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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宁心脏抽痛了一下,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这是欺君犯上惹了龙颜不悦?” “我不想吵架。”顾准直接扔了五个字过来。 “我也不想。但我不喜欢不明不白被人甩脸色。” 顾准眸色一沉:“我说过,我现在很累。请不要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莫宁被这四个字重伤。以前付夕颜也说过她咄咄逼人,她从来没觉得这个形容词会这么让人难受。最没用的是,她居然想哭。 她原本是想着,今晚见面,也许顾准会给予她一些关于河源公司的好建议。最近张乾志的某个直系亲属刚升任省委宣传部部长,她最近心绪一直被这些事交相烦扰,整个人都很浮躁很不在状态。和顾准这样的争执,让她仍然恍恍惚惚,这感觉就好像是被一个噩梦突袭,被吓得半死,醒来之后却发现这可怕的噩梦根本不是梦的那种抑郁感。 顾准把她送回了家,替她打开车门,坐在车里看她进了公寓楼,又头也不回的驾车离开。 莫宁头一次觉得悲凉,股股的风吹来,她用力的裹紧衣服,却觉得一点暖度都没有。进了屋,把暖气开到最大,她外衣也没脱就直接扑进了床上。一动不动的趴着,回想着刚才的事情。想到头痛欲裂她也没明白她怎么就和他吵了起来。 半个多小时过后,门铃声响,莫宁以为是对面那个变态男,并不打算理会,于是一直装不在。又过了十几分钟,她的手机响起,看也没看就接起,开口 “喂”了一声。 那端传来礼貌的声音:“请问是莫宁小姐吗?” 莫宁失望的“嗯”了一声。 “您好,这里是好当家宅急送,您的外卖到了。” “什么外卖?” “四十分钟前您点的外卖啊。” 莫宁叹了声气:“送错了,我没订外卖。”莫宁边说着就边把电话挂了。 很快,手机再度响起,莫宁很想甩句“烦不烦”过去,那边更甜美的一个声音先她一步:“这里是好当家餐饮连锁,请问莫宁小姐吗?” 莫宁“嗯”了一声。 “是这样的,晚上七点二十三的时候,一位先生点了两份外卖,其中一份是送到您住的香苑,现在我们给您送的外卖已经到了,您能方便出来接一下吗?” 莫宁:“先生?什么先生?” “稍等,我为您查一下。”那边敲键盘的声音响了一阵,然后,那个甜美的女音接着说,“抱歉,让您久等了。那位先生姓顾。” 番外一 七点四十。范濛从显示器前移出视线,抬手看了看表,靠在椅子上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出差前的准备工作还差一点尾巴没有整理完,拉过电话,叫了外卖,她戴上眼镜准备重新投入扫尾工作。 目光一起一落间,她猛的看见顾总走进了办公室。 他不是见莫小姐去了吗?范濛正兀自疑惑中,桌上话机响起,接过:“顾总?” 顾准在那头说:“范秘书,请把明天要带的文件拿给我。” 范濛做了顾准两年的秘书,时至今日,她已经能从顾准的语气和表情里判断他的心情状况。就好像此刻,他的声音沉而有力,语气却并不舒缓——这是他心情不佳的时候,只不过,未见到表情,她还无从得知他的心情究竟坏到什么程度。 她深知,在这个时候,她的工作不能出一点差错。倒不是怕顾准,只是她很不喜欢他因为她的失误而皱眉的样子。 细细数清楚了材料,范濛又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起身拢平了衣服,抬腿出了办公室。 把一沓文件端正的放好,范濛说:“顾总,这些材料您打算今晚做吗?”会问这个问题是因为顾准下班时交代她整理好,他原本是打算在赴美的飞机上赶完这些工作的。 此时,顾准的视线仍胶在电脑屏幕上,范濛看出来,他的心情真的很糟。因为他平时极少皱起的眉此刻正紧皱着。这种表情只有在他遇到复杂商业状况和难缠的人时才会有。 “嗯。”顾准应了一句。 “要为您准备茶饮吗?” 顾准手一停,食指就停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少顷,他又继续手指如飞,同时说:“谢谢。” 范濛出门的时候心还是提着的。 茶饮触到了他的什么点吗?范濛敏感的想,这原本就是件奇怪的事,前几天,喝惯了原磨咖啡的顾总突然问她会不会泡茶。对一个优秀的秘书来说,没有什么是不会的。所以尽管范濛对泡茶的了解仅限于把茶叶倒进茶杯,再倒开水,盖上杯盖而已,她还是微笑着说她会。然后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在办公室研究了一上午,终于知道了泡茶的门道。 顾准说她泡的茶还不错。 事实上,他从不会说她的工作做得不好,最差的评价正是“还不错”,她原本有些失望,直到顾准说“以后把咖啡换茶”,她才感到欣慰。 她其实很早就知道,对顾总这样的在意早就超过了一个普通员工对上司的在意。她掩藏得极好,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渴望顾准的怀抱。 端了杯热茶进办公室,顾准已经完全投入在工作里。他的工作效率一直很高,再多的任务他也能按时按量完成。有一次公司活动的时候,范濛被众人逼得无法,忍不住对大家说了一个关于顾准的小消息,她记得自己当时说“我曾怀疑过顾总不是地球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