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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算轻?那怎么样才算严重啊?难不成,要断了我一条胳膊?” 秦延没回答,他将她的衣领拉正,问:“还有没有其他地方?” 温茗指了指自己的腰,这个部位,是摔到的时候撞到的。 “要看吗?”她问着,一边说,一边要去掀自己的衣摆。 秦延快速地一把将她的手按住,把头别向窗外:“算了。” “算了?什么叫算了?你不是要检查一下我的伤势吗?” “回去再说。” “哦,那回去再给你看。” 秦延神色没什么变化,但耳廓泛起了一层红。 温茗忍不住笑了。 其实,她也就逗一逗他,腰上的疼能忍,不看也知道没有肩膀那么严重。 秦延继续开车,回酒店之前,他先去了一趟药店。 温茗坐在车里等他,看到他提了满满一袋子的药回来,不由头皮发麻。 秦延把袋子递给她,让她拿着。她翻看了一下,袋子里面有药膏,药酒,还有几盒外贴的膏药。 “回去按时擦药,过几天就能化瘀消肿。”他说。 “你给我擦药吗?”温茗看着他。 秦延感觉到她火辣辣又不怀好意的目光,只顾专注地开车,不理她。 “反正,如果不是你给我擦药,我就不擦了。”温茗的手拨弄着塑料袋的袋口,神色像个赌气的小孩。 秦延沉了一口气。 “说话呀你,到底给不给我擦药?”她一边撒娇一边打开了车窗,“你不说话,我就把药扔出去了。” “别闹。”秦延立马制止,“擦。” ☆、第十四章 红尘道场14 回到酒店,温茗先冲了个澡。 隔着雾蒙蒙的热气,她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好在,除了肩膀有点触目惊心外,其他部位的美感没有被破坏。 洗完澡,她换上自己的睡衣,又披了件外套,拿起秦延给她买的药,去对面房间按门铃。 秦延正在打电话,耽搁了一会儿才来开门,温茗穿着拖鞋,裸着脚踝,冻得直哆嗦。 他一拉开门,看到她这个样子,又凛了脸。 “能不能多穿点?” “多穿点脱起来不方便。” “……” 秦延侧身,让她进屋,好在,屋里暖气开得足,没多久,温茗身上就暖了。 “擦药。”她把塑料袋子放在秦延的床上,人也坐了上去。 秦延没动,她又昂着头,指着自己身上的外套问:“你脱,还是我自己来?” “自己来。” “哦。”温茗扬手,脱了外套。 外套里面就是睡衣,睡衣是带纽扣的,温茗一手扬不起来,另一只手的手指又故意生了锈,于是,胸口的第一颗纽扣磨磨蹭蹭怎么都解不开。 秦延耐心耗尽了,明知她是故意的,他还是上前一步,替她解开了扣子。 温茗嘴角扬起一抹笑,乖乖坐在床沿上,不动了。 秦延不去看她的表情,拿药上药的动作很快很熟练,一气呵成。膏药覆在了温茗肩膀的关节处,没一会儿,就开始发热。 “好了。”他说。 “这么快?” “怎么?没尽兴?” “嗯。”她接过他的话茬,“一点感觉也没有,一点都不刺激。” 秦延听罢,无声地扬手,捏了一下温茗的肩膀。 这力道不轻不重,但足够温茗长点记性。 “哎哟!” 温茗感觉到一阵酸痛蹿遍全身,她登时就疼得大叫,笑容全都僵死在了唇角。 “有感觉了?刺激了?”秦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严肃,但语气带着几分揶揄。 “讨厌!” 温茗抓起手边的塑料袋,将塑料袋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都砸在秦延的身上。 秦延用手接住了几片膏药,其余的,全都掉在了地上。 “我不管,我今晚要睡在这里。”温茗紧接着宣布。 她说完,人就倒在了他的床上,还顺手扯过他的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秦延原地站了一会儿,手指捻着膏药的袋子,若有所思。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一股nongnong的膏药味道在喧嚣。 温茗翘起头来看着他:“怎么不说话?” “真的无所谓吗?”秦延蹲下去,缓慢地俯身把地上的药捡起来,一样一样放回袋子里,伴随着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的嗓音听起来仍然有点惆怅,“即使会这样莫名其妙的受伤,也要继续跟着我吗?” “对。”温茗在床上躺平,直视着天花板上发亮的灯,眼眶发涩,“无论如何,都想跟着你。” 又是一阵冗长的安静。 忽然,秦延扬唇笑了。 那是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站起来,将手里的塑料袋打了个结,放到一边的桌子上。 “睡吧,今晚睡在这里吧。”他说。 “真的啊?”温茗兴奋地叫起来。 可是她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就听到秦延又补了一句:“我今晚要出去。” 温茗:“……” -- 夜色缭绕,万籁俱寂。 秦延的车停在威林后海的一个废弃桥洞下,他倚在车头上,手里的那支烟快燃尽的时候,废弃的油漆桶后面,走出了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男人把外套上的大帽子戴在头上,整张脸都藏在了阴影里。但秦延依然能把他认出来,是木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