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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泫御的浅笑化为了大笑,他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眸间是滴出水来的宠溺。 她总是不经意就能给他很多惊喜。真是,他的小机灵鬼。 爱情锁其实就是同心锁,刻上了她和周泫御的名字之后,就成了他们“爱情”的见证。君兮想,哪怕这段爱情长不过三天,没有气势如虹也不会经历沧海桑田,但总要留下些什么。至少等她今后回想,可以明明确确地告诉自己,这不是梦。 老桥上的爱情锁很多,她偏执的要选一个特别的地方挂上,以显示他们这段“爱情”有多不一样。 周泫御倒是没什么意见,好像这件蠢事既然开始了,那么蠢得再彻底他也可以奉陪到底。 是啊,爱情能有什么不一样呢,不过就是把一颗心交付于一个人的故事,而故事的结局,也不可能独具匠心,因为差异,只在于那个人留不留下这颗真心而已。 君兮最后还真找到了一个标新立异的地儿——桥洞。 周泫御问她,为什么要挂在桥洞下。 她说:“因为那是唯一一个地方,可以让我们的爱情锁免去风吹雨淋。” 这是个让人温柔的答案,就为了这句话,他多费劲也得给她挂上去。 尽管周泫御很想告诉她,这世间没有不用经历风雨的爱情。可是,他忍住了,人生太多残忍的真相,他无需在她还怀有热忱的时候迎头浇上冷水。 当然,他也有一瞬也存有私心和侥幸,命运在对他如斯无情之后,会不会弥补他一个无风无雨的安宁未来。 如果会,他希望这个未来能与眼前的这个女孩有关。 ? 挂完爱情锁,他们去坐船。 船是长长的平底船,摆渡人站在船头,一边慢悠悠的滑行着,一边用意语高声唱着歌。 因为雨停不久,来坐船的人很少。整条长长的运河里,似乎只有他们一艘船在前行。 君兮被着闲适的气氛感染,显得尤为兴奋,倒是周泫御坐在床尾,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个人在船里东跑来西跑去,时不时就和摆渡人聊上几句,然后两个人放声大笑。 这明朗的笑声让他心安。尽管,他一坐船就头晕的慌。 “你怎么了?”她到最后还是发现了他的异样。 周泫御摇头,拉过她,让她坐在他的膝头。 “好玩吗?”他问她。 “好玩啊。”她顺利的被他转移了话题:“算上上次去海边坐游艇,这算是我第一次坐船呢……” 她说着说着,话音渐渐小下来。 君兮记得,当时去海边是周、文两家的集体活动。也是她,吵吵着要坐游艇,父亲安抚不得,最后只得租了一艘来供她过瘾。 在大海里乘风破浪要多刺激就有多刺激,她和周子谚两个人举着相机吵吵闹闹着要拍海豚出水,倒是没注意周泫御去了哪里……那天一直到晚上吃饭,他才出现,脸色不好,人也没有精神,像是脱了水的青菜似的。 随行的谁在笑他:“泫御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会晕船啊。” 对!他晕船的!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后来,她明明听母亲提过,那天她玩得正酣的时候,他其实正躲在游艇里吐得昏天暗地。大伙提议早点让游艇靠岸,他却没同意,说君兮玩得好好的,可别扫了 tang她的兴…… 不扫她的兴儿,可差点难受的要了他的命儿。 这事儿都过去多久了,要不是今天他们又一起坐到了船上,她真的忘了周泫御每次屈就坐船,都是为了她不扫兴。 今天,想必也是的。 “你晕船。” 君兮抬手,捧住了他略显苍白的脸,又探了探他的体温。天,他还病着呢,哪儿有她这样折腾病人的。 “为什么不提醒我你晕船?” “早不晕了。”他说。 “骗人。” “骗你干什么。” “那你站起来给我走一个。”她耍赖似的指着摆渡人的位置。 他沉默了一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拉回来,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小声地问:“能不为难我吗?” 君兮瞪他:“这句话上船的时候你就该问我。” 她怎么舍得为难他。 “我们赶紧下去吧。”君兮说着,就立即把这句话翻译成意大利文朝摆渡师傅喊过去。 摆渡师傅有些为难的告诉她,距离下一个可以停靠的地方,还有二十几分钟的路程。 君兮一听,着急的不行。 周泫御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他们一时半会儿是下不了船了。 “真的没事。”他安抚她。 “我不信。你总挑好的说给我听。”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次意大利之行,本来可以轻轻松松清清爽爽的结束的,可是他为了满足她的小私心,多遭了多少本不该遭的罪。 她想想都于心不忍。 “那怎么办?”周泫御笑:“你总不至于让我先游回去吧。” 君兮心里难受,被他一逗还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样吧,我们自己划船好吗?”她从他的膝头站起来,然后把手地给他,示意他起来。 “嗯?”周泫御虽有疑惑,但还是听话的站了起来。 “晕车的人自己开车不会晕车,那划船的人自己划船是不是也不会晕船了呢?所以我们自己划,那样你就不会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