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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药呢? 家里。舒诺很用力地说,仿佛一开口就耗尽了所有的气力一样。 不行,我带你去医院。扶好他,我打开车门,和他换了驾驶座。 他微弱的声音传来,不去医院,不住院。这话听在我耳朵里竟有些孩子气,让人不自觉的心疼。 不要再说话,你这个样子一定要去医院。我发动车子。 我爸高血压住院,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我不能,住院。 心脏处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着,捏得愈来愈紧,捏得我快喘不过气来。后来我没多想,安静的发动了车子,安静的把车子开进了车流里,一缕清晰的思维渐渐滑过我的脑海 对不起。我鼓足勇气。 ?舒诺疑问的表情锁住我。 对你大吼大叫,对不起;你不找我,我也没有主动联系你所以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对不起;对你误解乱发脾气,对不起。这是真诚的道歉。我这人有浓重的劣根性:喜欢放大自己的委屈,同时缩小别人的委屈。 我吴可白别的优点不多,就习惯知错能改。 有很长一段时间车厢里只有沉默。我把车往广电小区二区的方向开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道歉让舒诺的疼痛减少了一些,等他再开口时声调已经平缓了许多,坦白说,小双的追求者比你多,可是,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一个Akon就让我心神不宁。又沉默了一会儿,他再开口时,淡淡的声音夹着车里温暖的空气,清清亮亮的,于是我明白,我爱你,爱得霸道而又自私。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把对我的好感挥发殆尽,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让你越来越失望,正如我自己也对这样失控的自己越来越失望。 今晚的泪腺很发达,光我爱你这三个字就让我泪流满面。好在车子已经驶入小区里,好吧,其实是因为我开车的速度很快,其实我是怕再听他这样温软的话,我会和别车追尾,或者肇事 你家在哪里? 14栋,往右边开。二区的路灯很亮,所以我很快找到了十四栋,停好车,我把舒诺扶了下来,他拽着我的手很紧很紧,让我有种颇自恋的错觉:他很怕失去我。 舒诺家的房子在一楼,开了门,他让我先坐会儿便自己找药去了。我拿了车钥匙去车里取了两个箱子,说实话,那句我爱你让我全身像冲了血一样,我嘿咻嘿咻就一口气把两个箱子齐齐搬进了房子里。 等我摆弄好我的箱子,又在舒诺的家里走了一圈,分别摸清楚了卫生间厨房和阳台的位置舒诺还没有从房间里出来。出于担心,我走进舒诺的房间以确定他的情况。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台灯,鹅黄色的,着白色衬衫的舒诺很安静的趴在书桌上。走近了些,才发现他已经睡熟了。桌上摆着大大小小的药罐子,药罐子旁还摆着一大壶水。 可是,这壶水新鲜么,他就这样就着药喝?辗转再思考了一会儿,联系了一些这房子里的景象,我明白,真相只有一个舒诺平时住这儿。可是,他不是和父母住的么? 带着这些疑问再看他的时候,目光不自觉放柔了许多,看着他在我眼前睡得安详自在,心中渐渐胀满幸福。然后,手不自觉的附在他脸上,隔着一丁点儿距离,感受他睡时的眉眼,眉眼舒展;抚触他睡时的鼻子,鼻子挺拔;描摹他睡时的唇形,唇形完美 我一直以为我当初喜欢上他是因为他这张招人的脸,可是,长得好的男人何其多,我为何偏偏喜欢他。后来我才明白,这个男人天生有骨子里散发出的温暖魅力。半生不熟时,我喜欢他温暖如玉的微笑,尽管对每个人都一样,可我就是喜欢;完全熟悉时,我爱他为我紧张为我失措的样子,能让一个平和有礼的男人为你这样,妇复何求? 恋人不总是分分秒秒都甜蜜的,有争吵,有误会的痛苦,才会有冰释后的幸福。不止能同甘,还要能共苦的两个人,才是经得起考验的恋人。 正在我发呆胡思乱想这空档,客厅里刺耳的手机声很快将我拉了回来,惊慌于害怕打扰舒诺,我飞奔至客厅,急忙接了电话。 白。 哪位?我捂住电话,缓缓走近房间门口。很好,舒诺还没醒。 唐未墨。 Akon?这个名字又把我华丽丽的狠劈了一回,因为我才想起柳焉,柳焉怎么样了? 你该问我怎么样了。你这朋友还懂点儿武艺啊? 啊? 你赶紧来处理伤者吧,我快被揍死了。 啊? 啊什么啊?我把地址短信给你,你打车过来。快点过来,注意安全。Akon说着就挂了电话。 接到Akon的短信之后,给舒诺留了张条,我就跐溜跐溜直奔Akon家了。虽然我很奇怪,他给我留的为什么不是他家别墅的地址,但对Akon生命安危的担忧已经远远盖过了这些杂念。 柳焉该不会真的揍了Akon吧?真不是我夸张,被柳焉揍过的男人,基本下场都很狼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