个吻统统吸走,那滋味就像,你被蛇咬了一口,可是,有个人帮你把毒血吸了出来。当然,这个形容太不浪漫。但对于我此时此刻的心境来说,二者产生的效果,却是一般的。 舒诺身上特有的好闻的香味溢满我的鼻尖,让我连日来被消毒水荼毒的嗅觉终于重新灵光起来。可是,这种香味却更刺激了我的冲动感,于是,在清亮的月光下,我可耻的想:让jian情来得更猛烈些吧!让我就这样暴露在月光下吧! 我可耻的希望舒诺把我那套难看的病号服狂野的扒下,我可耻的希望舒诺在此地 那时候,我就该有资本了吧。 我就可以拍着胸脯对他说:你要对我负责,这可是我的第一次。 然而,舒诺终究是舒诺,他总是能这么淡定,把我挑得一头火起后,他伏在我耳边低低地笑,真正的男人,从来都用行动证明感情。 这话,是句好话。 只是,这男人此时此刻毫不应景的坏笑却很讨厌。 于是,我很想找个坑,挖开,把自己埋进去,从此与尘土为伴。 他很温柔的为我扯好凌乱了的病服领口,那动作慢得像张大宝张剪辑精心做过的慢镜头。那刹那,我内心最阴暗最深层的动机是:摁住他的手,把他那扬得高高的脑袋拉下,然后把他反扑在床上,扒了他那身伪善的衣服,然后替天行人道 可是,人类区别于动物最大的特征就是,人类擅长掩饰自己的深层动机。尤其作为社会主义文明国家文明人的我,更擅长掩饰自己荒yin的欲望。 他的手离开了我的病服,他的温暖离开了我的身体。我突然觉得烦躁,缩头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闷声道,我要睡了。 舒诺并没有离开,而是用我足以听得清楚的声音道,一个男人,过了一定年龄,对待感情,他会变得很保守但是,一旦他确立了一段感情,便不会轻易改变。对于这点,我希望你能明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