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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光一愣,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眼?里划过一丝暖色。略微颠簸的马车中,他俯首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轻声安慰:“我的娇娇那么好,她怎么可能不喜欢。” “骗人,”她靠在他怀里,神色温柔,“就你会骗人。” “哪儿有……”他看着她妩媚神色,心尖上有什么东西在瘙痒,在她嘴角轻啄了一下,“我说的是大实话。” 两人正说着话,马车戛然而?止。 在众人的参拜中虞光拉着孟娇娇朝着高?位走去,昭玥已然含笑地等候在一旁,她今日身上穿了一件翠色的道袍,与这满院菊花芳菲凑成了一幅别样的画卷。 “见过陛下,娘娘,”她俯身一礼,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安宁舒展的白皙面庞。 “皇姑今日起色尚好。”虞光笑着赞赏。 “多亏了陛下照拂。”昭玥嘴角含笑,视线转向孟娇娇,目光温柔:“王后娘娘。” “皇姑,”孟娇娇微微一笑,颔首示意。 一阵秋风拂过,带起她礼服裙摆,仿若凤凰于飞。 昭玥目中划过一丝惊艳之色:“昭玥在会稽山便听说过娘娘端方,艳绝三国,传言果?然不假。” “皇姑言重了,”孟娇娇娇憨一笑,脸颊似是浮起了两朵红云,“若非陛下拉着,本?宫刚才差点儿不敢与皇姑相认,您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陛下的姑姑,倒像是jiejie。” 昭玥噗嗤一笑:“这可如何是好,看来我以后出门可得让巧翠多在脸上画几道皱纹,不然乱了辈分倒是大不敬了。” 说完,两人都笑了,虞光脸上也?带着些浅浅的笑意。 三人又说了好些话,正如虞光所说那般,昭玥为人开朗随和,是个极为平易近人的长辈,很是好相处。 孟娇娇在上首一边与她聊家常,目光扫向今日赴宴的众人,恍然大悟。 这菊花宴醉翁之意不在酒,各家来的都是些与宋佩年纪相仿尚未婚配的公子,这是在为宋佩相看如意郎君呢。 看着赏花宴满场繁荣和宋佩精致的打扮,浮在她心头淡淡的疑虑逐渐消散,桌上的菊花酒仿佛也?更加香醇。 宋佩身边,段白也?着了一身平日里的蓝衫一同陪着。褪下了御前侍卫的装扮,他身上那丝急促压迫退去,像是个富贵人家的闲散公子。 两人视线相触,段白目光微闪,片刻后微微颔首,朝她含笑示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蓝衫公子一身风流,清风拂过,带起他头上同色的束带与青丝纠缠在风中乱舞。 孟娇娇看着他,不知为何想到?了孟国她寝宫后院的一片竹林清萧,忽然一下心情变得很好。 她扬唇一笑,低头正欲为自己?再为自己?掺上一杯菊花酿,却?被虞光白皙的大手按住了。 “你喝些茶……”他递给她一杯茶水,又把酒壶往自己?的方向放了放。 “我不想喝茶,想喝酒。”她看着他,不依不饶地想要去拿他手里的酒壶。 见她一脸执著,虞光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最后一杯……”她拉了拉他的袖子,眼?带请求。 触及她闪烁的杏眼?,他一下子败下阵来。 “说好了,最后一杯。” “保证!”她点了点头,脸上红霞氤氲在眼?角处,像是京郊外春日里的桃花朵朵。 她心满意足地为自己?斟上满满一杯酒,放在唇边一点点地细品着。 一杯酒很快饮尽,见虞光还在和昭玥叙旧,她走下座位朝着花园远处走去。 菊花酿稍微有些上头,醉眼?看花花更美,各式缤纷的菊花简直是要迷了人眼?。 没走多久,她抬头忽然见到?一个熟面孔。 “参见娘娘,”宁夫人上前朝她躬身一礼。 “宁夫人也?来赴宴?”她虚虚扶了宁夫人一把,这才想起宁夫人的次子似是与宋佩年纪相仿。 她笑意更盛:“今日宴会宾客甚多,不知宁公子可有与宋小?姐说上话?” 宁夫人微微一笑,回道:“长公主为宋小?姐觅良胥,臣妇家那个不省心的不过是来凑个数罢了,万万不敢多想。” “原是这样,”孟娇娇点头。 宁夫人性子直爽,与李氏向来不对付,想来两家也?不会接亲。 想到?这茬,她转了话题:“长公主这满院菊花,倒是比御花园里的还有看头。” “秋季花开不过一时,御花园里花卉万千,常青常绿。” 宁夫人接话很有技巧,听得孟娇娇莞尔一笑。 宁夫人见状,知道自己?是说对了话,神色放松了两分,又道:“这段日子臣妇听闻娘娘为了储秀宫一事奔波,向来十分辛苦,娘娘可要多注意身子。” 这事不提还好,一说孟娇娇脸上便升起了一丝愁绪,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女尸身份成谜,大理?寺久久找不到?消失的两个管事,眼?看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破不了案,王庭便无法给那些女子一个交代。 她虽然对虞国前朝政治不甚上心,但是那些尸体是活活几十条性命。 听仵作说,那些尸体应当是被藏在了储秀宫一间暗室中,其中最早遇害的女子尸体,一藏就是二十年。 三国大陆讲究入土为安,这些女子年纪轻轻却?死得不明不白,死后也?不得安宁,让人像是垃圾一样扔在一间不见天日的暗室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