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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施淮安去世之前,仲钦和季舒远还有最后一场床戏,被安排在半个月以后,中间这段时间需要拍摄一部分权谋戏份。 自表面上和施淮安彻底决裂,姜煜逐渐开始展露他在治国一事上的天分。 他自小头脑聪颖且野心勃勃,即便被遣到边疆吃沙也从未放弃学习经史。虽说贵为皇子,但姜煜从不仗势凌人,反而一向礼贤下士,即便只是村里一个教书先生,他也能躬亲前去请教问题。 那些年边疆无大战,朝廷不重视,将士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便自己开垦荒地种植。这法子看起来好,实际上军不成军,士兵缺少cao练,连周边流寇都无力清剿。 姜煜去后整肃好军队,起初依靠剿匪得到的战利品勉强供养士兵,后来百姓感戴他,当地州府官员也渐渐开始依附他。 仗着天高皇帝远,姜煜把那地方管理成铁桶一块,几乎成了自己的属地,不仅吃掉一部分税收来养军队,还胆敢私下鼓励百姓和他国通商。 因此他回京时身后站的不是一团散沙的边疆军,而是一支军纪严明的强大队伍。 除此之外,他还招揽了整个州府的能人志士作为幕僚,把他们当成普通仆从偷偷藏在自己宫外一处别院中。 这事儿连施淮安也不曾知晓。 掌权之后,姜煜想让自己的力量能见得了光,在一众幕僚帮助下想办法填平了往年税收亏空,又颁布了一系列开放边境通商的法例……牢牢坐稳了这个位置。 他压根不需要施淮安提醒,因为早在那之前,他就已经开始行动。 那天真纯直、不屈不折的乖张形象何止是为了糊弄别人?分明也是为了蒙蔽施淮安。 不论施淮安做什么、说什么,姜煜都没有完全信任过。 自从生母去世,他就完全失去了信任这种能力。 但姜煜并不为此悲哀——成王之路哪有不孤独的呢? 高处之寒,他受得住。 因为没有软肋,所以无坚不摧。 拍完这段权谋戏,仲钦和季舒远开始准备那场象征着诀别的床戏。 这晚是施淮安主动约姜煜到他们初次相识的地方。 两人还没见面时,心里已经隐隐有了预感。 姜煜处理完朝政,夜深人静时过去,施淮安已经等待多时。 他今日打扮十分与众不同——是一副文士的模样。 自从老皇帝难以起身,施淮安整日懒散,着装尤其不上心,天气暖和时从来只随便穿几件薄衫,天气冷起来也仅在外面披件皮裘。 头发更是,因为太长难以打理,除非重要场合,他都懒得用心束。 今日…… 他把头发剪了。 剪得只有普通男子头发那般长度,仔仔细细梳理整齐,在头顶束了个发髻。 见到姜煜,施淮安从椅子上起身,熨烫整齐的洁白长衫将他修长身量衬得如同挺立的雪松。 “殿下。”施淮安朝姜煜行了一个文士之间互拜的礼,“奴婢自少时入宫,算来已十年有余,如今将近而立,却还未曾行过及冠礼。” 施淮安抬起身,掸了掸衣衫:“我无颜面见长辈,也自知此生不能圆满,只是……当初见同窗戴冠,煞是好看,一直心生向往……殿下虽并非长辈,但身份尊贵——所以,我想请殿下为我加冠,不知可否?” 姜煜闻言朝他旁边一瞥,这才看见小几上放着一个托盘,盘中盛了只青玉冠。 这种玉冠是时兴于文人之间的一种小冠,虽然风雅,但并不正式。 “即便是寻常百姓,及冠时也不会用这种冠。”姜煜道,“你若是想,我差人去取一个……” “不必了。”施淮安唇角微弯,“这就够了,殿下。残破之身,恐有辱先祖,不敢全礼。” 姜煜无言。 “殿下。”施淮安主动端起托盘行至他面前,躬身道,“求您成全。” 姜煜看着他,半晌道:“好。” 随后他双手执冠,戴在施淮安束好的发髻上,将冠笄缓缓插.入。 施淮安抬起头,笑着问他:“殿下,我这样好看么?” “好看。”姜煜道,“应是这世间最为风流倜傥的文士。” 施淮安笑意愈深:“如此,我没有遗憾了。” 他回身又取来一个盒子:“我还有个礼物想赠与殿下。” “哦?”姜煜想起他上次送的那件大礼,十分感兴趣地打开盒子,看见里面装着几本装订整齐的书,“……这是?” “我虽与仕途无缘,到底也算有些才名。”施淮安缓缓道,“起初几年,我心未死,不甘荒废学业,夜里偷偷读书,写过一些心得体会……或许过于青涩,但我前些日重整旧物,翻看时觉得有些对于国策的见解不无道理,便整理好请殿下看看,若真能有益,也算为我攒下功德,助我来世投个好胎。” 姜煜颔首,未曾轻视他年少的见解,翻开书挨着浏览。 到最底下一本,刚翻页,书中掉出什么碧绿的东西。 姜煜一惊,头一个想法是施淮安要害自己,可待他俯身去看,那竟然只是一片柳叶。 “……咦?”施淮安惊呼一声,捡起那片柳叶,笑道,“原来在这儿。” 姜煜皱眉:“这是什么?” 施淮安指着他手中那本书道:“殿下手里拿的是我入宫之前写的文章,少年狂傲,用词多有激荡之处,您若是看了,可千万别怪罪。” --