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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真正的见面。 陆执的离开则更显得突然,那天从律所下班之后,他按照父亲的提议, 回家吃饭,然后便再没回到这个叛逃时长住的家,同样也再没回到那间律所。 别墅里的一切都被保存下来, 原封不动地维持着还有人生活时的模样, 只丢弃了餐桌上那束终将会枯萎的花。 他所有的工作文件, 所有的日常用品, 连同这段短暂如流星的反叛时光一起, 锁在了这间繁花掩映的别墅里。 芳姨是最后离开的人, 她尽职尽责地清理了房子里的全部食物,免得腐烂生虫,然后她关上门,离开了这个永远静谧的别墅区。 街上日光灿烂,她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渐渐穿过了几条小街,走进了人流茂盛的商业区。 斑马线两端等待红灯的行人密密麻麻,像一群不知疲倦的蚂蚁。空气里传来热闹的音乐声,大型商场外面的墙体上,有巨大的LED屏幕,正播放着新闻。 高清晰度的镜头对准了一个精神抖擞的中年人,他西装革履,表情看起来和蔼又亲切,似乎正在一个剪彩仪式上,身边站着一个同样身穿西装却面色冷漠的年轻人。 芳姨很熟悉这张脸,这是雇佣了她好几年的主人。 原来陆先生回到了家人的身边。 她看了一会儿,直到被步履匆匆的行人撞到了肩膀,才惊醒过来,觉得该回家了。 回家之后,换一部新的电视剧看吧,或者看看新闻也好。她想。 这则报道播放到了尾声,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的黎嘉年特意放大了屏幕,似乎想要看穿陆执那张冷漠面孔背后的情绪。 陆执的父亲转头同他说话时,敏锐的黎嘉年立刻捕捉到了陆执神情的波动,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又很快松开。 于是黎嘉年略显兴奋地站起来。 在他走向画室的路上,新闻已播报到了下一条:戚氏实业深陷债务危机,股价大跌。 黎嘉年挑了挑眉毛,轻轻推开没有关紧的房门。 画笔搁在一旁,段殊默然无声地看着眼前的画板,像在思考下一笔该落在哪里。 于是黎嘉年作势敲了敲门:“我有没有吵到你?” 段殊回过神来,摇摇头:“没有。” 黎嘉年便向他走去,言语里满是兴致盎然:“我刚刚看了新闻,陆律师看起来很讨厌他的爸爸,但是他们俩又站得很近。他在憎恨,却逃不开,因为下一条新闻就是倒霉的戚……” 当他走到段殊身后的时候,不禁感到一丝诧异,话语也随之中断。 “这是什么?” 画布上铺满了浓烈的象牙黑,除了黑色,别无他物。 段殊正看着这片黑色,声音无波无澜:“没有窗户的房间。” 闻言,黎嘉年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眼,不禁笑起来:“没有窗户的房间里,不开灯,除了一片漆黑,还有什么?” “还有声音。”段殊回答他,又轻声提问,“该怎么画声音?” 这个问题出乎了黎嘉年的意料。 他抬起头,认真地凝视着段殊的面孔:“这是你的画,你会知道的。” 说着,他的脸上又露出那种对一切都无知无觉的天真笑容:“我的画已经准备好了,那是迄今为止我最喜欢的一幅画,会在画展那天给你看,你是第一个观众。” 黎嘉年已大方又热烈地将段殊介绍给了他所认识的一切人,那天他在媒体的话筒前编造的谎言,并不全是谎言,除去血缘的部分纯属虚构,其他的,他都做到了。 他的确把所有财产都转移到了段殊的名下,也竭尽所能地想将段殊带进自己所处的那个圈子,试着让段殊成为未来更光明的画家。 这几乎让段殊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他真的有一个竭力想要补偿他人生遗憾的弟弟,心无杂念地想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都捧给他。 这种错觉险些令段殊沉溺在这个世界里,不愿离开。 或许齐宴正是预料到了这件事,所以提前将咖啡店迁走了。 只要段殊心中尚有许多未能解开的疑问,他就不会真的陷在这里无法自拔。 又或许,齐宴知道现在的他不再需要甜点来维持心情,因为周围发生的故事已足够叫人沉迷。 “要在哪里办画展?”他问黎嘉年,“画廊吗?” “当然不是。”黎嘉年神秘道,“是一个很好玩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接下来的时光如同一场梦境,段殊和黎嘉年在这座房子里无忧无虑地生活着,日子过得飞快,因为时间的度量准则与主线人物与事件息息相关。 在陆执重回豪门之后,他重新拥有了地位和权利,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报复戚闻骁。陆执的父亲也很爽快地帮了他,对他而言,在独子回来之前,戚闻骁是一个趁手好用的工具,但在目的达成之后,他当然不允许外人继续损害家人的颜面。 戚闻骁的家族一夜之间遭逢变故,摇摇欲坠,黎嘉年在闲暇之余就放着新闻当作背景音,还会兴致勃勃地同段殊分享,他们最后一次在电视上看见与戚闻骁有关的消息,是他与朋友发生冲突后进了医院,原因不明。 新闻画面里有个隐约有些眼熟的身影一闪而过,段殊还没来得及想起对方的名字,就见到了面色苍白的戚闻骁躺在病床上的影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