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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松琰低头,凑到她颈窝,低低的“嗯”了声,似乎是在回应她。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傅松琰将制住她的手松开,让简禾得以半刻喘息。 他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颈侧,简禾的那一小片肌肤瞬间就红了起来。 简禾失神的望着天花板好几秒,才微微侧下头,她的视线从傅松琰微微合起的双眸滑到他高挺的鼻梁,再到他紧闭的薄唇。 她抬手,极慢的往前伸了伸,直到触碰到他轮毂分明的下颚线。 她很轻的喊出声,“傅叔。” 她指腹轻轻擦过他的薄唇,问出了一个不会有人回答的问题:“你会喜欢我吗?” 傅松琰没有回答,他已经睡熟了。 简禾却像没发觉一样,嗓音很轻,但却带着极为认真的意味:“不要那么早结婚好不好?等等我,我马上就会长大了。” 再多给她一些时间,就再多一些,就好。 * 第二天清晨,傅松琰难得的晚了半个小时醒过来。 他捏了捏眉心,看过时间,已经早上七点半了。 昨晚确实喝的有些多了。 他洗了个澡,迅速换上衣服,正准备出门,视线却扫过了床头还剩半杯的玻璃杯。 他脚步顿了顿。 脑中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床边坐着的女孩,垂下皙白纤长的脖颈,葱白的手指握着泛着冷色的玻璃杯,一点一点的喂给他喝。 昨晚,似乎是简禾来过他的房间。 他驱步下楼,正想像往常一样径直直接出门上班。 突然,厨房却传来一些细微的响动。 傅松琰脚步一顿。 这个家里,除了简禾和他,没有别人。 思忖间,他脚步调转了个方向,往厨房去了。 今天是个好天气,早晨的气温不是很高,阳光细密的从窗台照射进来,懒洋洋的铺洒在厨房这一方空间里。 傅松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个画面。 女孩儿穿着一件纯白色宽大的短袖,上衣很长,直接笼罩到了她的大.腿上侧,乍一看去,就像下半身什么也没穿一样。 一双.腿细腻白皙,又长又直。 这一刻,傅松琰才意识到,眼前的女孩儿已经马上就要成年了。 简禾似乎是听到了声响,转过身子来,看到他,笑容立刻扬了起来。 “傅叔,你来啦?” 很久以后,久到后来简禾离开他,他再也找不到她的时候,傅松琰都久久不能忘怀今天这个画面。 女孩带着热情洋溢毫无保留的笑容比窗外盛夏的阳光还要耀眼,令人瞩目。 深深的印刻在了傅松琰脑海里。 只是此刻他还不明白简禾对他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他迟迟没有回应,简禾歪了歪脑袋:“傅叔?酒还没醒呢?” 傅松琰:“……” 傅松琰撇开视线,嗓音有些发沉:“怎么不多穿些衣服?” 简禾:“……” 简禾转过身子,小声嘀咕:“大夏天的难不成还要我穿成圣诞老爷爷么。” 傅松琰想到那个画面没忍住笑了笑。 简禾把火关上,拿出了一个空碗。 “我给你熬了些粥,喝了粥再去上班吧。” 傅松琰一怔,“……你熬的?” “嗯,”简禾说:“从前在福利院的时候,院长就会给身体不舒服的孩子煮粥。” 在她很小的时候,福利院规模很小,但救济的孩子却很多,所以她很长时间都只能吃个半饱。 但只要是她生病,院长阿姨就会给她煮一碗白粥,热乎乎的。 院长阿姨和她说:“禾禾乖,吃了粥就不难受了。” 别的小朋友都讨厌生病要吃药,但对小简禾来说,她内心深处甚至是期望病痛的到来。 因为生病就意味着她能吃的饱饱的。 久而久之,每到生病难受的时候,简禾就会想念这一碗白粥,就好像这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直到现在也改变不了。 简禾说:“你昨晚喝了酒,早上喝点粥,对胃好。” 傅松琰看着眼前的白粥良久没有说话。 从小到大,他喝过无数次粥,但从来没有人在这样一个清晨和他说这样的话。 傅毅年轻的时候在部队上,一年基本有大半年的时候都不回家,连他的成长都不曾参与过,更何况是关心这样一件小事。 后来……后来他哥去世了,就更没有人和他说这样的话了。 像这样可以说是太过于简单、什么都没放的白粥,放在平常他压根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可是傅松琰却一点一滴将一整碗粥全都喝完了。 一丁点都没剩下。 * 假期的时间总是转瞬即逝,没过多久简禾就开学了。 高三的日子过得比想象中的还要快,也比她想象中更外紧张。 而傅松琰这段时间也很忙,出了好几次差,有时候匆匆回来换个衣服,都来不及和简禾多说上几句话。 夏去秋来,转眼,浔市就进入了初冬。 趁着月假,简禾拉上幸丝琪一块去了商场。 大周末的,幸丝琪本来准备睡到天昏地暗,却被简禾一个夺命连环call从床上叫起来。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简小禾,这么阴雨蒙蒙的天气,就适合睡觉啊,跑到商场来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