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相思扣在线阅读 - 第1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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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宣朗微微蹙了蹙眉:“司家早就退出朝局,不问世事许久,这次自然也一样。”

    苏恪摆了摆手,慢慢道:“司少主先别急着拒绝,具朕看来,司家通过此事再度复出,是再好不过了。”

    见司宣朗一脸平淡,他又接着说:“当今中原天下,三国鼎立。这局面迟早有一天会被打破,而大楚是天下有利的竞争者。司家能够在大楚境内百年安然无虞,得佑护自然得付出些代价。”

    “至于是什么代价?”苏恪摩挲下巴轻笑,良久紧盯着的眼睛,亮如明珠:“时至今日,司家不会还想着置身事外吧?”

    “陛下不必多言,我知道楚皇陛下是什么意思,但司家向来不过问朝政,以后也不例外。”司宣朗没有半分犹豫,便直接拒绝。

    “若是为了皇后呢?”苏恪似笑非笑,似是打探又似是随意地说道。

    司宣朗心中蓦得一滞,正握着酒杯的手指忽然一紧。他这才抬眼,开始正视苏恪。

    两人互相对视,这目光如炬中,潜藏着无数试探与猜忌。

    司宣朗眉毛微挑:“那么,你想多了,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是么?”苏恪不置可否。

    “自然。”他举杯仰头一饮而尽,“清者自清。”

    “但愿如此。”

    ……

    司家虽然在九州大陆颇有名望,可这几年隐隐有颓废之势,特别是这一任家主,实在不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

    可是少主司宣朗年少成名,武艺高强,在江湖中也是威名远扬。

    更何况两年前凭一己之力端了血衣教,年纪轻轻这等建树足以让人景仰膜拜。

    只是他在前面奋勇杀敌,后院却悄悄起火。

    因为这事苏恪才能够威胁司宣朗,从而达成为他所用的目的。

    对于司家若是不能够收为己用,想来他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可我却并不明白苏恪的野心同想法。

    所以当冬橙向我传递他想要见我一面的消息时,我也去见了,可惜却误入别人所设下的圈套。

    司宣朗约我在朝凤宫后院见面,其实朝凤宫已经算是名副其实的冷宫了。宫人们都走了一大半,剩下的那些大多无所事事。

    他见到我,他说:“阿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怎么了?”

    “你瘦了些。”

    “大概是因为近来胃口不大好。”我解释着。

    又是一番沉默,良久他终于来了口:“他对你不好么?”

    我摇摇头:“苏恪他对我很好。”

    司宣朗听完,嗤笑一声:“以前说谎舌头都打结的小丫头,现在说起谎来竟然都面不改色了。”

    连司宣朗都看出来了,更何况其他人。可我还是强撑着:“没有,是真的。”

    他气不打一出来,不禁怒火中烧:“阿慈,以前的你活泼开朗,自信灵动。可现在呢?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堕落成什么样子了!”

    “我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很傻?”

    我含着泪看向他,然后慢慢蹲下,无助地抱住双腿,将头紧紧埋在里面。

    心中的那股酸楚好似找到了发泄口,眼泪再也忍不住地落下,却只能低声地啜泣,也不敢放肆地大哭一场。

    他蹲下,心疼地拍了拍我的背:“阿慈,是我来晚了。”

    然后将我揉进他的怀里:“从前是我太自以为是,错过了我同你本应有的幸福,现在,我不会了。”

    他说:“阿慈,你愿意和我走么?”

    他说:“阿慈,离开他吧!”

    他说:“我怀念落云山的日子。”

    我勉强止了泪,抬眸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司宣朗的眼神依旧坚定而满怀期待:“阿慈,你愿意和我走么?”

    “司宣朗,你不是应该先嘲讽我一顿,然后再大骂我一顿么?”

    “见了你,我怎么忍心。”

    “……”

    “傻瓜。”他微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怔愣地瞧着他,问道:“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阿慈,你终于发现了。”他展颜道。

    我张了张嘴,可什么也说不出来,就这样看着他,无所适从。

    他说:“阿慈,我喜欢你,很早很早就喜欢了。”

    我的心中似是无奈似是懊恼,心中万般复杂,原来司宣朗他也喜欢我。

    他见我没什么反应,接着说道:“阿慈,楚帝苏恪心机过于深沉,你思想简单实在不适合呆在这杀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你若还未放弃他,那么……”他垂眸,缓缓吐出几个字,“我帮你杀人。”

    我从未想到司宣朗竟然会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他明明可以无拘无束,继续当他的潇洒少主,江湖大侠。

    而现在却要为了我,去当杀人工具。

    “司宣朗,我答应你。”不知是感动还是渴望自由太久,我就这样答应了他,无关风月,只为情义。

    “真的?”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还有些不可置信。

    “嗯,不过我要先完成一件事。”

    “何事?”

    “梵天镜。”我淡淡地说道。

    他面对着我,说道:“阿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它。我不需要了,因为它我们错失了太多,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冷笑:“什么是该来,什么是不该来,我的目的既未达成,我就还没有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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