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女装、裸体滴蜡、落红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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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畔,游人如织,灯火通明。飞燕画舫之中,浮翠流丹,酒香不绝,弦歌不断。 而那弹琴的姑娘,虽然蒙着面纱,但一双形状优美的丹凤眼,澄澈见底,十指纤纤如玉,整个人显得清冷优雅,仿佛颜色素净的天青色瓷器。 秦显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了,盯着那弹琴的姑娘不说话,无形的口水流下三尺长,魂都跟着那个姑娘飘了。 “李娘子,把这个姑娘的卖身契拿过来,我要了。”一曲终了,秦显二话不说,把画舫的主人叫过来。 “这……公子借一步说话。”李娘子有点为难,小声道,“不是奴家不愿意,而是这孩子有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我看挺好的嘛。”钱庚大大咧咧,虽然和李娘子说着话,但眼睛却直往姑娘那里瞟。 李娘子把秦显看中的姑娘叫过来,摘下“她”的面纱,五官清秀脱俗,委实称得上“美人如玉”四个字。秦显两眼放光,满意得不得了。 “他叫南星,是我路边买来的,长得好看,性子安静,还弹得一手好琴。但是,他其实不是女儿身……”李娘子不敢隐瞒,实话实说。 “不是女儿身?”秦显一惊,“怎么可能?他长得这般模样……” “谁说不是呢,我一开始也以为他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才出钱把他买下来的。”三娘子揪着手帕叹气,“结果,就这样混在女儿堆里,滥竽充数了。” “怎么能说是‘滥竽充数’呢?我看,样样都好。”秦显混不在意,眼巴巴地看着南星,越看越喜欢,“是男儿身更好。” “好嘞,那奴家这就把卖身契给您拿过来。”李娘子乐滋滋地一手交卖身契,一手交银子。三十两银子,赚了十倍呢。 闲杂人等自行散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秦显欢欢喜喜地把昂贵的卖身契往南星手里一塞:“给你,你的卖身契。从今以后,你自由了。” 低眉敛目的南星一怔:“给我?” “对啊。”秦显笑道,“我今天一看见你就觉得我们有缘,好好的缘分怎么能用卖身契这种东西绑着呢。你说是不是?” 南星抬眼看了看他的笑脸,轻轻嗯了一声。 “那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秦显,家里排行第二,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不爱读书的纨绔子弟,平生最大的喜好就是看美人。本来在长安待得好好的,结果一不小心调戏了个不能调戏的人,就被丢到金陵来了。”他说着说着有点郁闷,举起手里的酒杯晃了晃,长长地叹了口气,“会喝酒吗?来陪我喝两杯。” 南星在他身边坐下来,拢起袖子,倒了两杯酒。秦显借酒浇愁,几杯酒下肚,就开始吐闷气。 “你琴弹得不错,有几分意思。上次听这曲《流水》还是我去年生辰的时候,不过他奏得比你这曲意境更好一点。”秦显笑道,“我不是说你不好,他有 nb 清澈的酒水如一条细线,从壶嘴倾倒入小巧的酒杯,经过一只微颤的手,尽数没入南星口中。他坐在秦显怀里,微微低头,垂下秀美的眼睛,嘴唇似触非触,将口中醇香的梨花陈酿渡入对方口中。 “你的酒量如何?” 天下最好的老师,自然比旁人更优秀。每次见了他,我都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卑微得很。” “那比他强,他连青梅酒都喝不了一壶。”秦显随意地说笑,怀里的人已经赤裸了上半身。 秦显看着不过十七八岁,容貌风流,衣着华贵,和南星这等出身云泥之别。南星素来有自知之明,身份低贱,不敢奢望,便如玩偶般任他摆弄。 南星对客人帮他赎身而产生的好感渐渐散去,莫名有点不安。这份不安,在秦显的下一句话里骤然扩大。 “就是……很普通的四合香……”南星紧张地绷紧了身体,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那很好……他也喜欢。”秦显低低地笑,“腹有诗书气自华,再有一点书香就更像了。不过他可不会像你这么乖,愿意让我抱……” “太甜了,我不喜欢。”秦显喃喃,“换成绿萼香片吧,味道更清雅些。” 他直勾勾地盯着南星的眼睛,揽着他的腰抱到了腿上,埋在他颈肩深深吸了一口。 “……不怕。” “如梨花陈酿,大约三壶。” 鸭卵青色的对襟褙子领口被扯开,露出整个肩膀。 秦显颇为享受地咽下口中佳酿:“江南的酒,也和人一样,一股花朵的甜香,别有一番风味。” “我昨日看了一场表演,滴蜡的小姑娘豆蔻年华,梨花带雨,漂亮极了。不知道你哭起来什么样子?我还没见过他哭呢……” “尚可。” “你喜欢读书吗?”秦显热腾腾的脸贴在他锁骨边,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肌肤上,激起丝丝痒意。 “好,那我们来玩点小游戏。”秦显笑道,“喂酒会吗?来一杯。” “你的眼睛有点像他,丹凤眼,眼尾狭长,看人的时候总有种淡漠的感觉,既多情又无情。”秦显转动手里的白瓷酒杯,醉眼朦胧地抱怨,像是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子,喋喋不休。“我只是想亲他一下而已,就把我赶出了长安,凭什么?他心也太狠了……你可不能学他……” “你怕疼吗?”轻薄的褙子如羽毛般飘落在地。 “你用的是什么香?” 话已至此,南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的心慢慢沉入谷底,勉强点点头。 “喜、喜欢。”南星似乎被酒气晕染,面上泛起些许薄红。 “怎么个可法?” sp; 秦显端起莲花烛台,半截红色的蜡烛摇曳着暖黄色的光晕,揉皱了两人倾斜的影子。 “把剩下的衣服都脱了,趴到床上去。” 南星的呼吸一滞,脱衣上床趴好,低垂的长睫忽闪忽闪,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蝴蝶,不由自主地颤动翅膀,心惊胆战地等待着。 “别怕,不会很疼的。”秦显走到床边,烛台微斜,灯芯一闪,一滴guntang的蜡油从高处坠落,大约六尺的距离,弹指间就到了。 “唔……”南星骤然抓住了枕头的一角,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根根分明,指甲因为过于用力绷得发白。短促的痛吟被咬紧的牙关吞没,不肯示弱乞怜。 水滴似的蜡油在他肩头凝固,很快就很快就变成了花瓣似的椭圆形,轻轻揭开那冷掉的蜡,一朵花钿似的红印子印入眼帘,娇艳欲滴。 秦显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柔嫩的肌肤在他掌心微颤。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他吟唱着这句古老的诗,烛火跳动着,滴出一朵五瓣的桃花,每片花瓣之间交差错落,仿佛一个笨拙的三脚猫画家。 但这画家见了这朵桃花,非但不自惭于手艺太差,反而兴致盎然。 “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这一朵桃花落在了颤抖的蝴蝶骨,像是被春风吹动了起来,不规则地舒展着。 南星压抑着颤抖和呻吟,手心逐渐湿润,鬓发被汗水湿透,凌乱地贴在脸颊。他把脸埋在枕头里,眼睛里浮起一层泪光,强忍着不落下来。 “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更多的花瓣飘落下来,有的孤孤单单,有的成双成对,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组成了一朵绮丽的桃花,有的就只是散落的一两片花瓣。 “竹外桃花三两枝……” “桃花乱落如红雨……”秦显忽然一笑,“这个好,应景。” 白皙的后背上处处落花,薄汗涔涔,俨然一幅活色生香的“桃花流水图”。 秦显看得有点渴,放下烛台,拎起桌上的一壶酒,仰头对着弯弯的壶嘴,大口大口地灌了个干净,一半进了肚子,一半打湿了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