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这盛世背后是无数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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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严寒? 立下奇功? 匡扶社稷?! 听闻着文贵妃一连串的话语,皇帝陛下眼里冷意浮现,先前的那一分难得宽容,也在刺耳的辞藻中消散无形。 垂眸俯瞰而去,已然泪眼婆娑的文贵妃还在动情哀求。 “还望陛下开恩呐......!” 这话听在耳中,皇帝陛下更是怒火升腾! 老四随军出征,不过是做做样子的历练而已,最多也就是亲历一番战场的残酷罢了,以皇子的身份上阵,绝不会至于险地,大概率还会被诸将小心照料,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危险。 何况此次北伐,乃是苏老道出的奇袭之策,以骑兵突袭空虚的匈奴本部,看似大胆惊人,实则风险极低! 说难听点,只要前去,就极有可能建功立业! 真要说奇功,当是能看清这一点的苏老才是,其余将士搏杀,此后若能建立功绩,也才配勉强担得起奇功二字! 北伐看似凶险,实则是个美差。 这种美差,若非地利之便,不可能落在了戍边诸将的头上,既有地利之因,也有帝王之念,皇帝对于各位将军常年的苦劳和忠诚看在眼里,欲以大功重赏,才顺道给个机会而已! 至于四皇子秦震,也已是极大的优待。 要不是看在父子情分,还有那一些微末的期待,皇帝陛下绝不会给这种机会。 真要说奇功匡扶社稷的美誉,就算隐退的苏老已经不在意,也该落在真正浴血奋战的边关将士身上。 说是气运也好,为母精明也罢,一个趁机捡得立功机会的皇子,又有何资格,在血战将士之前自表其功? 身处严寒。 皇子会真的身处严寒么? 至少,会比寻常军士得到数倍的优待! 天子秦霄曾经征战多年,深知其中之苦,也对战场惨剧历历在目,没想到轮到他的儿子,上个战场镀金历练而已,就成为了匡扶社稷之功? 还真是敢说啊。 这大玄江山多年来的安稳和强盛,是由无数血泪交织而成,不知多少人因此埋骨他乡,论功行赏时甚至只剩衣冠! 听闻这番万分宠爱的浅薄之言,皇帝陛下已然怒火升腾。 同时,脑海中浮现着曾经的血战场景,方才对于凉州的愧疚,在此刻更为浓烈了起来,复杂情绪交织心头,顿时冷声而望! “区区妇人之见,也敢左右圣听......?” 文贵妃正演得投入,差点儿连她自己都相信儿子将会是大英雄,几乎都能想象到战场的厮杀,为人母的仪态和泪眼愈发真切,却是突然被这声震喝所惊,万般情绪都在一瞬收起,眼里只剩恐慌! 陛下,怎会突然发怒......? 明明一切都如预想,如今皇儿又要率军出征,大有陛下当年风采,依照常理而言,就算不心中期待,也该大为欣慰才是啊。 怎么,反倒是大发雷霆...... 养尊处优的文贵妃根本不明所以,茫然的神色里只有惊慌,好像有种弄巧成拙的不妙预感,在她忐忑的心中回荡。 皇儿一定能立下大功的! 情急之下,本着心中的信念,文贵妃连忙哀切出声再度求情。 “陛下恕罪......!” “震儿......震儿定会奋勇杀敌,绝不会辱没陛下军威,臣妾相信震儿定会......” 话还未说完,皇帝陛下就冷挥龙袖! “你退下吧!” 纵然有万般信心和心思,文贵妃也被那股突然的冷漠镇得不敢再言,惶恐起身离去,心里满是不甘! 待到天枢殿恢复清静,气氛却是无比的压抑。 久未出言的陛下神色冰冷,再无任何宽容和私人欲念,只有身为当朝天子的威严和天下之主的觉悟。 帝王之谕沉声响起,不容任何辩驳! “急令下去,北伐军无比全速奔袭,力求兵贵神速!另,不可优待四皇子秦政,务必于军士同行同战!” 常礼眼中肃穆应声,不敢违逆。 就此应命传令而去。 待到殿中再无他人,皇帝陛下的目光不自觉投向了西北凉州之地,只是望着疆域图纸,他就能想象到凉州军士浴血搏杀的绝望和悲壮,心底愧疚涌现。 寒夜渐深,人心更冷。 无数鲜血染红大地,也恐难温暖凉州焦土...... ...... 子时已过 庆关以南八里处,河谷满是血色,尸积如山! 海量的骑兵不断冲击,大玄军阵纵然上下齐心,枪阵终究还是被冲开,寡不敌众陷入了苦战之中,弓弩手早就用完了箭矢,也手持陌刀拼杀后退! 仅仅退了不到百丈之地,就算早就伏兵在两侧相助放箭,仅剩的残兵还是伤亡了数千人,喊杀声和哀嚎声充斥着战场! “呜~~~~~~~!” 随着再度吹响的蛮族号角,匈奴们还在冲锋而来! “哒哒哒!哒哒哒!” 无穷无尽的骑兵身影才远处不断涌来,伤亡不断的大玄军士们仿佛看到了生命的尽头,就算先前接连小胜,奇迹般地拖住了敌军,在绝对的人数优势面前,也难改颓势! 纵然如此! 大玄军也没有自乱阵脚,后撤迎敌的溃散景象没有发生,而是在有序地撤退,后阵和前阵不断交替,凭着地形和陌刀的近战威力相互掩护撤离! 哪怕已经伤亡过半,这种还能看出雏形的撤退,也是让屠顿目露震动! 他难以理解...... 这群大玄军士并未同城守军,甚至不是由一位将领cao练而成,却在此刻的绝境之下,明知生机渺茫的大局之下,仍然咬牙坚持奋战,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死战之志! 没有箭矢,就挥刀杀敌! 身负重伤,竟也要力战阻拦,将一切生路留给身后! 更难以置信的,是这群全无援军和希望的大玄人,面对着数倍于自己的敌军,竟然从未出现过军心溃散的逃逸场面! 眼前的战场,唯有一片片的血色和积尸,经历了四五次的万人冲击,大玄人已经伤亡过了七成,紧靠着战意在拼杀! 到底是有什么,在支撑着大玄人?! 为什么这些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从攻打庆关到现在,整整几日下来,眼望着无法想象的惨烈战况,连引以为傲的骑兵都陷入了血战,屠顿的神色变得极为复杂。 这一刻,他明明胜券在握,却好像面对了极为难缠的对手,想起了曾经大玄战无不胜的岁月。 一片血色之中,那策马杀敌的矫健身影自戳心底! 长刀所向,绝无一合之敌! 寒芒所至,便是亡魂哀嚎! 冰冷的杀意自那鬼面逸散而出,震慑得周边骑兵战意涣散,从未见过的长刀寒芒闪动,挥舞着从未见闻的刀芒! 更离奇的是,那作战方式闻所未闻,一如呼赤台被擒时的卑鄙! 无数大玄人效仿,难以计数的军马被斩断了前腿,骑兵的威势失去了倚仗,竟在这河谷之地难以发挥,数万大军难以近前! 大玄人,硬是凭着血rou之躯,挡住了谷口,全都如同疯子一般,紧随鬼面将军搏杀,眼中毫无惧意,只有悍不畏死的战意! 疯了! 这些人,全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