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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贵妃本宫不当了 第147节

    萧颐又不傻,就像他之前不觉得姜妧会是后妃的合格人选一样,他显然也不是汝南王心中的合格女婿人选,对于汝南王府来说,权钱势一样不差,汝南王又只有姜妧这一个爱女,爱若掌珠,又不用她去联姻,种种考量之下,汝南王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家世清贵,又与姜妧有多年情谊在的裴子瑾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要不汝南王怎么还巴巴的举荐裴子瑾入宫当太医呢?

    别人也就罢了,萧颐不会放在眼里,但裴子瑾不同,青梅竹马默默守护的情谊不是能轻易抹去的,而这也恰恰是他所缺乏的。

    看姜妧这样子就知道裴子瑾在她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萧颐心中酸水开始汩汩往外冒,不可控制的就生出了一种类似于嫉妒的情绪,还没等他说话,就见姜妧扭头就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你都知道苏婉儿要找人杀裴阿兄了,合着你就搁这儿干看着是吧?”

    “我...”

    “你什么你!裴阿兄呕心沥血不眠不休的研究治疗疫病的方子,要是没有裴阿兄,疫病扩散,不知道得闹出多大的乱子,现在疫病还没完全好呢,你说完女人就搁这儿暗搓搓放冷箭想着夺他性命,你就袖手旁观......”

    压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就被一通无端指责,还是为了维护她的青梅竹马,就算是个圣人也该生气了,更何况萧颐自诩还没大度到那个份上,当即他就握住了姜妧的手腕,脸色“刷”地一下沉了下来,咬牙切齿:“朕什么时候说过放任淑妃谋杀裴太医了?”

    说到裴太医三个字的时候,萧颐的语气都不禁加重。

    他也当真是气了,连“朕”的自称都说出来了。

    “你没有?”姜妧反语相问。

    萧颐胸口剧烈起伏了几瞬,看着姜妧怀疑的目光,萧颐觉得自己都快被气晕了,刚刚被撞到的下巴处更是阵阵发疼,萧颐掐着她的手腕力道加重,咬牙切齿:“朕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不辨是非的人?姜妧,你良心呢?”

    这个问题萧颐问了很多次,但没有哪一次得到了姜妧的正面回答。

    萧颐是真的有些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看她对他到底是个怎样的印象。

    同时,萧颐心中还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就仿佛一个被诬赖偷东西的孩子,明明没有做,换来的却只有怀疑的目光。

    这...反应怎么这么大呢?

    姜妧承认刚刚她脑子有些发热,毕竟谁咋一看到有人意图要谋害自己身边亲近的人都会炸毛,关心则乱嘛。

    仔细一想也能知道,这么脑残的事萧颐应该是不会做的,虽然萧颐这狗东西有时候行为上是挺让人无语凝噎的,但总体来看还是一个三观正常好青年,莫名的,姜妧对他的人品还是有点自信的。

    见萧颐盯着自己的目光中隐隐都带着一抹赤红,脸上满是恼色,似乎下一秒就会因为被冤枉而过度委屈哭出来,姜妧心中有那么一丝尴尬,脸上也就带上了歉疚,软声道歉:“我就随口一说,您怎么会是不辨是非呢?您可是英明神武正直善良当代绝世好皇帝堪称千古明君——”

    若是往常听姜妧拍马屁,或许他还会笑笑感到愉悦,但有之前被无端冤枉的一处,现在这马屁听在耳里就无比扎耳,于是萧颐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嘴角嘲讽似的掀了掀:“薄情寡义刻薄寡恩卸磨杀驴...朕可担不起贵妃千古名君的评价。”

    听着萧颐用一种冷漠嘲讽的语调重复她刚才的话,姜妧觉得头皮都要炸了。

    呔!

    让她讲话不过脑子!

    “朕以为,朕做了这么多,最起码你该对朕有点了解,却不想,原来在你心里,朕就是一个卑鄙无耻不辨是非的小人,也是,朕是皇帝,在你看来朕的手上沾满了鲜血,玩弄权术心中肮脏不堪,可是,姜妧,你怎么就会看不见朕的一点点好?”

    姜妧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身上一轻,她已经被人从腿上抱了下来放在了王座上。

    看着起身就要往内殿走的高大身影,姜妧急了:“你去哪儿?”

    男人脚步顿了一下,没理她。

    完了,居然把人都给气跑了。

    一大男人怎么心眼儿就这么小呢!

    要不要这么玻璃心,她什么时候说他卑鄙无耻肮脏不堪了?

    男人生气怎么样?

    哄呗!

    谁让是她自己造的孽嘴上没把门呢!

    姜妧抹了把脸,赶紧从座位上溜下来,也顾不上身上披着的大氅了,快跑几步,赶在他进内室之前,从后面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萧颐身材很好,脱衣有rou穿衣显瘦,典型的蜂腰猿臂,虽然有衣物的遮挡,但还是能感受到他虽然细但遒劲有力的腰肢。

    姜妧紧箍着他的腰,趁着他停步的空档,干脆像个八爪鱼似的整个人都缠在了他身上。

    因为负重,萧颐只能停步,但没回头,只压抑着嗓子冷声道:“放手!”

    这哪儿能放?

    生怕自己被扒拉下来,姜妧赶紧圈得更紧,小脸贴在他后背,跟小猫似的蹭了蹭,声音又软了一个度:“别生气嘛,这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吗?不气不气哈——”

    萧颐没说话,只是去扯她的手:“下来!”

    姜妧感觉到自己箍着他腰的手被人生生掰开,虽然力道不算大,但萧颐冷漠的反应还是让她脸上有些挂不住,同时还有那么一点委屈,这人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呢?

    姜妧心中突然也来气了,正打算不哄了,偏头,就看见萧颐牙关紧咬的侧脸,他墨色的眸子似乎都有些发红。

    怎么说呢,就好像委屈的想要哭出来似的。

    姜妧心中某处突然就被戳了一下。

    萧颐好歹也是一皇帝,她之前说的那些话,完全就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了,想一下,要是有人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昏君…那她肯定分分钟翻脸弄死她啊!

    姜妧抿了下唇,自知理亏,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别扭劲儿也撤了,死活扒着他的腰任由他怎么抠都不撒手,小声道:“别生气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这么想过,这不就随口一说吗…”

    见萧颐还是背对着她不吭声,姜妧咬咬牙,干脆豁出去了,她踮起脚尖,轻轻蹭了蹭他脖颈,又撅着嘴去亲他的脸,却被人避开,姜妧好脾气的追着亲,一口叼在他的下巴处,小狗似的啃了啃:“我真没那么想,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姜妧举起三根手指作立誓状。

    这总算是让萧颐有些反应了,只见萧颐扭头,一双墨色幽深的眼睛落在她身上,哑着嗓子,似乎在极力压抑某种情绪:“那你说,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

    看着萧颐薄唇紧抿,紧盯着她,似乎执着的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姜妧挠头,试探性的答:“高大英武智勇双全?”

    “阶庭兰玉英俊潇洒?”

    “顶天立地血性男儿?”

    “义薄云天铁骨铮铮…”

    “……”

    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就是!

    姜妧从来没觉得她这么没文化过,搜肠刮肚也只能憋出这么些个词了。

    “够了!”

    萧颐忍无可忍的打断了她,扯开她的手,淡淡冷笑:“你也不必说这些鬼话糊弄我,我在你心中不过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罢了,担不起这些夸赞。”

    看着萧颐转身就走,姜妧真急眼了,气的叉腰大叫:“你给我站住!”

    萧颐头也不回。

    尼玛还真气走了啊…

    姜妧只能继续追,却因为追的太急一时没注意脚下,两只脚不听使唤般地打了个绊子,整个人直接朝地上扑去,吓得她大叫救命。

    然后,在落地的瞬间,腰上一重,一条有力的手臂缠了上来。

    姜妧得逞一笑,脸上惊慌的表情瞬间散去,伸手就勾住了某人的脖子,稍一使劲,两个人双双往地上倒去,她力道大的很,萧颐一个不防还真倒在了地上。

    熟悉的女上姿势。

    姜妧跪坐在萧颐腰上,伸手扯住了他的腮帮子,恨恨咬牙:“你脾气怎么就这么大呢?!”

    究竟是谁脾气大?

    明明是阴沉冷漠的脸色,但落在姜妧眼里就像是一个受尽了委屈满脸倔强的少年郎,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跟个炮仗似的?

    她都那么认真和他道歉了,她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

    而且,他是瞎吗?她什么时候对别人这样亲密过?

    要真跟他说的在她心里是那样的人设,她还会由着他又亲又抱?

    动不动就伤心欲绝玻璃心,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虐恋情深女主角啊!

    姜妧在心中骂骂咧咧,十分鄙视这种动不动就玻璃心让人哄的幼稚行为。

    姜妧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把脸转过来,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五官就如刀削斧凿静心雕刻出来的一般,不管看多少次,每次都能遭受美颜暴击,毫不夸张,这张脸完全就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姜妧掐着他的下巴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萧颐脸上已经浮出一层薄怒将要爆发的时候,她低下头,含住他嘴唇,将他所有的声音尽数吞下。

    她的手往下,落在他的颈侧,感受着他跳动的脉搏,轻轻摩擦了几下,然后慢慢往下滑,钻进他交叠的衣领…

    “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呢,咱俩到底是谁追谁啊?”

    姜妧咬了咬他的唇,小声抱怨:“你虽然是挺狗的,有时候也挺招人厌,但也还没渣到那个份上,不然我眼睛得有多瞎啊,同一个坑巴巴跳两次,这不脑残吗?”

    “我真就随口一说,你怎么一点自信都没有,别人说瞎你信啥,好歹也是当皇帝的人敢不敢再宽容一点…”

    姜妧也很唾弃自己,明明他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不好,也曾让她伤心难过,可兜兜转转,她还是不争气的再次沦陷了…

    她对他有贪念。

    她忘不掉记忆中那个清润温和的小少年,更忘不掉雨夜奔袭而来朝她伸手,奋不顾身随她跳崖的英俊青年。

    谁让她就是这么没出息呢?

    【滴——贵妃好感值 10,攻略进度:80】

    听着她的小声嘟囔,萧颐身体颤了一下,眸色幽深:“你就那么挂心裴太医?”

    “废话,”姜妧两个字脱口而出,但一想到这人还在闹别扭,又硬生生把拔高的声音又给压了下去:“裴阿兄对我来说就跟亲哥似的,换位思考,要是知道有人要杀公主,你是不是也得炸?”

    那是必然。

    不过,只是兄长吗?

    萧颐心中那口气松了大半。

    “所以,你还气不?”

    姜妧有些大条,没察觉萧颐那点微妙的情绪变化,就跟只小狗似的在他身上蹭啊蹭:“我告诉你啊,我也是有脾气的,我都道歉了你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一下吧,做人要大度知不知道?”

    姜妧哔哔赖赖的半天,也没见人有反应,不禁有些挫败。

    不会吧,真就这么气?

    就在她焉嗒嗒垂头盘算着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补救措施的时候,就感觉腰上一沉,柔软的腰肢重新被人箍住。

    “上辈子只怕是欠了你的——”

    .

    安王谋逆一案,经过大半个月的朝堂拉锯,已经有了最终定论。

    安王谋逆板上钉钉,加上他这些年私底下勾结官员收刮民脂民膏在封地内为非作歹,还指使手下人半道抢劫赈灾粮款劫杀巡察御史等等十数项罪名加起来,就算他是亲王之尊也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