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应许之期在线阅读 - 第18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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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途陈觉走开去倒温水,顾阿姨悄悄告诉宋珂:“刚才他下来想给你切柠檬,结果一不小心切着手了,我让他别弄他也不听,光添乱了。”

    宋珂听得默不作声,喝到温热的柠檬水时更是不发表意见,只觉得口中有点回甘。后来陈念他们逛完花园回来,一左一右地坐在他旁边喝冰水,问他好一点没有。

    他说好多了。

    程逸安没有什么眼力劲,张口就问:“怎么感冒的?看着还挺严重,一定是晚上空调吹得太狠吧。” 陈念用手肘碰碰他,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了?”

    幸好顾阿姨来送橙子,缓解了这个尴尬的场景。陈觉顺手替宋珂剥了一个,倒不是为别的,只是想让他多补充维生素,结果就被陈念给调侃了:“哥,你也不说给我剥一个,偏心眼。”

    一旁的顾阿姨笑逐颜开,说:“小念你净说你哥,你哥体贴宋珂那是应该的,你呢?这么好的大姑娘男朋友也不找一个,找到男朋友还愁没人给你剥橙子吗?”

    宋珂只恨自己不能找到一条地缝钻进去。陈念也莫名怔了一下,平常厉害的嘴巴一时失灵,眼睛垂下去像有点不好意思:“怎么没找,只不过一时半会儿还没找到。阿姨你再这样催我我就去外面随便找一个,别说男朋友了,领个丈夫回来也不难,管他阿猫阿狗好的坏的呢。”

    顾阿姨知道她是开玩笑呢,笑着没有接话,倒是程逸安半晌没吭声,仿佛这话戳着他什么痛处了似的。

    一直到晚饭后,程逸安仍然不怎么开口。

    因为是头一次来这里做客,他对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尤其对于陈家的财力,这是首次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陈念领他去花园逛本是待客的本分,因为知道他中意花花草草,可他看到角落的除草机不认识,看到专为泳池安的循环水处理也不认识,甚至连地下室的台球桌、壁球房也是第一次见到私人的。就只有花园角落随意放着的那盆兰草,他不仅认识,还知道是顶名贵的,寻常家里不会有钱有闲去养。

    后来吃完饭,顾阿姨有事要出去一趟,房子里只剩他们四个。宋珂跟程逸安他们在客厅说了会儿话,回过神才发现一段时间没看到陈觉了,就起身去找。

    结果陈觉是在厨房洗碗。

    五个人的碗不算少,虽然有洗碗机但他不大会用,因为在家几乎就没有自己动过手。水池中浮起许许多多的泡沫,他戴上塑胶手套伸进去清洗,动作还算是有条不紊,就是比较慢而已。其实只要他愿意,很多事情他都可以做得很好。

    因为个子高,他需要微微地弓着背,后来也许弓累了,冲碗的时候直起背活动了一下才继续。他腰前挨着水池的部位湿了一小片,贴在小腹上,显得腰杆更薄。弯着腰,半边面容隐在灯光的阴影里,轮廓又沉默又踏实。

    宋珂在门口看着他这样子,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想抱他一下,于是就过去抱了。

    脸贴在他的后背,温度不低,脊柱凸着一节一节犹如山脊。

    陈觉没有回头,只是嘴角抬起来:“站远一点,小心溅上水。”

    大概是因为刚喝过药吧,宋珂仍旧不是非常有力气,身体贴着身体,只觉得很愿意依靠这个人,不觉得自己软弱。

    以前他凡事总是靠自己,工作是,生活也是,因为习惯了。认识陈觉以后,身边却多了这样一个人。陈觉习惯于替他买早餐,习惯于等他回家,习惯于打伞的时候偏向他那一边,习惯于吵架时放下面子道歉。其实陈觉也可以不这么做,因为宋珂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可是陈觉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他不肯松手,陈觉只好暂时停下来,取下手套转过身。

    宋珂仰起脸索吻,陈觉就亲了他一会儿,手掌从睡衣下摆钻进去,摸到他腰身仍旧guntang。正想收回去,手就被固定住了。

    抬起头来宋珂深深地吻他,十指交缠,脑中有些昏昏沉沉的。陈觉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搂着他的背,吻得很忘情,连门外两个人来了又走都没有发现。

    一直到走出院外,程逸安才尴尬又无奈地松了口气。

    陈念却很从容。

    “这也没有什么,你说呢?” 她看向他。

    过了一会儿,他才点头:“是,相爱的人其实都一样,无非这些样子。”

    两人慢慢走到湖边,他替她拿着防蚊虫的喷雾,她停下来喷了几下。

    她弯下腰的样子很美,像诗里写的,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温柔中又带着点伤感的味道,因为后半句就是,道一声珍重。

    走了大半圈后,他终于问她:“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我帮你留意。”

    她跟他开玩笑:“不告诉你。”

    他也就笑了:“不说我也猜得到,你的理想型一定是你哥那样的。”

    她一听,诧异地抬起头,哭笑不得地否认:“你胡说什么?谁说我理想型是我哥了。”

    “那是谁?”

    “是宋珂。”

    这回轮到他错愕。

    湖边的风潮湿中带着点池水的腥,吹到脸上却是很舒服的。她挽起一缕被风吹乱的长发,静静地将脸一扬,大大方方地坦白:“真的,没骗你。”

    身边有车转过弧线,慢慢朝院落深处开去,只留下一抹很难以辨清的尾灯。程逸安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她,她朝他微笑,说:“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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