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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睡觉都陪了,这算什么。”可安挤眉弄眼的。 言泽舟被她逗笑了,却笑得有些动容。 “以前没想过我的生活里会有你,现在不敢想没有你我的生活会怎样。” “说什么绕口令呢,听不懂。” “是在告白。” “没听过这么复杂的告白。” “听过很多告白。”他双肘往桌面上一撑,撑住了下巴,瞧着她,目光火辣辣的。 可安偏要火上浇油:“不多,也就三位数。” “我就排到个最复杂?” “也不是。” “还有什么?” 她想了想。 “最长。” “……”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屋里却很暖和。 吃过早餐,言泽舟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可安在一旁把他干家务的样子拍下来传给言伊桥。 言伊桥回过来一个笑脸,说:“我这儿子真是干什么都有模有样。” 可安还没回复,言泽舟就走过来抢了手机。 可安想夺回来,他却躲得很快。 “把手机还给我。” “先说最感动的告白是什么?” 可安怔忪片刻,随即笑了。 他默不作声这么久,原来还记得这茬。 她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扑过去抱了他满怀。 “最感动的是,有个男人,每天给我做早餐。” 他低头看着她。 “这也算?” “当然算。” 谁说告白非要用嘴说,那些浸了糖的甜言蜜语,哪里有他持之以恒的悉心相待来得感人。 “行,你说了算。” 他亲吻她的唇角,逐渐将吻加深。 “言泽舟。” “嗯。” “以前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的生活能多个你得有多美好。现在多了个你我才知道,原来这美好根本想象不到。” ? 傅殷的寿宴办在了傅宅。 入了夜的傅宅美出了几分古色古香的味道,尤其,今晚特别喜庆。 可安下车的时候,扫了一眼宽阔的停车场。这满满当当的架势,连车展都未必能够比拟。都说傅殷交际圈涵盖半个海城,照此看来,所言非但不假,还替他收敛了几分。 还未正式进门,就不停有人上来和言泽舟打招呼,一拨换着一拨,片刻没有停顿。但凡是想巴结傅殷的,全都把言泽舟当成了红人。 可安一个陪客都笑僵了脸,言泽舟却是好耐心,该握手的握手,该派烟的派烟,游刃有余。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做寿。”待到没有人的时候,可安轻声咕哝一句。 言泽舟侧了一下头。 可安又补一句:“不过你也不是这做派。” “我什么做派?” “宁可一个人坐在屋顶喝冰啤,也绝不招来一堆狐朋狗友开洋酒作势。” 言泽舟笑了,轻声问:“你呢。” “我也是。” “那正好,凑一双。” 他拉着她的手,塞进自己的臂弯里。 大厅里人头攒动,傅殷站在最显眼的位置,灯光落了他一身,让他更显几分高大。 言泽舟和他的目光遇上了。 傅殷招呼了一下身边的人,快步朝他们走过来,好像,就是在等着他们。 可安下意识地挽紧了言泽舟,明着是给他力量,但其实是她有些紧张。 知道傅殷和言泽舟是父子之后,可安觉得,之前那点模模糊糊的相像,这会儿全都重合了。 他们不仅长相相似,就连举手投足间的神韵都好似可以同步。唯一能区别的,是傅殷比言泽舟更成熟一些,而言泽舟比傅殷更硬气一些。 “来啦。”傅殷拍了拍言泽舟的肩,也不忘和可安打招呼。 言泽舟点了一下头。 周围不少人都在看着他们,目光各有深意。 “傅老。”可安叫了一声,“愿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日月昌明,松鹤长春,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她顺溜地说完,语气甜而不腻,亲而不疏,一切恰到好处。 “好好好。”傅殷笑得开怀,“快进来坐。” 周围的人纷纷自觉让开了道儿,好像期待下一个场景里会有更精彩的戏份上演。 可安往里走了几步,就看到了大厅中央站着的中年女人。 那女人一身旗袍,胳膊上搭着一段披肩,遥遥一看,也是说不尽的风情万种,道不明的雍容华贵。 那是傅殷的太太乔素玲。 ? 傅殷没停留一会儿,就被新进来的人给招呼走了。 乔素玲小步袅袅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言泽舟岿然不动,可安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周围依旧人声鼎沸,但可安却觉得耳边只有乔素玲高跟鞋的撞击地面的声音。 乔素玲在他们面前站定了。 “初次见面。”乔素玲的手搭在披肩上,对他们微笑:“我是乔素玲,傅殷的太太。” “你好,夫人。” 可安回以同样的微笑。她顺势看了言泽舟一眼,言泽舟的神情很平静。 “想来,这一定就是泽舟吧。”乔素玲把目光落在言泽舟的身上,稍稍打量:“你和你父亲长得可真像。” 这是一句意味不明地感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