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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言泽舟忽然抬头望过来,他的目光像一张网,凉薄且没有感情。 可安的手心又在冒汗。 “怎么这么耳熟,我好像在哪里听过。”青年想了想,又大大咧咧地挥手笑起来:“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们啦。多亏了你们,要不然人从我手上跑了,言检铁定削我。” 可安还没说话,言泽舟朝他们走了过来。 “东生,把人带上车。” “是,言检!”被叫做“东生”的青年中气十足地答应一声,临上车还不忘对可安行了个礼。 可安笑了,笑得真诚又神圣。她抬手,依样画葫芦也回了一个礼。 言泽舟没管他们,他径直越过可安,走到徐宫尧的大奔前,敲了敲车窗玻璃。 一直坐在车里的徐宫尧降下了车窗。 两个男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言泽舟先开口:“谢谢协助。”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徐宫尧面无表情地答。 言泽舟也不拖泥带水,再次对徐宫尧点头致意之后,转身就走。 “喂!” 可安冲过去,张开了双臂拦在言泽舟的面前。 “还有我呢!” 言泽舟沉默地看着她。 “我也协助了啊。”可安指了指徐宫尧:“是我让他追的。你怎么不对我说谢谢呢?” 她的声音柔亮,一着急会上扬。 言泽舟的瞳仁里像是飘着一朵淡漠的云。 可安莫名慌张。 “不说就算了,瞧你小气的,能少你一块rou呐。” 眼前的男人薄唇动了动。 “谢谢。” 第四章 风住尘香4 宁可安坐回车里,言泽舟已经离开了。他离开的时候头也没回,她想说句再见都没有机会。 五年了,他不待见她的毛病真是一点没变。 “徐特助,去医院。” “是。” 窗外的风景随着车子缓缓地动了起来,可安的思绪却停了。今天这一天,过得可真是“丰富多彩”。 医院位于市区,闹中取静的地段。整幢建筑的采光很好,一切崭新又宽阔,但可安每次立在门口,就觉得压抑。 徐宫尧一下车就在接电话,他没有避开可安,间或提到她时,也仍然是一脸的坦荡。他越是这样,可安越是辨不清他到底是敌是友。 “徐特助,你有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 徐宫尧一手收起手机一手给她按电梯。 “我很久没见宁副总了。” 他一句话,让可安没有了拒绝的余地。 电梯一路向上,停在6楼。6楼最大的VIP病房前,守着两个穿着黑衣的保镖。见到可安和徐宫尧,保镖主动打开门,比了个请的手势。 病房里静静躺着的是可安的亲兄长宁容成。 两个月前,宁容成与父亲宁启仲前往平川巡视宁氏旗下的工厂基地,谁知仓库堆积的成品突然倒塌,宁启仲当场身亡,宁容成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之后,至今未醒。 可安当时正在国外,意外发生之后,她被急召回国,临危受命接下了她父亲宁启仲的公司。 这也是为何她的兄长还是宁副总,她却已经成了宁总的原因。 宁容成闭着双眼,脸色苍白而孱弱,呼吸面罩压制着他最引以为傲的鼻梁,让他看起来更让人心疼。 可安走到床沿边,那里有把椅子,是她让人搬来的。这两个月,她时常来医院,坐在这把椅子上陪哥哥说话聊天。虽然没有回应,可她乐此不疲。 “宁副总最近情况怎么样?”徐宫尧笔直地站在床尾。 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对徐宫尧说话的态度比对可安更恭顺。 “各项生命体征都很稳定,虽然脑部淤血未清,但是苏醒还是有希望的。” 徐宫尧“嗯”了一声,转头看向可安。 可安的眼眶有晶莹的液体在晃动,眨眨眼就掉下来了。 “宁总。”徐宫尧朝她走过来,停在她的身侧:“你没事吧?” “没事。” 可安低头抓住了宁容成的手。那是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掌心宽厚又温暖。但是,无名指缺了一节。 她的心更拧巴难受了。 他会醒的,一定会。 徐宫尧见她这样,没有追问,他并不习惯强迫什么女人对自己敞开心扉。尤其,还是眼前这个女人。 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医生和他一起出去把空间留给可安。 医生会意,先他一步离开。 徐宫尧走到门口的时候,随手按住了门把。 “哥!他们往我身上扔鸡蛋了!他们竟然敢往我身上扔鸡蛋……要是你在的话,谁敢这么欺负我是不是……要是你在,就好了。” 门合上了,病房里的低语连同隐忍的啜泣声一起在耳边消弭…… 第五章 风住尘香5 当天晚上,关于宁氏集团总裁宁可安当众被扔鸡蛋的新闻照片传遍大街小巷,全城哗然。但宁氏公关团队却立即发布声明,表示理解伤者家属的心情,不会追究其责任。 本来,宁氏是处于舆、论劣势的,但流产意外发生之后,宁氏第一时间道歉并采取挽救措施的态度已经加分不少。现在,宁氏高高在上的负责人被如此羞辱还如此大度,看客们已经纷纷倒戈。大家表示,孕妇失子值得同情,但宁氏勇于认错的态度也值得肯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