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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眼一眯,“演戏?” 他看向时年。时年却没有否认,反而一脸被人戳穿心思的闪躲。 他拳头猛地攥紧,“你这些日子这样对我,就是为了他?杨广,是了,你叫他杨广,就是他对不对?!” 时年看着他愤怒的眼睛,不知该如何解释,因为一切都是真的。 她怀疑杨广,却无法验证,最后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故意和刘彻亲近,激杨广露面。 为此她特意去李少翁面前说了那番话,就是想让他转述给杨广,来温泉宫没有带李少翁,也是不想给杨广再利用他行事的机会。 可她做的这一切,确实无可避免地利用了刘彻。 接二连三的质问,逼得时年都快疯了! 杨广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当着刘彻的面拆穿她。他恨她,所以要看她左右为难、百口莫辩! 她忽然抓住刘彻胳膊,“陛下,也许我确实有别的目的,但我这些日子陪伴你的心,是真的!” 女孩语气那样真诚,一双眼用力望着他,仿佛生怕他不信。 他想起两人这一个月来的时光,这是他十七年来梦寐以求的时光,本以为永不可得,却终于在这一次如愿以偿。 她说她的心是真的,其实他的快乐也是真的。 刘彻终于怒色稍缓。 杨广见状额角一跳,双眼冰寒得可怕,唇畔笑意却越盛,“陛下相信了?心软了?你不会真以为她对你是真心的吧?你到现在连她的来历都还不知道吧?” 谁知这一次刘彻却镇定地看回去,“朕刚才听到了,你们说‘将来之人’。所以,年年你是来自将来的,对吗?” 时年愣愣地与他对视,片刻后,点头。 刘彻柔声道:“将来什么时候呢?距现在有多久?” 她不应该说的。按照规定,这些事情都不能告诉任务对象。但时年犹豫片刻,还是道:“两千年。我来自两千年以后。” 刘彻一笑,仿佛一个长久以来的困惑终于得到解答,“原来如此。” 下一瞬,他一声令下,“拿下他!” 侍卫们立刻潮水般朝假山涌去,还有人射箭,时年一惊,忙道:“陛下,不要杀他!他真的不可以死!” 刘彻不语,时年又求道:“陛下!” 刘彻终于开口,“你先看清楚,是朕要杀他,还是他要杀朕还不一定呢。” 时年这才发现,从杨广身后的假山居然也涌出来一波人,俱着黑衣、佩长剑,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的,此刻全和侍卫们缠斗在一起。 温泉宫毕竟是行宫,守卫不能和未央宫相比,杨广带来的人又武艺高强,一时间竟和蓬莱殿的守卫打了个平手,甚至隐隐有压制住对方的意思! 杨广负手立于人群之后,一双眼森寒如冰,越过打斗的人群,直直望着君王身边的女孩。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他知道她就是想引自己出来,但他控制不住。 当初为了所谓的任务、所谓的历史,她可以狠心抹掉他的记忆,现在却告诉他,想要为了那个男人留在这个不属于她的时代。 理智像倒塌的高阁,土崩瓦解,在看到她身穿袆衣和刘彻站在一起时达到顶峰。 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射出了那一箭。 时年接触到他的目光,觉得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浑身一静。 她不知道杨广到底想做什么,但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冷静。刚才是她太慌乱了。其实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这些变故她早有准备。 还不到慌的时候。 眼看黑衣人逐渐占据上风、几乎要逼近刘彻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直直朝杨广而去! 刚才也不是没有人试图射杀他,但都被杨广轻轻松松就挡开了,可这一次当他同样想挥剑斩断羽箭时,却敏锐地发现箭啸和刚才不同。 羽箭呼啸、杀气凛然,他在最后关头改换主意,侧身一闪,却还是让箭擦着胳膊而去! 他捂着手臂伤口,一看,对面另一处怪石之上,霍去病弯弓搭箭、双眼如电,刚才那支箭正是他射的! 骠骑将军的箭当然不是随便斩断的,杨广毫不怀疑,刚才如果不是自己躲得快,早已被一箭穿心! 与此同时,另一拨人也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红衣黑甲、身负长戟,是霍去病麾下的羽林军! 霍去病高声道:“臣护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一名羽林少年快步跑到刘彻面前跪下,“臣霍光,护卫陛下!” 刘彻打量他一瞬,想起来了,“你是去病那个弟弟?” 霍光道:“是,蒙陛下恩典,让臣入羽林军历练。今日护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他说着,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时年,看清她的打扮后先是一愣,又立刻低下头。 时年自打回长安还没见过霍光,不知道原来他进了羽林军,今天还跟着霍去病一起过来了。 她想起那日他们见面,她在最后求霍去病帮忙,却不是让他帮自己逃跑,而是希望他这段时间能亲自戍卫温泉宫。 霍去病有些意外:“我自入军中,便不在天子近前侍奉了,这些事自有骊山的守卫负责。” 她却说:“别人我都不放心,只有你才行。也不用你做别的,这段时间你就留在温泉宫,多注意蓬莱殿的动向就行,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